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敌国太子一统天下(70)
因为做了一晚的缘故,他的腿都是发酸的,扶着桌子艰难的站起来后,他走到大门边静静的等着。
暗卫们为了混进城,都会各自乔装打扮,云歇也不保证自己能够全都认出来,只能等着他们主动出现了。
明明约定好是午时,他却现在就开始着急了。
也是失了分寸。
云歇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还是选择起身去书房处理底下人送来的各种信件。
这些年东宫暗地里搞得产业不少,如今那些急需回复的消息送不到东宫,就全都一股脑的送到他这里来了。
午时
窗户正巧被风吹开,云歇起身准备去关窗,手指刚搭到窗边,就见一个身着被划出几个口子的麻布衣裳的人闯进来,伤口还在向外流血。
是虎生。
“公子!”
云歇快步跑出去接住他,虎生一头栽进他怀里,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封保存完好的牛皮纸,颤抖道:“这,这个……就是……”
就是至关重要的 ,能彻底扭转局势的东西。
云歇将东西握在手里,低声道:“我知道了。”
云歇将虎生搀扶进了屋子,随后指挥仆人去找大夫,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坐下将那牛皮纸拆开,里面裹着的是一块泛黄的布帛,看起来就有些年头。
这是……
云歇将那料子仔细摸了摸,
这是川木锦,二十几年前时兴的料子。
云歇将布帛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暗红的字迹,是干涸的血液书写的。
这是一封血书。
云歇将布紧紧攥在手里,侧头喊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女推门而入,站在他面前垂首等待吩咐。
“去邵家,请他家大公子过府一叙,只说我有顶顶要紧的事,他若不来,那就以后都不用来了。”
“是。”
侍女离开后,云歇又将布展开,垂眸看着上面由血迹书写的字迹。
孝惠皇后,
她若是能活到今日,那如今宣国最出名的女子就不是简赋雅,而是她徐书意了。
邵秋还是来了。
自打先前找邵秋联系人散播消息之后,邵秋就再也没来见过他,虽然公事上依旧算是积极,但心里终究还有个疙瘩在。
邵秋来时,眉目都是冷淡的。
“找我作何?”
云吸猫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随后将那布帛放在桌子上。
邵秋眉心微蹙,伸手过去,“这是?”
云歇一只手按在布帛上,不让他动,抬眸与他对视:
“这是孝惠皇后的,血诏。”
陛下英明
孝惠皇后。
饶是邵秋这样地人听见这个称号都有一瞬惊讶。
孝惠皇后是什么人,她可以与武帝一同上朝,共坐一把龙椅,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说她不懂规矩,武帝征战在外时,朝政大权都由她一人把控,谁人敢说一个不字?
说她是半个天子也不为过!
当年若非她体弱早逝,如今的宣国是什么模样还真不好说。
邵秋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布帛上,眉宇间也有几分复杂。
“需要我做什么。”邵秋说了一半,忽然笑了一声,道:“有这么一个杀手锏在,估计云大人也不需要我来做什么了,您是最有本事的了。”
“你在因为姜泛的事情记恨我?”
“没有。”
“不对,”云歇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就是为了姜泛的死记恨我,邵秋,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竟然如此的不了解她。”
“我不了解她?”邵秋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眼球上的血丝都冒了出来,“如若不是你……”
云歇打断他的话:“如若不是我,她现在还在深宫里做那笼中雀,你觉得那样就是好活么?”
笼中雀,在笼中。
姜泛飞走了。
姜宣也飞走了。
而面前这个蠢材,真是白单了一个好名声,平日里的聪慧如今竟是半点都不见了,变成了只知道红着眼睛质问所有人废物。
“那样不好么?起码她活着!”邵秋怒喊道。
那一声出来之后,他仿佛也失去了浑身地力气,整个人脱离的靠在椅背上,嘴里不停地喃喃道:““那样不好么,不好么,有哪里不好……”
“你不明白她,但你了解她,你想把她的死归咎到我的计划之上,但是邵秋,”云歇语气冷淡,但说出的每一字都像是冰冷的利刃一般砸在邵秋的心上:“自打你把她带入我的视野,她就已经身处局中,是你亲手推进来的不是么?”
装什么啊。
邵秋这个人,头脑清醒的时候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几乎没什么缺点,那为数不多的缺点就是一旦提到那位贵妃娘娘,他便理智全屋。
他爱姜泛么?
也没有那么爱,比不过家族荣辱,比不过雄心壮志。
他不爱姜泛么?
也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不是作假。
云歇不是什么神仙,看不透人心,也不是邵秋肚子里的蛔虫,他看不明白这些事情,但邵秋想要推锅给他,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今天这个锅真就扣在了他身上,叫邵秋年复一年的欺骗着自己,时间久了,他自己就信了,俩人的合作上也会生出一根刺来,时间一长,可是会流脓生疮的。
邵秋要逃避,但云歇今天非要把这根刺揪出来。
“你想说什么,”邵秋嗓子都是沙哑的,“你是想说这些都是我的错?”
“你不会认为你错了。”
云歇摇摇头,目光放在血诏之上,心思却不在。
邵秋啊,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