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三百年后(144)
女子神情愤然:“戚沢已经破了亓云山的结界,我的人拦不住他,能打得过他的只有你。”
“既然他赶着送死,不如趁此机会把他杀了,一劳永逸,也免得他三番四次坏我们的事儿。”
“反正他也是魔族,早该死了!”
柳青芜恶狠的嗔恨着埋在书祈珒身上的宋弋清,这世间,多数的怨恨,来自于嫉妒。
宋弋清混沌中听见书祈珒要杀了戚沢,顾不上身上的痛楚,不让书祈珒起身:“不,不要,别杀他,我求你,不能杀他。”
书祈珒起身,将攀缠在他身上的宋弋清放置在被褥厚重的床榻上。
宋弋清想要碰书祈珒,却被书祈珒巧妙的避开了,情急之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在书祈珒眼疾手快,施了个定身咒,将人推回了榻上。
书祈珒踏出房门时,身后还有一道微弱的颤音:“书祈珒,别让我恨你。”
戚沢来得挺快的,这会儿已经杀上了亓云山。
不过不仅有戚沢,还有风尘仆仆而来的书析伝,白影现身在戚沢身旁,两人并肩而立。
书析伝看着着满山的白绫绸缎,终究是没忍住胸膛里抑制不住的血气:“书祈珒,你是不是疯了”
“师叔尸骨未寒,你就要对宋弋清下手”
书析伝平日温文尔雅,重话都不曾说过几句,如今激愤到手中的轻羽剑都随之抖动,清秀的小脸皱往一块儿。
书祈珒:“她不会死。东西给我吧。”
戚沢看着书祈珒身后的院落,魔灵耳朵尖,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他尽收入耳,寒冽的眼中溢出嗜血的恶意:“别跟他多废话,找机会带她走。”
似乎是因为出身皇室,戚沢身上耳濡目染泛着冷意的傲视,凝视着书祈珒,鄙夷不屑。
戚沢比书祈珒更冷沉邪狞,手中的剑早已是按耐不住了。
戚沢率先出招,瞬现在书祈珒面前,两人顷刻交斗,使尽浑身解数。
书析伝有戚沢帮衬,只要戚沢拖住书祈珒,那他就有机会带走宋弋清,也不会让书祈珒酿下大错。
柳青芜没想到书析伝是和戚沢一块儿来的,其实也早该想到的,宋弋清出事儿戚沢又怎会不来
怪只怪温恪瑜让他的狗四处流窜。
她如今是打不过书析伝的,到底是神器在手,书析伝也几招之内将她打得口吐鲜血。
戚沢几乎是用命在拦下书祈珒,伤势惨重,竟还有闲工夫解决她苗疆的那群弟子。
想来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
可她不甘心,竟然这么容易就功亏一篑了。
书析伝情急得破门而入,阔别几日,宋弋清就被书祈珒折磨得不人不鬼,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蓬头垢面、满身伤痕的人是宋弋清。
他抱住宋弋清的手都止不住的瑟缩,自是不敢嫌弃的,只有心疼。
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宋弋清眼角滑落,湿润了油亮的乌黑鬓发。
书析伝扯出一个勉强宽慰的笑:“怪我,我来晚了。”
“以后除了你的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宋弋清疼得要死,如今见到思慕良久的人,也能笑得出来,只是情绪较为悲苦。
宋弋清被书析伝背出门时,又逢书祈珒与柳青芜一同袭来,书析伝如今灵力大增,也能勉强抗下那二人。
只等戚沢入局后,也逼退了书祈珒和柳青芜。
两相对视,戚沢和书析伝也算心有灵犀。
书析伝不欲与书祈珒他们多作纠缠,由戚沢断后,他带着人走。
宋弋清躺在书析伝肩背上,从前她觉得书析伝的背没书祈珒的舒服,如今不这么觉得了。
“戚沢他……”
书祈珒会杀了戚沢吗
书析伝声色清润缱绻,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他能从书祈珒手中抽身的,我们先去客栈等他。”
书祈珒看着逃走的黑影,并没有任何想追的冲动,柳青芜却是急得跳脚。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那凄凄呢,好不容易搜罗回她的残魂,要是过了时日,没进入灵体,那她就永远不能转世了。”
负手而立的男子气定神闲:“她身上有囚仙环,书析伝要是不想她疼死的话,自会带着人回来得。”
柳青芜还是放不下心,总觉得没底,惴惴不安:“那她要是真那么能忍,忍到凄凄魂魄散灭之时呢”
书祈珒估摸着以书析伝对宋弋清的疼惜,过不了两日,书析伝就会乖乖带着人回来求他复活柳凄凄,让宋弋清免受魔灵噬身之苦的。
他了解书析伝,软弱且无能,掀不起什么风浪。
书析伝掀不起风浪,但变故就生在温恪瑜身上。
姒樱这会儿正在温恪瑜身旁闹着脾气,秀丽的柳叶眉蹙起嗔怒道:“如今正是魔种出世的关键时机,为何还要出来找戚沢那个吃里扒外叛徒”
温恪瑜清俊的面貌中满是兴致,似笑非笑的安抚娇俏的姒樱。
“他能走这么快,指定是宋弋清出事儿了,我倒是好奇,宋弋清出了什么事儿,能让他急能那样”
宋弋清不得不感叹一下命运多舛,才逃出亓云山,走了不过一刻,就在这竹林中碰见了温恪瑜。
显而易见,温恪瑜也挺诧异的,特别是对宋弋清那副狼狈样儿。
生死同衾
宿敌见面,分外眼红,免不了一场生死恶战。
还未说只言片语,温恪瑜几乎是顷刻出手。
好在书析伝也算身法精绝矫健,带着宋弋清躲过那一招后,将人安稳的放置在了一旁,急遽设了结界来护住宋弋清。
温恪瑜温文尔雅的气质中不乏似有若无的狂妄:“凭你,还不是本座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