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抱抱你(103)

程璐抿着嘴，点点头：“唔。”

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他。

没什么的。

话都说出口了，想做就做呀。

不确定是哪种喜欢，他喜不喜欢她也没关系。

都是成年人，夫妻亲热，合情合法，没必要觉得羞耻。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也热烫。

明白他也是有反应的。

被他握着的右手全然无力，她暗暗攥了攥自由的左手，伸手去抱他的腰，指尖刚碰到他的衣服就缩了回来。

她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是抱住他还是先脱自己的衣服。

心底慌乱，脑子神经也错乱，视线乱飘着，飘向某处不该看的地方。

不知道伸手是不是会冒犯他……

林昕彦将程璐的左手也拉住，握在掌心：“你想……我亲你吗？”

“啊……”程璐张着嘴巴，半天答不上来。

心脏几乎要蹦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不知道被他看穿了多少。

心底鼓噪得比小时候去的庙会还热闹。

震耳欲聋。

只是庙会的香火味，现在浓郁化不开的是道不明的味道。

异性身体相互吸引的味道。

程璐抿着嘴，表情逐渐管理不住，眼角溢出了泪。

深知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是可笑极了。

多么急不可耐。

她不想被他误会。

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想要亲近他。

更近一些。

林昕彦默默地看着程璐。

微湿的碎发下的眼睛似是不见底的深潭。

程璐大脑混沌不堪。

室灯温柔，可是仍是清楚地看见彼此每个细节。

他脸上每个毛孔，每个微小瑕疵，瞳孔里错综的变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她自己应该也是毫无保留地被他看穿了。

现在逃走也没有用了。

程璐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像笑还是像哭。

“就如果，你也有需要，我可以……”

他能懂的吧。

程璐抿紧嘴，眼底雾气升起。

她实在想不好后半句的措辞，怎样都觉得不合时宜，不够文雅。

“程璐，你喜欢我吗？”

林昕彦声音比先前沙哑许多。

依然很温柔，像是羽毛落在她的心上。

程璐紧紧抿着嘴，眼神游移不定。

她知道自己现在特别的清醒。

没有喝酒。

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

他问的是那种喜欢，她对他是哪种喜欢。

是对美好的事物或是优秀的人，自然而然的喜欢。

亦或是自己身体的本能而已。

她听过看过的美好爱情故事，都是亲密关系，但也不止步于亲密关系。

真正的喜欢，不可能只是身体的本能。

“我……”她答不上来，却不想骗他：“我喜欢你，但是，我自己也不确定是哪种喜欢。只是，我会被你吸引，我愿意……”

程璐说完，紧攥着床单，抿着唇看林昕彦，挣了只手出来，背到身后去解挂扣，指尖抖着，解了一半，被林昕彦抓住手腕。

心脏窜到了嗓子眼，抿着唇盯着眼前剧烈翻滚的喉结，她抿了抿嘴唇，紧紧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气息停在脸前。

程璐迟疑地睁眼，紧咬着唇，盯着面前的眼睛。

她脸上泪水乱糟糟的，脸颊也感觉时冷时热。

说不上来到底是羞耻多一些还是窘迫多一些。

可是内心又有股失望蔓延开来。

程璐吸了吸鼻子，抿了抿唇，笑笑：“如果你不想要，我……”

后半句话隐没在心跳中。

林昕彦吻在她的额头，随后温柔却肯定的嗓音落入她耳中。

“程璐，我喜欢你。”

第30章 第30章

程璐心底咚的一声。

像是一朵轻盈的花落在深潭, 毫无生气的水面瞬间涟漪圈圈荡开。绵绵无尽。

“我喜欢你。虽然我们结婚了，我也不希望你是因为感激或者是别的原因……我希望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林昕彦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她, “程璐, 你也是喜欢我的, 对吗？”

“……”程璐思绪一片混乱，迎着他认真的眸光，艰难开口：“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对一个人身体有渴望, 不一定是因为喜欢。

可是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水到渠成吗。

他明明才拒绝她, 却说喜欢她。

他能喜欢她什么呢。

她平平无奇, 没什么特长, 人也无趣, 对人对事总是少几分热忱。

可是她又觉得他没有说谎。

也许他说的喜欢, 只是觉得跟她在一块儿生活还不错。

程璐淡淡地笑笑：“嗯, 跟你在一起挺好的。”

林昕彦摇了摇头：“程璐，我说的是喜欢, 你。”

程璐愣愣，确定他真的是在表白。

他眸光沉沉，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心底像是被塞满了温暖的云, 满满的, 却又不真实，鼓胀着，堵住她的喉咙。踟躇一晚, 就是想跟他发生点关系，没料到他却这么深情地对她告白。

她愿意跟他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可是让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她是喜欢他的，她还做不到。

程璐错开林昕彦的眸光：“我……可是我不确定喜不喜欢你。”

林昕彦双手轻握她的双肩，微微笑着：“没关系，我等你。不过，我想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好……”程璐迟疑了下，点点头，抬头看了看顶灯，背过手去继续解内衣的挂扣。

“傻瓜。”林昕彦的手覆在她的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我是说我喜欢你，不是说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