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不太对(160)

“脑子终于清楚了吗，哈？”中原中也试图压抑怒气，却又压不住说：“我听说你这家伙胆子很大啊，似乎想把注意到到我的身上？喂混蛋，你知道以前打我主意的人下场都怎么样吗，啊？”

小田切其实很想皮一句不知道，但他还是有理智的。

他试探地问：“嗯……中原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中原中也额头青筋一跳，“不，没有误会。趁现在好好地享受最后的狂欢吧，等我回来，你的下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重力碾碎！”

小田切心脏狂跳，但他稳住了，而且平静地说：“你不能杀我。”

中原中也更生气了，“不能杀你？你这家伙在说什……”

小田切打断他说：“你的朋友们，钢琴家，宣传官，医生，冰男，信天翁，全部都是我派人救下来的。”

中原中也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想起那个每年都会给他买礼物的人，那个人会送他摩托车，会给他买名贵的红酒，会救下他所有的朋友……他本以为这个在背后一直关注着他的人，或许是他的父母、或许是他的家人，但现在却告诉他是这么一个、这么一个……！！

中原中也紧紧地握着拳头。而且这个人这么做的原因是对他有企图，这一点恰恰是最让他无法接受、也是最让他感觉难堪的。

偏偏这时小田切还火上浇油说：“五个人五条命，就算用我的命换一个，还有四个。”

中原中也本来已经做好一笔勾销、再也不见的准备，但听见这句话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直接一脚踢开身前的椅子上，木质的椅子咔吧一声四分五裂。

“四个？还欠你四个？哈！可以啊，不如那我再足足杀你五次怎么样，这下不欠了，对吧？”中原中也气得卷舌音都用出来了。

小田切依旧不知深浅道：“唔，那还有两个。”

“哈？！”中原中也心想，还有谁？！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朋友！

几乎能想象得到中原中也会抓狂成什么样，仿佛逗猫一样，小田切故意对他说：“如果算上兰堂和魏尔伦的话。”

中原中也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恨不得直接飞过去给他两脚，再把他狠狠地砸进地里！

他咬牙切齿地问小田切：“你到底是谁？”

“我是小田切要。”小田切对中原中也说：“中原桑可以叫我小田切，也可以叫我要，无论是哪个都可以，所以请随意。”

中原中也故意说：“不如叫你长颈鹿怎么样，啊？”

“嗯……”小田切想象了一下长颈鹿，不太好意思说：“也可以。”

中原中也觉得烦躁，心想这个人怎么骂都没脾气，他的每句话都仿佛打在棉花上，对人家来说不痛不痒；而被五条御损惯了的小田切却觉得中原中也根本没有输出。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问他：“别拿一个名字敷衍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田切当然明白中原中也的意思，但他该怎么说呢？除了不能说的、他是从异世界来的三次元的人，他本身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单纯的一个打工仔，现在还晋级成社畜了。

小田切忽然觉得有点丢脸，他本人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

最后他只好对中原中也说：“审神者。如果你是问我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大概就是这个吧？”

审神者这个称呼，让中原中也一瞬间联想到甚多——他想到神，想到荒霸吐，想到自己，想到他那扑朔迷离的身世，想到他这身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魔神一样的力量，甚至想起信天翁说的神隐以及异世界里的神社。

思考着“审神者”的含义，中原中也认真地问小田切：“我也是你审视着的‘神明’吗？”

小田切：“唔……”这就有点尴尬了。

见他保持沉默，中原中也立刻明白是自己误会了，脸皮薄的他羞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举起手机对着小田切大吼说：“既然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你是审神者啊混蛋！！”

小田切倒吸一口凉气，立刻道歉：“抱歉，这只是一个巧合。”

小田切其实可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中原中也，但那些终究是欺骗和谎言，他也不想给自己搞什么奇怪的悲惨人设。

他选择诚实地告诉中原中也：“其实……”

就在这时，有人的手放在小田切的肩膀上，并在他背后弯下腰对着他手里的手机说：“其实这个家伙，和荒霸吐没有半点关系。”

“哈呀！”小田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白得发光的东西就站在自己背后！！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紧缩，但仔细一瞅他就松一口气，嗨，不就是御子……御子？！

小田切大吃一惊，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带眼罩、散着白发、穿着白色真丝睡衣的五条御，在黑暗的环境中整个人白的像是在发光，尤其是他那双特殊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悠悠的蓝光，竟然让小田切在某一瞬间联想到黑夜里窥视着猎物的恶狼。

五条御学着刚才电话里中也的语气说：“就是在听见有人喊‘你为什么要对我说你是审神者啊混蛋’的时候过来的。”

小田切：“……”

电话那头的中原中也：“……”

这时五条御偷偷对小田切竖起手指在嘴边做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幽幽地对着电话说：“不过我在你们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了哦，深更半夜，孤男寡男，煲了快半个小时的电话粥……你们是真的不把我这个‘官配’放在眼里啊，是不是啊要君，还有电话对面那个和我家‘阿娜达’聊了好久好久的‘不知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