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敬雪(17)
颜家下咒:"宁远侯,我以全族性命下咒,二百年间,你宁家,品行不佳之人,亡;后代,只可留其一,其余,亡;30岁前知道诅咒之人,亡。"
而后,无上皇暴毙,参与陷害之人,死的死;伤的伤。
由宁家老二继承家主之位,并退出朝廷,世代从商,管教子女严厉。
回忆快速流转。
12岁的姊姊偷偷进了宁家祠堂,朝着一本书走去,姊姊看了看,眼泪颗颗在掉,忽然,书的内容放大在我面前,正是宁家诅咒。
后来姊姊走了,又过了一阵,被我爹卖了,在更后来被轻薄、被欺辱,脑中闪过那句:后代只留其一,姊姊以撞破诅咒,才选择了自尽,让我成为那个被留下的人。
我应该是想哭的吧......可我却流不出泪。
如今我也撞破了诅咒,许会死,姊姊牺牲了自己啊!怎会如此
二百年吗距离如今只剩一年半,我却要死了吗
眼前刃风划过,兵器......当初设计时,在上面刻了五行阵,如今,阵法微微发光,手指轻触,梦境支离破碎,陷入一片黑,只留那刀刃的锋芒。
身旁,是姐姐的声音:"妹妹,一切都结束了,二白年,提前结束了。"
于此同时,宁家祠堂的书籍也散着光,因犯了错而被罚跪祠堂已有一夜的小女孩喊出了声,众人纷纷赶到,书籍散光,证明一切都结束了,而静雪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
她现在失血过多,性命垂危。
御医正救治着,一刻也不敢停歇。
"活了!"御医喊了一声。"奇蹟啊!当真是上天庇护!"
诅咒解完了,终于,宁家的诅咒,破了!代价,是宁静雪的差点丢半条命,还好,活了。
只不过,沈暮烨后来划了她的手,两只手都伤到了筋脉,她,再也不能挥剑了,在战场上的白衣身影,再也见不到了。
知道了这个噩耗,我只是笑,笑着笑着便想哭。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我一个人忏忏微微的抖,御医生怕遭怪罪,便告退了。
将军轻握我的手,自上次之后,我一直躲着他不见,缠着白布的手被他稳住,我转头看他。
暗恋已多时燃尽初心夜.
"我......"我不知如何开口。
"我娶妳吧。"将军在说什么他要娶我他竟要娶我
"自战场那一日,我动情了。"我:
"近日总避着我,我才发现,你似乎是我唯一能谈心的人。"那双眼温柔,却仍带征战多年的戾气。
其实,我觉得吧,也不是不行,凑合着过吧。
"将军您,"我顿了一下:"容我缓缓。"
门口传来一道熟悉又不算熟悉的声音。"嫁吧,他当是倾慕妳许久。"
祖父从外头走进来,原要起身拜礼,适才发现,竟浑身无力,也是,那一剑伤了心脉,连太医能保下我都是神迹了。
"恕静雪身子不适,无以见礼,来日定像祖父请罪。"我的眼眸为垂,轻抿嘴唇。
祖父伸手朝我肩上拍:"没事,之后的责罚免了。"
我:发生了什么
"唉唉,麻烦将军迴避下。"然后将军走了,哦......这么听话,好像哪里不对,嗯,倒也无妨。
"诅咒的事,嗯,我知道了。"这下愣住的成了祖父,我都知道,那他岂不是,白来了
祖父轻咳一声:"静雪啊,诅咒到了,提前结束了。"
我见他又长叹一口气,原来我的九死一生,换来了诅咒提早结束,静静凝望着自己缠着白布的双手,也不知是喜是忧,同理,这几年自己一直在受伤,也许也是因为报应尽数落在了我身上。
我也叹口气,祖父则露着口牙:"年轻人别天天唉声叹气!"哦,这诅咒破了,他倒也不严肃了,这点倒挺好,应该......吧。
"这门亲事应了吧,妳且问自己是否也动了心"
动心似乎没有,我对他的,多是尊敬之意,他是救我于水深火热的人,其他的,不知如何说。但也确实,是倒如今,这亲事应了倒好,省的曹清安一见我就脸红。
思及此,我点了头,都行吧,反正我的复仇之计差不多了,刚闻,沈暮烨后因谋害朝臣,被下令斩首示众。
然后祖父又匆匆交代几句,人走了。而将军又进来了,我这没有人守院,倒方便了他人进出。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我将手一迭,放在身前。
"那日醉酒,是真。"多年前的那日吗原来他竟念了我如此久顿觉自己愚笨,朝夕相处,竟也没能看出来。
我轻笑,眉梢微扬:"将军承认了~当日我原是打算直接离开,是你的谎言让我留了下来,如今承认,就不怕我离你而去"
将军沉默半晌,说:"我相信你不会,毕竟,我陪了你两年,罚过你、教过你、吓过你,和你上过刀剑无眼的战场;看过边疆的初雪,我敢赌你不会离我而去。"听到他的回答,我输了,好吧,他猜对了,我的确不会。
此时,不知是谁嘴快,将静雪燃烨之事告诉了皇帝,皇帝表面上淡定,实则心中乱了套,他是喜欢静雪的啊!竟被自己的臣子抢先!怎么都嚥不下这口气,细想,还是嚥下吧,一个是自己心仪之人;一个是曾在朝堂出言保他一命的爱臣,总不好撕破脸,但在想想,心底酸溜溜的,儿少时的白月光被人截胡了,皇帝默默跟自己发飙,却又不知如何阻拦,是他不够大胆,怪不了别人。
一个侍卫进了书房:"稟皇上,周国攻上了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