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娇枝(99)
既如此,她便原谅昨夜周炎他这快要被人“抓奸”后一夜没有回来此的事情吧。
于是姜挽抒同玉露说去,由玉露开口,叫了周炎入卧房。
男人的步伐沉稳走到铜镜之后,玉露也好奇于今日的周炎与她常日所见不同,他周身的冷厉好似在穿上这侍卫服后收敛了些,可好像又是没有。
因着她见那莽人走到公主的身后那双墨色的双眸就如看待自己的食物一般死死盯着她。
姜挽抒倒是没有被周炎这眸色吓到,他常日就爱以这种神色瞧她,她早已习惯。
“何事?”姜挽抒在铜镜里头的瞧着周炎的模样,这人,穿起中原服饰走近看倒有丝中原人的模样。
周炎见四处只有玉露一人未有行礼,低头瞧见铜镜中姜挽抒的模样,眼中有过惊艳,又想起那宫婢的言语,语气不太好,”周述安找你见面。”
手上的碧玉步摇随即被姜挽抒放下,一手指着衣架之上挂的大氅,吩咐着玉露拿来。
站直身子于玉露面前,由于玉露不够她高,姜挽抒径自拿过大氅往身上披去,只等玉露为她整理。
她本想着等再过两日父皇正式恢复她的身份再出宫谢过周述安,可如今人有心
特来邀见,她得应,还得快些,以免让人久等,“周哥哥可有说我们在哪儿见面?”
“梨园之中。”周炎观察着姜挽抒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不悦。
沉冷的声音入耳,姜挽抒连是否要他跟随也忘却就往外走去。
周炎拧眉,没等人吩咐一同跟上。
而玉露本也要跟上,却被男人的一个眼神吓退,悻悻留在原处。
玉露不好置疑,心中暗自为姜挽抒祈祷。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梨园之时,姜挽抒方才发现玉露未有跟上前来。
姜挽抒扭头问道,“玉露人呢?”
“我哪里知道?”周炎懒得回答,不好气道。
她总算想起她人,而不是一听见周述安要见她的话就乱得什么也不知道。
自然,姜挽抒也在这时瞧见他目光中那好似愠怒的神情。
想起周炎对周述安的态度,她方才回神,濛濛大眼中带着点点讨好,“我不过就见见她而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过界的。”
周炎不置可否,未有回答,但他面上的凶样到底是下去了许多。
姜挽抒注视着眼前男人,不觉心头松下一口气。
不知为何,她如今见周述安竟隐隐觉得对周炎有些惭愧。
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想看见的,她想要同没回宫前以之前的想法打发周炎,可现在又不知为何不舍。
她总感觉,这样对他实在是太残忍了。而且,她也会良心不安的。
既然如此,那她便暂时让她再在他面前蹦跶几日,待真正她恢复身份过后,再自行决定他的去留。
毕竟,只要她一恢复身份,甭管他这人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特勤还是啥,她都有能力让他不再能接近她。
想着,姜挽抒已走到周述安跟前。
因着脑中想法未断,姜挽抒又未有在意前头之人,以为还未走到,下一秒走过周述安面前,后又被周炎拉手,往后拽过一把。
而后,周述安亲眼瞧见姜挽抒整个身子都跌在周炎胸前。
周述安猛然瞪大眼睛,就要将人拉出,顷刻之间,周炎控着力道复把姜挽抒推出怀抱。
姜挽抒就在此时稳稳站在周述安的跟前,她不明所以的看向周炎,又是瞧着周述安。
刺激
周述安回神,率先屈身行礼着,“微臣见过公主。”
“周哥哥免礼,不必太过在意这些虚礼。”姜挽抒抬头眼中带着尴尬,转头瞪过一眼周炎,而后又笑意盈盈看着周述安。
周述安回以一笑,“中原人,可不就是礼仪之邦。”
话里话外,好似在堵着谁的气。
周炎自然听出,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只是垂眸,又把目光朝姜挽抒瞧去。
如今的他,暂时只能屈在姜挽抒的身边当一个侍卫,为避免她不必要的生气,他当即决定忍下。
周述安眼睛瞥过一眼姜挽抒方才被周炎拉过的小手,隐过一丝阴霾。
他有十分的证据证明周炎这人对姜挽抒的情感,他有查过,他床上的菜花蛇是周炎所放。
这人,报复一个人的方法实在幼稚,上不了台面也让他说不出口。
可他殊不知,这是周炎此生以来报复一个人最轻的手段,对他来说其实也算不上报复。
若他要报复,如今他的命早就交代在府中。
梨园戏台之下,几人正分开而站。
姜挽抒没有察觉到这两人身上异样,只问周述安,“周哥哥,你约我来此,是为做何?”
柔和软润的声音入耳,周述安一瞬失身,而后抬头瞧看她身后男人,“这话,臣只和公主说可好?”
说罢,周述安又是将目光放在姜挽抒身上,观察她的神情,以及反应。
有些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才会让事态发展下去。
她想要看姜挽抒态度,周炎离开他府这个做法,是否之前就有公主的纵容,才会让他这样胆大包天?
姜挽抒听着,还未表态,站在后方的周炎面上早就不服。自己的阿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和对她有心思的男人独处。
一时之间,戏台之下两人剑拔弩张。
姜挽抒侧头,瞥过周炎一眼,“周炎,你先退下。”
周炎曾经是以她救命恩人儿子的存在在周述安面前自居过身份,所以在周述安面前,她不必表现地太过对周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