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有疾(317)
柳不眠想到上午吃的那碗甜汤,米粥打底,熬煮得绵绸,趁着温热淋一勺花果酱,再佐上些新鲜的碎果切,搅拌搅拌,舀一勺送嘴里,软糯甜蜜。
头脑浑噩,感觉陌生,柳不眠一时没掌控好力道,瓷勺打在碗底,惹来一声惊呼。
受到惊吓,柳不眠迅速抬眸,小心翼翼看来。
“无妨。”时羽柔声安抚,引导她继续。
大师姐从未这般被动,过分紧张,难免收不住力,时羽不曾责备,给她足够的时间适应。
“吻我。”时羽勾住她一缕碎发,缠绕几圈,迫使她低下头。
唇瓣贴合,那绵软的触感荡魂摄魄,柳不眠愈发恍惚。她心里揣了份小心,使她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那层糖浇的盔甲,却被人从外一口一口舔化了。
额间有汗,心底浮现出一种渴望,是人类最为原始的饥饿感,她的眼睛在浑浊的光影下变得愈发漆黑、幽深。
时羽勾住她脖颈,将她垂散的长发拢至脑后,“我是不是比玩具好玩多了。”
第169章 第 169 章
玩具, 她。
心跳如雷鸣,呼吸声也紧贴着耳朵,似狂风, 时羽说了什么, 柳不眠没听清,只见唇瓣翕动。
她停下来, 疑惑“嗯”了声, 眨眨眼睛, 表示不解。
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这种话,怎么好让人重复嘛。
时羽把脸转到一边,烛火跳跃在她的眼睛, 将她心底暴露, 隐隐湿润的光点闪烁,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势。
于是柳不眠瞬间化被动为主动,追着她问“什么、什么”, 非要她再讲一遍。
“不讲。”时羽态度坚决, 强自忍耐着, 眸中湿润的光点更亮。
柳不眠初时略显拙涩,渐入佳境,翻搅的速度加快, 时羽握不住她的发,手指松开,手臂脱力, 软绵绵搭在腮畔。
稍抬起头,柳不眠看她, 鼻梁和眼睛之间的小窝里,已蓄满汪汪的泪, 随节奏摇晃,虚化的视线里,遥远如天上闪烁星子。
定睛,柳不眠俯身吻去,心间一片饱涨酸软,某个瞬间恨不得就此死去。
“你说。”她追赶不休,吻过时羽湿热的鼻尖,叼住那双饱满小巧的唇,加剧程度,听她不堪重负的委屈“呜呜”声。
用力朝外推了一把,时羽控诉,“你明明听见了!”
她自以为用尽全力,却不过是蚍蜉撼树,柳不眠纹丝未动,抬起脸,“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休想!”时羽斩钉截铁。
从前很多次这种类似的对抗,时羽最终都惨败,这次也不例外。她也发现了问题,每次她以为可以占据主导,对方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能反败为胜。
实在令人恼火。
究其根本,再简单不过,她太爱她了,那只常年握刀的手,薄茧甫一触及,冰雪便化作暖流。
温度奇高,石头也融成岩浆,汩汩淌得人家满手。
“我要你说。”
时羽双目紧闭,眉间微蹙,唇半启辅助呼吸。她后背好像被点着,汗湿了长发,墨色蜿蜒的纹理更显皮肤雪白。
本来只是随口一句调侃,现在却成了把柄。久久不能抽离状态,连手指发麻,柳不眠的追问,时羽只当没听见。
柳不眠居高临下,握住她膝头偏脸瞧了眼,压低身体折叠成几道,随意将长发一拢,埋头大口吞食。
又一轮,时羽尝到了自讨苦吃的煎熬,那句话柳不眠肯定听见了,她就是故意欺负人。
两头忙,即便着恼,时羽也腾不出嘴骂。
她常常把自己比作烂泥,如今真成了一滩烂泥。月挂苍穹,触不可及,却也会倒映在烂泥塘,无法自拔,愈陷愈深。
舔唇,柳不眠抬起身,贴到她耳边,闭眼回味甘甜。
柳不眠起先以为,时羽是她的心魔,恨不得早日处之而后快。
此刻,柳不眠凝视许久,时羽果然还是她的心魔,她恨不得将其分筋拆骨,一口一口吃下肚去。
时羽累极,半睡半醒,半装死。小神仙能把人砸传楼板的力道,用来对付她绰绰有余,柳不眠没够地吻,将她翻转,寸寸留下痕迹。
直至窗棂透进深海蓝,柳不眠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总结道:“好玩,好吃。”
滚吧,时羽困极,翻身睡了。
午后醒来,沐浴后用饭,二人启程继续往东。
经过此番,隔阂全消,时羽带着柳不眠一路水遁风传,觉得好玩的地方,就停下来慢慢走,厌倦了疲惫了,就把轿子唤出来,两人坐进去。
“元宝看路。”
时羽扯开袖子,元宝便从轿窗跳出,爬到轿顶,端端正正坐着,听从主人吩咐认真看路。
它的主人却是别有用心,并没那么在意安危,只是想将它支走。
先前说过,飞轿空间局促,容不得二人并身。
“大白天,这样不好……”时羽话还没讲完,就被剥去一半。她们面面相对,时羽被迫打开,在她怀中随飞轿颠簸不止。
轿子是好轿子,本来是不颠的,人是不是好人就不知道了。
淅淅沥沥,浇得满手,柳不眠涂抹她唇瓣,眼睛红得很吓人。
时羽捧起柳不眠的脸,问她“喜不喜欢”,她胡乱应一声,埋头啃。
“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时羽又问。
她没有回答,有自己的事要忙,大概也是借此逃避。
事毕,飞轿停在河边一片宽阔的草坪,时羽在草地上铺了块毛毡,摆放许多瓜果小吃,面对夕阳,悠哉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