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黑化后(73)

而很快，谢淮芳在拜访对她有收容之恩的浮云海时，听到了她母亲与生父故事的第二个版本。

浮云海宗主青年时爱慕她的母亲，二者在外界看来也称得上是一句“天作之合”。

浮云海宗主很快下聘礼求娶，却不想她母亲的师兄——也就是谢淮芳的生父从中阻挠，致使她的母亲坠入邪修之道，而后其父又是百般纠缠，这才和她母亲结成苦果。

故事听到这里，身为“苦果”本果的谢淮芳愈加疑惑起来。

这故事和魔尊父亲告诉她的，虽然有些元素相同，但结果可谓是大相径庭。

眼见她不大相信的样子，浮云海宗主亦为其指出一条明路，“你且去南方朱雀塔问一问其护宗长老，他当年也是这故事之中的人。”

谢淮芳将信将疑告别浮云海宗主，前往江南。说起江南，其一派修仙世家集结之地，是道界修仙派系的典型。

他们围合而建成南方朱雀塔，锦阳城之内最为昭昭盛然之境，便是南方朱雀塔所在之处，南方朱雀塔象征的是江南修仙世家万年以来的长盛无极。

谢淮芳来到朱雀塔道明来意后，终于从朱雀塔此代护宗长老口中，听到了第三个版本的故事。

护宗长老站在高楼，远眺整个锦阳城，虽未以灵力修饰面容，但谢淮芳还是看得出其年轻时一定风采非凡。

护宗长老告诉她，他与她母亲虽非同门，却因两宗关系甚近，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

等等！他们也是青梅竹马？好像有些耳熟。谢淮芳忍耐住疑惑，继续听故事。

这个故事起伏更大一些。

护宗长老和她母亲虽然一起长大，但不对付。两个人都年轻气盛，互相瞧不起对方。

后来她母亲遇到了困难，却不得不向他求助。他当时选择帮她，想的是不能让她就这样轻易死了，但其实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对她动心而不自知。

再后来，他才知道她母亲遇到的那个困难，是其宗门大师兄。

噢！还是谢淮芳的生父。

她生父以势逼迫她母亲，她母亲不妥协，两相纠缠……

“所以，我的父母并非真心相爱？”谢淮芳迟疑着提问。

长老哑然。

正主不在，他私心想这样说，但看着她想到她的母亲，他还是告诉谢淮芳：“世上没有人比你父亲更爱你母亲。”

谢淮芳了然。再问：“那他们最后去了哪里？”

魔尊没有告诉她答案，浮云海宗主也没有。

谢淮芳本以为也不会从护宗长老口中得出，可是对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告诉她说：“已不再此界之中。”

这句话的意味很丰富。

谢淮芳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长老说这话时有一种悲色，没有那么深沉痛彻，但却绵长深远。

于是谢淮芳想到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他们……”

“是，他们早已飞升天外神境。”世上所有的爱而不得，都是因为分别，而让人更痛苦的是，这种分别并非人力可阻，且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不会有重逢的机会。

虽然故事各不相同，但谢淮芳到底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世与父母。

她的母亲叫云菱雾，父亲叫谢云寂。

父母飞升之前将她交给魔尊令扬，护宗长老让她莫要对他们心生怨念，如果当时她的父母不走这一条路，她的母亲一定会因为命弱而亡。

护宗长老说这些话时，沉浸在对过去的那些抉择中。

究竟对，还是不对？

如果是死亡，他或许还有机会，但是历劫飞升神境，却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

谢云寂能做到，无非是因为他是上一代的道界第一人，以及其与太承仙山遗脉所做的无上交易。

偏偏这两点蒋宁昭都没有，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人和他嫉妒憎恶的人，一起离开此界。

……

护宗长老逐渐从旧事中抽离思绪，他看着谢淮芳，仿佛也能看到旧人的影子，只可惜谢淮芳只是谢淮芳。

“一早听闻你与玄天宗掌教结契成婚，世上没什么比两情相悦再好的事了。”他祝福她的女儿。

谢淮芳将与她父母有关的故事都探寻了一遍过后，想起之前季庆尘跟她说他要暂时回玄天宗处理宗门之事。

所以回程的时候，谢淮芳没有直接回连雪山，反而去了钟山，来到玄天宗。

进入章华殿，谢淮芳找了很久才找到季庆尘，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暴露自己的存在。

她想逗弄他一番，于是故意作弄小术法，将他引来她这里。

温汤玉池之内，谢淮芳乌发披散在身后，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并不着急回头，而后等到来人走近，谢淮芳笑着掬水在手，洒了他满身的水汽。

季庆尘早知是她，他俯身靠近，望着谢淮芳，“何时回来的？”

谢淮芳笑面扬起，从温汤之内探出一双白玉手臂，轻易勾住他的脖颈。

“回来不久。”她语声微低，环住季庆尘脖颈得手臂缓缓用力，而后在下一刻，便将其带入了池中，浸透他满身衣袍。

“……想你了，就回来了。”她靠住他的侧脸，与他交颈。

他抚上她的后背，轻轻顺抚，声音很轻：“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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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当身在某不知名小宗门正隐藏身份的季釉霜收到父母来信时，她看了眼小宗门里师姐师弟和师妹的爱恨情仇，决定舍弃相爱相杀的戏码，回家看一眼父母。

“在外面可有遇到什么事？”父亲问她。

季釉霜想了想，说：“师尊待我很好，同门也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