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娇枝(115)
一宫婢正手拿净帕,擦着长廊扶手,“你看,周侍卫这容貌少见,犀利异域又好看得很。”
然而,在与她搭话浇花的宫婢开口,“谁好人家只瞧男人容颜的,妹妹,你瞧男人,不仅要瞧他那长相,更是要见他那板身躯啊。不过周侍卫也真是绝品,你看,周侍卫不仅长得好看,他那身肌肉更是看点吶。要是我那相好有这样的躯体,我倒是享福。”
时下宫中并不禁宫婢与宫中男人谈婚论嫁之事。
只是这话说出,那还未尝过人事擦长廊的宫婢不知,只道:“姐姐,你这看人也挑剔了些。”
“你日后便知。”宫婢暧昧一笑。
然,这擦长廊的宫婢不知为何,但姜挽抒却是知她在说什么。
这宫婢说话实在大胆,又让这话传入她的耳中,让她不禁想起周炎在回草原前夜里头,
有烛光照明昏暗的卧房之中,承受冲击摇摇欲坠的拔步床上,男人长臂肌肉肌肉迸张,死死抵着她两侧锦被剧烈运动着,运动后的汗水缓流过男人的躯体,从她那个角度瞧去,男人腹部上肌肉明显,沟壑分明。
想此,姜挽抒心头不由一颤,羞红着脸,转头就用一股少有对待宫婢凌厉的眼神扫过,宫婢瞧见,连忙闭上嘴巴,各居其职。
姜挽抒瞧着这揽月殿中越来越多的宫婢进入打扫,她倒没有发现,这男人竟也会同漂亮姑娘一般招蜂引蝶,随即吩咐玉露,“揽月殿只留有用之人。”
玉露会意,眼眸扫过四处,“是,公主。”
玉露话语落下,两人复往外走,走过假山处前不过半米,姜挽抒能更加近距离地接近周炎,却在周炎发觉,停下手中练武动作过后,姜挽抒却一溜烟往外跑去。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此刻不想理周炎。周炎也不清楚姜挽抒为何会这样对他。明明之前,姜挽抒从他身边路过,也总会同他说上几句。
等到玉露回时唤他,说是姜挽抒的意思,叫他日后不要揽月殿中练武,周炎左瞧瞧、右看看这四处人流,方才明了。
男人带淡粉的薄唇高扬起,到了夜幕,他直接趁着守夜在外头的宫婢打瞌之时,长腿大张,轻易从窗子跳入姑娘的卧房。
我没有
带着姑娘家馨香、精致的卧房之中飘着渺渺檀木花香。
周炎轻易跨过纱窗,走到拔步床前。
床上的人儿背对外头,在寂静的夜色下尤能听其呼吸平缓,熟睡那般。他小心翼翼走到床前,欲要低下头瞧姑娘睡颜,再考虑着要不要将人叫醒,下一秒却被姜挽抒打断。
“夜深了,睡吧。”姜挽抒早就习惯周炎夜夜来她卧房与她同睡,如今她睡得昏沉,也懒得计较今早之事,语气懒懒。
听着这话,周炎脱下身上衣裳放在与姜挽抒同用的木施上,倏然趟上床。
他憋住了今夜要同她说的话语,搂抱着姑娘的纤腰,而后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上,正欲要闭眼歇息,却被姜挽抒一手推离。
被他这么一弄,她是彻底清醒了。如今人贴着她的后背,靠得又近,让她不免又想起今日早假山石旁,四周宫婢云集。
“周侍卫这般勤奋之人,怎不学那金鸡独立,在外头练武?”
也不知为何,她说完这话就意识到自己语气中的阴阳怪气,努起嘴,势要往离周炎远处的另一半靠。
可惜男人长臂一张,直又将她挽回臂弯。区于寒夜中男人的身体因方才上床前的一番沐浴,摸上姑娘肌肤滚烫,他一边强势搂着怀中姑娘不让其挣扎,一边发笑问道:“挽挽,你这是醋了?”
“我没有。”无论她如何在周炎怀中扭成泥鳅般挣扎,亦也逃不过男人的禁锢。
姜挽抒被她这举动激得也是气呼呼,意识到她确实挣扎不开,也是躺平而后气不过一脚踢上男人小腿。
周炎却像逗趣般眨着晶亮的眼珠逗趣似地任人踢搡。
姜挽抒踢顺气后方才安份下来,眸中清明,“周炎你有没有发现,你床上、床下两幅面孔?”
床下待她还算恭敬,床上却是本性全露。
姜挽抒的语气中还带着些清冷,眸含薄怒。
这话一出,便是让周炎眸光再闪,他语气中带着些激动,宛若只要姜挽抒说“是”,他便能立马回到从前,“挽挽这是觉得委屈我了?”
其实他早就憋得荒了,要不是为了不让姜挽抒生他的气,照他脾性,在周述安离她三寸之内他早就将人吓得远远的。
周炎将怀中的姑娘抱得更紧,引来姜挽抒娇哼。
她如白藕般的手臂微抵男人胸膛,示意他放松,想到从前草原之上男人那副无所畏惧的容颜,就连忙在心中狂摇头,“算了,还是委屈你好。”
在宫中他要和从前那般,岂不是会让父皇母后怀疑?到时她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瞒父皇母后她们的关系了,因为不必瞒她们早就看出。
周炎手臂一松,姜挽抒就立马将自己滚到床沿里处,一双亮眨眨的眼睛对上男人视线。
夜里头卧房的烛火昏昏,并不能让姜挽抒看清周炎的面容,她只能感受到当她觉得身子冷就要把一侧锦被盖上,男人一弯身,又一把将她搂入怀。
他的身躯炙热而滚烫,用着差不多的力道抱着她,言语中还带着怪嗔,“你就愿委屈我。”
那表情,即便她没看见,听着声音亦也觉男人宛若真的委屈得极。
不过当一只雄狮软下性子来会是如何模样她也好奇,正当她要凑近去瞧男人面上神情下一秒却被男人额头轻轻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