我助敌国太子一统天下(6)
“公子诶!”葛老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哀嚎道:“您还有什么姘头,索性一口气说出来呗,别一天出来一个,吓坏了老头子了。”
云歇瞥他一眼。
葛老头扭过头,翘了个二郎腿打哈欠,摆摆手:“行行,不该问的别问,老头子知道规矩。”
心里想的却是,读书人就是破规矩一大堆,呸!
谁看得上眼呦!
云歇收回视线,指尖抚摸上右肩的伤口,顿了几秒,随后噗呲一声。
他直接把那枚飞镖拔了出来。
葛老头瞧他一眼,本以为这位是周旋于几人之间的兔爷,没曾想还敢徒手拔家伙,倒是有几分看得顺眼了。
云歇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嘴里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就连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沉默着掏出一方手帕将飞镖上沾着的血擦干净,随后捧着飞镖仔细端详。
方才地上的另外两个都被房琢紘的人带走了,眼下他们能查的就只有这一个,而且估计着房琢紘很快就会派人来取剩下的这一个了。
时间不多。
云歇的指尖在匕首上来回摩挲,又不慎割破了手指。
“呀……”
云歇将飞镖举起,盯着上面刻着的不起眼的纹路。
“找到啦……”
“回东宫。”
云歇在大街上遇刺的事情早早就被传回了东宫,他前脚下了轿子,后脚就被人火急火燎的推进东宫的大门,紧接着大门就迅速的合上,他整个人也被人牢牢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那一瞬间的安定让肩膀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好在云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林阙的肩膀,却没能推开,于是低声道:“殿下,于礼不和。”
林阙没松开,反倒还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凑到他耳边道:“今时今日由不得你我做君臣有礼的模样了,我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重你。”
云歇愣了愣,林阙的指尖在他背后轻轻滑动了一下,他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有人跟着他。
其实云歇早年也是有着一身好武功的,只是云家变故之时让人废了一身内力,成了如今这副病骨支离的短命样,耳不聪了目也不明了,活脱脱一个废人。
身后跟着的人,只怕从昨日就在了,或许更早也说不准。
不会是燕国的人,燕国如今茍延残喘,早没有这般厉害的人肯为他们卖命了。
让林阙如此警惕的……
只会是如今的宣国皇帝,林阙的好表哥。
想了想房琢紘今日的模样,只怕这故人重逢也不会是巧合了,该是宣皇帝的命令。
原来早就盯上他了。
云歇勾唇一笑,索性整个人就放松了身子靠在林阙怀里,摆出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攀附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殿下,我疼的厉害……”
他的声很轻,可偏偏又环着林阙的脖颈,一呼一吸之间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身上,勾的人心尖一颤。
林阙面上不显,侧过头吩咐身后的侍卫们:“愣着干什么!去找太医!”
林阙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寝殿。
云歇躺在床榻上装虚弱,静静地瞧着林阙将殿内所有的宫人们都挨个打发了出去,又回到了自己床边守着。
林阙来到床榻边坐下,复杂的看着云歇。
“如何?想问我从哪学的?”云歇笑了,撑起身子凑近林阙,抬手勾了一缕头发来,道:“从前在燕王宫行走时,没少见那位贵妃娘娘温言软语,如今看来,男子果然都是吃这一套的。”
“胡说。”林阙反驳了一声。
“可子阙此时耳根都是红的。”
林阙听着他可以放软了的语调,没忍住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还没来得及恼怒,脑子里就忽然想到些什么,眼神古怪的瞧着云歇:“你……莫不是也喜欢这种?”
“美人柔情,谁不喜欢?”云歇不答反问。
林阙胸腔无端的堵得慌,不说话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云歇又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外面的是?”
“……皇帝的人。”
林阙道:“你之前出去办事,用的是东宫属臣的身份,想来是斩杀贪官的时候被皇帝注意到了,我的人传来消息说皇帝有意安排你进大理寺。”
那以后就不是东宫的人了,食朝廷的俸禄,和东宫隔了一层。
不过这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事燕国云歇如今在外面的人眼里早就是死了的人,这些年在林阙身边用的都是化名,大家称上一句公子然,见的人不多,也就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曾经云歇第一公子的名头太大,若是离了东宫,见的人多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如今的燕国可谓是闻“云”色变,恨不得全天下姓云的都死绝了才好,若是知道了云歇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云歇眨眨眼,躺回去,神色十分自然的咳出了一口血,将林阙吓了一跳。
云歇拉住他,道:“天下没有强逼将死之人入仕的道理吧。”
“假的?”
“假的。”
“吐血怎会有假?”
云歇轻轻扫他一眼:“我每日两大海碗的补药入了肚去,若是不吐出点什么,只怕要爆体而亡了。”
这就是说笑话了。
壮年吐血,岂是长久之相?
云歇嘴里在说笑,脸色却是更苍白了几分。
云歇看他面色不好,眼眸一转,又开口道:“我今日见到了房琢紘,他认得我。”
房家是宣怀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好狗,是他们一脉最忠心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