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惆怅客(17)

寒风清影夜映烛，

孤月难解伊人愁。

墨非前尘画今生，

半遮白纱始未归。

樱花落尽等人还，

情定大雁往南飞。

独在月下徘徊望天色无纤尘，

十六载往事笔触不过一丝竹。

终不悔，

亦无憾，

且叹且叹！

小青看到离开都城的吕樱收起了陪客的笑容，独自靠着窗子望月，她那淡淡地忧伤和对苏雁南深深地思念，彷佛在告诉自己情爱是如此的折磨伤人。

月下树影婆娑，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声，小青来到窗边探去，只见街道上有一驼背老人手拿挎篮，挎篮里婴儿啼哭声不止。

“娘亲！我去看看。”小青轻声说道。

“好，小心。”吕樱嘱咐道。

小青从窗户一个翻身飞到街道的树枝上站立着，仔细一看，原来是鬼婆。就在鬼婆从树下走过之时，小青哼地一声：“正合我意，不请自来。”一个翻身站在鬼婆面前，冷着一张脸说道：“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是你！你要干什么？”鬼婆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拿起挎篮端了端。只见婴儿露出小脑袋来，一只手指头在嘴巴里希允着。

“这是哪里的孩子？你三更半夜带着孩子去哪里？”小青不客气地问道。

“这…这是……”鬼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快说！你又在干什么好事？”小青不耐烦地拿出匕首架在鬼婆的脖子上。

鬼婆立马跪了下来，说这是别人不要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爹，准备带走帮她找个好人家。鬼婆说自己是个好人。

“我也是别人不要的孩子对吗？”小青冷着一张脸问道。

“不是的，我不认得你。”鬼婆又慌了不知找什么借口了。

“你若不从实招来，我就立马杀了你！”小青最后再一次告诫道。

“我说！我说！”鬼婆为保命终于说出了真相：“你是苏家大小姐，你爹是苏雁南，你娘是楚霜吟，要怪就怪你不是个男孩儿啊！你的外祖母护国夫人她容不下你啊！若你是个女孩儿就交换了。现如今她已不在人世，否则我不敢说啊！”

“外祖母容不下我？”小青眼眶红了：“那我爹娘呢？”

“他们都不知情啊！苏小姐…”鬼婆说道。

“你为何如此害怕那护国夫人？”小青不解地问。

“苏小姐有所不知啊！你出生那晚偷偷入府把你带出给我的黑衣人正是黄天宇将军啊！乃护国夫人的义子。”我得罪不起啊！接着又说：“护国夫人的表哥是当朝的左大人啊！我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违抗命令啊……”

“那又为何不找旁人而是你接生呢？”小青愤怒地问。

“苏小姐，我本是后宫御医坊的招牌医师，在皇宫内小有威名，为后宫嫔妃力尽绵薄之力，皇子皇孙经我手出生，后因我产子便出宫另谋生路，至此之后，都城的达官贵人都请我接生，传言经我手出生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为此我才可以存活。”鬼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着自己的心酸史。

“你为何要听他们做坏事？”小青问。

“我儿子自出生就体弱多病，常年服药，此药昂贵，我不得不如此以保我儿康复啊！”鬼婆回答说。

此时远处来了辆马车来接鬼婆，小青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城的少庄主。

“放开我母亲！”少庄主跳下马车立马扶起鬼婆。

“你就是她儿子？”小青惊讶地看着他。

“正是！”少庄主说。

“这婴儿如何处置？”小青又问。

“与你何干？多管闲事。”少庄主不屑的说。

本要放他们走的小青一下子被激怒了。说着两人便大打出手，一比高下。而少庄主却不是小青的对手。

“想跟本姑娘切磋，你还嫩了点。今日放你一马，下次见了我记得喊声姑奶奶。”少庄主受此大辱哪里能镇静，竟气的发病了。

只见他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抖动，全身僵硬又颤动。

鬼婆这下急眼了，一犯病就要吃药，这会路上哪有准备。哭着跪着恳求小青放过他们，于是他们把少庄主抬到了马车里，鬼婆带着婴儿上了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小青回到客栈全身疲惫不堪，瘫倒在床上，沉默无言，眼泪一颗颗往下流。

吕樱见此安慰道：“也许这就是命呢？”

小青看了看吕樱坐起身来问：“为何要将我换走，女子如何比不得男子了？”

“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道。”吕樱走到小青身边抱着她说道：“倘若女子建功立业为国捐躯，男子也比不得呀！只是由不得我们做主罢了……有鬼婆这样的人在受害的岂止你一人？”吕樱语重心长地说。

“娘亲！鬼婆放不得，放她一马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我要杀了她！”

“苏小青！”吕樱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听到吕樱的声音，她恢复了平静，站在原地望着吕樱：“我叫苏小青。”

母女相见

苏瑜的马车来到出生时的驿站，香姨带他来到九儿的墓前。

千里风沙吹烟来，

万里雪飘云飞扬。

独坐荒漠行客政，

立身言在荡心魂。

此情此景令他有感而发，而楚霜吟这一路颠簸身体越来越差。于是苏瑜决定在驿站休息几天便住了下来。

驿站里的钱梦知已等候多日了，两人冤家路窄一见面便没了好口气。

“哟！苏少爷的马车这么慢呀？”钱梦知抬起头轻蔑地说着。

“与你无关！”苏瑜冷着脸简单明了说了四个字便从她身边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