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三百年后(88)
但哪知父皇言语之间,多有为宋弋清指婚的迹象,还是要在皇子中择婿。
晏无烬:“”皇帝是在点暗示谁呢
晏无檩:“书浔道长一派对我青阳恩泽深厚,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晏无烬听出什么意思了,宋弋清得是正妃。
宋弋清缩在她师父房里,听着今日皇上让他们进宫一事,此刻蹭的一下将头从方桌上立起来,双目骤瞪。
“你说什么皇上要为你指亲”
听闻这个消息,宋弋清也不知自己究竟作何想,但她是不想书祈珒娶亲的,好在书祈珒也拒了。
宋弋清没心没肺的调笑了一句:“这皇帝还挺闲,喜欢给人张罗姻缘。”
全然不知自己就是下一个被张罗的,还在那儿幸灾乐祸。
宋弋清还想着试探一番书祈珒,贴近书祈珒挤眉弄眼:“说真的,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一个都不喜欢”
书祈珒似乎很抗拒这件事儿,从皇宫回来后就一直拉着他那张料峭冷气脸,宋弋清断定,他当时指定也是这样对元阳帝的。
元阳帝没把他砍了还真是祖上显灵。
只等人烦躁的出了屋舍,书浔才哀叹道:“他一个都不喜欢。”
书祈珒心有所属,只是那人是断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书浔叮嘱了一句:“你没事儿别少去烦太子殿下,你烦书析伝都成。”
书析伝对宋弋清那心思,昭然若揭了,但凡长个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奈何宋弋清就是百年难得的那个缺心眼。
宋弋清讪讪道:“这不是给人惹了麻烦吗想着弥补弥补。”
书浔和书析伝没好意思说,本来是一个小窟窿,宋弋清越补越大。
“烦书析伝”宋弋清水莹的明眸落在书析伝清秀面容之上:“他近日不跟昭华郡主俩交往甚密吗”
宋弋清笑得呵呵:“我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
可别搅和了一桩姻缘。
书析伝情愿她没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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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皇子娶亲的消息不知怎的,不径而走。
六皇子晏无珘近日也时常来太子府、在宋弋清面前瞎晃悠,似乎有那个心思。
晏无烬想着也好,不用麻烦他,自是乐得自在的。
但宋弋清也总追随在他身后,还时不时给他送点什么小物件,给他送了一个平安符。
“太子殿下,这平安符能庇佑你平安喜乐。”
她送东西也有点虎头虎脑,无一丝少女的娇羞。
晏无烬对这女子所作所为略有嫌弃,送的东西也自是随手就扔,毫不重情在意。
心中涌现出一个打乱他谋划的想法:难道宋弋清想成为太子妃
不成,虽说皇命难违,但他绝不会娶宋弋清为太子妃的。
太子妃一位至关重要,得是肱骨大臣之女,为他称帝有益才行。
不过后来就是那么阴差阳错,那被他随手丢弃的平安符又被宋弋清捡到了,女子待他的态度大不如前了。
失望的嗔怨,咬了咬唇,独自走开了。
也好,省得她总惦记自己。
恰逢他生辰,据手下的人来禀报。
“四皇子意欲在太子生辰之日设计,让太子与那女子来一出巫山云雨的好戏。”
晏无烬讥笑蔑然,淡薄无情的美眸凤眼眼尾勾出几分邪狞:“他要想做戏,那我便同他一起做,谁是戏中人,还未可知!”
下属思虑难安:“可此局是四皇子所设,难保他防备心重,恐不会中计。”
晏无烬本一心想的是设计晏煊熠,只因皇位之争,晏煊熠是他最为强劲的对手,四皇妃一位被夺,晏煊熠就少了一个筹码,在朝堂处境也会艰难些。
但临当日,晏无烬又改了主意。
“换晏无珘。”
下属皆不明:“晏无珘”
“他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对殿下毫无威胁,如此一盘棋,下在他二人身上,实属可惜。”
“若四皇子中计,定能重创四皇子一脉,太子殿下三思啊!”
每每被人唤做太子殿下之时,晏无烬想到的便是那喉清韵雅、声润如梨花糖水的女子。
她风华正茂,笑语嫣然,冲他跑过来时灵动生姿,跟跃然纸上的青蝶一般。
只是今日一见,她再没对自己笑过,叫的那声太子殿下也是毕恭毕敬,还给了他很多银子,说是赔礼。
晏无烬仍旧一意孤行,沉眸若思:“换晏无珘。”
晏无珘应当是爱慕宋弋清的,让他俩在一起,也不算推宋弋清入火坑。
一枚棋子
宋弋清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从主殿的生辰宴抽身之后,遇见一人,说太子殿下在某处别院等她,她稀里糊涂就跟着来了。
即便几日前她与太子殿下置了气,但她还是傻乎乎的来了。
再之后,来的就是晏无珘。
借着从门外洒进来的渺清月色,宋弋清抬手指着来人,身姿和轮廓与晏无烬全然不同:“你……”
“宋姑娘”
只这三个字,宋弋清虽双目不识,但也耳尖能辨。
晏无珘。
“宋姑娘找在下有事”
听下人说宋弋清找他去偏殿相会,晏无珘怎么也难扼心中的悸情,一路疾走赶到这儿,满心欢喜来赴与宋弋清的约。
“我找你”
宋弋清发觉有异,朝着晏无珘走去,讶然轻询:“我何时找——”
话音未落,整扇门就被人拉上,隔绝了屋外的烛火与月影,而且还有落锁的声音。
什么意思
宋弋清凝滞了片刻,骤然醒悟,立刻跑到门前喊叫:“谁呀你锁门干嘛你眼睛被纸糊住了”
那人显然听见了,却仍旧落锁走人,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