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敌国太子一统天下(78)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虽然有人对这么一个阉人如此无礼而心存不满,但是在如此场面之下也不会发作起来。
皇帝叫人抬回皇宫了。
混乱之中,林阙与云歇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又各自分开,
皇帝于众目睽睽之下晕倒,林阙身为太子自然是要侍奉在侧的,还有诸位要紧的大臣也跟在身边,
云歇虽然是刑部侍郎,但上头毕竟还有个尚书在,这样的场面自然轮不到他,自行打道回府就是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皇宫。
盼望他死的,盼望他活的,怀着各种心思的人都盯着。
云歇手指按压着琴弦,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一颗心也飘到了皇宫里。
老实讲,一个姜宣的死能带来这么大的效果也是他从没想过的,本来还想着计划被打乱,如今看来计划倒是更进一步。
只盼着,皇帝就此咽气了才好。
“哪那么容易啊……”云歇收回手指,整个人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皇帝心机深沉,此番演戏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一遭过后,起码有了一个爱惜臣子的名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皇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一丝风声也透不进来。
太阳西沉,明月高悬,室内也暗了下来。
虎生进出几次点灯,最终还是没忍住走上前来:“公子,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该用膳了。”
“吃不下。”
“公子诶,”虎生苦着脸,“您可别拿自己的身子骨开玩笑啊,您是一顿都少不了的人,若是身上少了一两肉殿下就要扣我月钱的!”
完蛋。
虎生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云歇轻笑一声:“你的月钱不是我给你发的么,怎么着,两头吃回啊?”
虎生笑不出来。
“行了,少不了你的钱,咱们上东宫吃去。”
也好等林阙归来。
这一等,就到了半夜。
云歇在林阙卧房的椅子上坐着,头枕着肘部压在桌子上,整个人昏昏欲睡。
“吱嘎——”
一听见房门打开的动静云歇立刻抬起头来,看见是林阙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忙起身走过去:“宫中情况如何?”
“哎哎,躲着点,我身上冷气中,别在叫你害了风寒。”林阙闪身一躲,连个衣角都没摸着。
“就别管这些了,快说吧。”
林阙与他到桌边坐下,喝完了一杯云歇亲自倒的热茶才算是缓过来了半口气,眸底还带着迷茫之色,将自己紧紧攥着的手摊开递到云歇面前。
“这是……”
云歇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都僵住了。
虎符。
“皇帝给我的。”林阙咽了口口水,又觉着自己说的不完全,补充道:“是皇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给我的,甚至还有史官。”
史官是最有气节的了,民间甚至还传闻说做史官的都得有九个脑袋,不然都不够皇帝砍。
入了史书再想改,可是要叫人戳脊梁骨的,更何况诸位忠臣都在,那些人可不尽是皇帝的人。
虽然皇帝打压世家打压的狠,但是这些世家还是有着底蕴在的,真想要回头咬皇帝一口也能撕掉一块肉。
云歇大脑停滞一瞬:“皇帝真疯了……”
莫不是姜宣来索命了吧,这疯的如此彻底。
有了这枚虎符,东南西北四大营任由林阙调遣,就是各地驻军也可以任意抽调。
到了东宫,日后皇帝再想要回去,成功的可能几乎为零。
皇帝到底是,发的什么疯。
…
皇宫
送走了最后一个大臣,孙德海又去了一趟太医院,随后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回皇帝寝宫,跪在皇帝面前,期期艾艾的开口:“陛下……”
皇帝伸出掌心。
孙德海捂着袖子,抬头瞧着皇帝的脸,眼底满是恳求:“陛下!”
“给我吧。”
孙德海磕了一个响头,泣道:“陛下,您罚奴才被,奴才没把那东西拿回来。”
皇帝脸上并无半分气恼,神色十分平静的反问:“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和他说了什么么?”
这个“他”都不用孙德海费心去猜,不就是姜宣么。
那日姜宣孤身来见,皇帝屏退左右,偌大的寝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宣抬眸,冰冷淡漠的目光落在安坐的男人身上:“需要我行跪拜礼么?”
皇帝,林灼摇了摇头,避开他的视线:“你永远不用。”
二人一站一坐,静默良久。
林灼哑声道:“你是要为林厥那个小子办事了么。”
“太子殿下名唤阙,取宫廷之意,陛下年富力强,记性却不大好使。”
“呵呵……”皇帝很轻的笑了一声。
这是在维护太子。
维护、太子。
曾几何时他才是那个被姜宣保护在身后的人!
“如今终究是不一样了……”
皇帝低声自语,随后抬眸看向姜宣,二人的视线终于对视,林灼道:“你,很想去打仗么?”
“求之不得。”
“此战若一去不回……”
姜宣开口,语气微冷:“那就一去不回。”
林灼闭上眼睛,室内又是一阵近乎诡异的安静,只能听见他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好,”林灼没有睁眼,一只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头颅低垂着,声音也很低:“那我为你殉葬。”
姜宣深深的看着他:“那我等你为我殉葬。”
如今想来,姜宣根本就没想过活着回来。
林灼说完那天的谈话,对着孙德海笑了出来:“别拦我,他还在地下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