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黑化后(60)

见她神情，令潜墨便知有些事是瞒不下去了。

他再三斟酌，避重就轻回答了谢淮芳的问题。

“我担心你会遭遇不测，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离开。”

而事实亦如他所想，在与他分开不久后，谢淮芳就遭到了梦寻真的拦截攻击。

可那个时候，令潜墨没有现身。

想到这里，谢淮芳的脸色变了又变，她故意扬起声调，反讽说道：“你倒是很在乎我的性命。”

令潜墨听她说着怪里怪气的话，不知她到底是怎样想的，他很难给出回应。

紧接着，他便听谢淮芳话音一转，“梦姑姑要杀我的时候你不出现，我快要把季瑄打死的时候，你出来了。令潜墨，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怀疑你别有用心啊。”

令潜墨神情一怔。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时，谢淮芳冷笑，“看来你早知道季瑄会在梦寻真面前护下我。”

而季庆尘也早做打算，日日给她喂服灵丹，更是在那日开阳宗修士围剿她的时候，季庆尘解开了对她修为的压制，让谢淮芳有反抗的能力。

“那么问题来了。”谢淮芳目光愈发冷了下来，她看向另一个人，“你怎么会知道梦寻真一定不会放过我？其实我自己都有些没想明白，梦寻真虽然与我关系不好，也出卖了魔宗，可以她的脾性，她根本瞧不上我更应不屑杀我才对。……季庆尘，你是怎么知道梦寻真就一定是为取我性命而来。”

谢淮芳看着他。

目光灼灼，是一定要从季庆尘的口中问出缘由。

“你喂我吃下那么多的灵丹，帮我挡住梦寻真的一掌，不就是不想我死。你这样在乎我的性命，怎么我现在问你这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却答不上来？”谢淮芳字字尖利。

季庆尘并非不想回答，只是他从始至终都在遵守与那个人的约定，而告知谢淮芳真相这件事，不应该由他来做。

他知道谢淮芳早晚都会觉察，可他没想到谢淮芳会在这种情况下对他步步紧逼。

而回想起不久前才与谢淮芳发生的那一战，季庆尘心中一沉，她不肯就范，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他也不得好受。

这样执着坚毅，他真的有必要一直瞒下去吗？

季庆尘心意松动。

他望着谢淮芳，若有所想。

“我来说吧。”意识事情已经瞒不住，令潜墨索性挺身而出。

在谢淮芳的视线看过来后，令潜墨直接告诉她，“当初魔宗动乱，我趁机脱身后，便来到玄天宗，来这里，找一位故人。”

说起“故人”时，令潜墨的眼神往别处看了一眼。这动作虽不惹眼，却也令谢淮芳意识到那所谓的“故人”，是指季庆尘。

谢淮芳大为不解。

季庆尘什么时候能够被令潜墨以“故人”之说相称了？

而更让谢淮芳不理解的是，“你为何笃定季瑄一定会帮你？”

魔宗变故，举世皆知。令潜墨一个曾经的魔尊右护法，来找当时已经快要成为玄天宗掌教的季庆尘求助。

这故事讲给谁听，任谁都会觉得不可置信。

更何况谢淮芳当初之所以能够一剑伤及季庆尘，就是因为有令潜墨的帮助。

这一点，季庆尘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帮令潜墨？

瞧出谢淮芳的困惑，令潜墨却没有立刻为她解答。

他想了想，只轻描淡写说出一句：“他欠我一个不算小的人情。”

“什么？”谢淮芳诧异。

令潜墨这样含糊的说辞，谢淮芳哪能知道到底是指什么。

令潜墨挑了下眉，不知是想到什么，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说也无妨，何必与我卖关子。”谢淮芳最讨厌他这样似是而非的态度。

她瞪了令潜墨一眼，转而望向季庆尘，“算计我好玩吗？”

令潜墨一早找到季庆尘，所以才有后来季庆尘引她进入秘境的事情，然后谢淮芳被季庆尘困住。

她被他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囚禁，但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季庆尘也可以说是在保护她。至少迄今为止，除了一个能打入玄天宗的梦寻真，再没有旁人能够危及她的性命。

回想往日，季庆尘为她戴上镣铐枷锁的时候，他到底想的是将谢淮芳永远困在他身边，还是想要护她周全，确保她性命无虞？

季庆尘掀起眼眸，看了看她。

“并非算计。”他纠正她的谬处，“你怎知道我所做之事不是出自本心？”他就是想困住她，让她哪也去不了，只能在他身边停留。

谢淮芳闻言一愣。

意识到他那种晦暗而深的心思，她有些迟疑，也微微心颤起来。

但谢淮芳依然坚决，“我不管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打算，但现在我要离开。令潜墨你要是还喜欢在暗处看着我们打架，你可以继续。至于你，也可以再来试试看，能让一个道界的仙君掌教与我同归于尽，对我来说也只稳赚不赔。”

令潜墨看着她说道：“我既已现身，就不会放任你不管。而你想做的事情，未必不是我要做的事。再者我们这边尚有一位掌教坐镇，无论你要做什么，带上我们岂不是更好？”

令潜墨就这样轻易将他们划分为“我们”，谢淮芳倒不是疑心令潜墨，但对季庆尘，谢淮芳还是觉得不妥。季庆尘凭什么能成为“我们”中的之一？

“你该知道我要做什么。”谢淮芳只看着令潜墨说话。

令潜墨颔首，“可你知道父亲在何处吗？”

谢淮芳脸上神情不变，“我不就在等你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