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拯救日志(97)
他喉头滚动,极力抑制内心那些奇怪的想法,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岁岁,别闹了。”
见他还能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林岁岁稍稍安心地放下了手,起码现在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恋爱脑。
“你去哪?”林岁岁叫住他,疑惑道。
走到门口的人闻言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已经两日未用膳了,我再去准备些吃食来。”
林岁岁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些什么,便道∶“我要吃烧鹅、玉饺、醉蟹、桂花糕和糯米枣,好了,去吧。”
少年在原地愣了一瞬,随后低低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林岁岁趴在窗前伸长脖子往外瞧,只见屋外只有一地被风吹散的落叶,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迅速找了件外衣套上,手里紧攥着一块令牌,又瞥见桌角一侧还摆放着类似地图样式的东西,便一齐顺了去。
方才趁着跟恋爱脑说话之时将这玩意从他腰间顺了来,又特意跟他说了那么多吃的,想必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林岁岁把几个枕头堆迭起来,又用被褥盖在上头,造出有人的假象,随后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殿下,大事不好了。”宋辞气喘吁吁地跑来,见到他家殿下竟在忙活着做饭,惊得连话都忘了说。
裴之珩头也不抬,只默默注视着锅里的东西,淡声道∶“何事?”
他回过神来,拱手道∶“殿下,方才北平派了人来,将那姓郑的给劫走了。”
“走了便走了罢,”裴之珩仍旧垂首熬着粥,只道∶“来的是何人?”
“是……那尹曼琳。”宋辞答罢,忙道∶“殿下,属下这就派人去追回。”
“不必了,”裴之珩冷然道∶“刀子吃够了,让他们走也无妨。”
他两眼直盯着裴之珩侧腰,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不该说,直至对方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还有何事?”
宋辞犹豫着开口道∶“殿下,您不是说见令牌如见您,可现下怎么没有见到……”
裴之珩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摸向腰间之时缺只摸到了一块软布料。
他神色倏然一变,沉着脸走出门去∶“给本王找人。”
林岁岁拿着块令牌在宫中绕了良久,又不愿太惹眼,便没去向旁人问路,等找到宫门之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站住,”看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住她,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林岁岁将令牌呈到他眼前,道∶“见牌如见人,你们若要拦我,便是抗旨不遵。”
士兵凑上前仔细看了看,见令牌果真不假,忙退让至一旁,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姑娘慢走。”
林岁岁也没耽搁,迅速把令牌别好便快步往外走去。
她按着顺来的那块地图上的路线走了许久,眼见月亮缓缓爬上了空中,腿也走得直酸,却仍不见信上所说的那条小溪。
“恋爱脑这地图也不准阿……”她自语着抱怨起来。
蓦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道黑影,似是站了个人,林岁岁心中一喜,忙往前紧走几步,试探着喊道∶“殿下,是你吗?”
那道黑影停顿了一瞬,便也向她走来,可却迟迟不见回答。
林岁岁心下生疑,待快要看清那人容貌之时才惊觉,依此人的形态来看,显然不会是沈茵莱。
她暗道不好,旋身正欲往回走,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拦腰缠住了,只觉一人的呼吸洒在自己耳畔,那个声音悠悠道∶
“岁岁要到哪儿去,怎的也不同我说?”
林岁岁顿时浑身酥麻,她一抬眸,几乎要溺死在那人的眼神里。
裴之珩温声安抚道∶“外面太危险了,还是随我回去,可好?”
林岁岁蹙了蹙眉,嘴里却说不出别的话,只得硬着头皮说着好。
夜色中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她知晓他定是勾唇笑了。
成婚
“你听说了吗?公主殿下正准备着把和郑公子的婚约退了呢。”
“玉环,你小点声音,”一婢女听罢,忙朝屋内看去,对她使了个眼色,道∶“万一叫他听见了可怎么办?”
那名唤玉环的婢女却不以为然,只道∶“他晕着呢,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就算被听见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不是驸马了。”
她说罢,还来了气,将手上正在搓洗的衣物扔下,溅了满地水∶“这人前些日子还总仗着驸马的身份欺压我们,现在好了,可算是看着他遭了报应。”
两人端着赤金盆走远去,声音也逐渐模糊,但方才的交谈声却全让榻上的人给听了去。
他猛地攥紧了被褥,身上的伤口一经撕裂,疼得他闷哼了几声。
“殿下,你为何要与我退了婚约?”少年的声音悠悠响起。
沈茵莱从梦中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猛地看向窗外。
已经大早了,可她却仍觉疲倦,梦里的话也一直缠绕在耳边……
可比起梦,她倒觉得那更像是真真切切地,有人在旁边亲口对她说出的话。
沈茵莱下了床,奴婢见她醒了便端来洗脸盆子,她把整个脸都浸进去,想让自己清醒些。
前夜,林岁岁并未来赴约,莫不是那日的话说得重了些,又未能护住她,对自己生了嫌隙罢?
沈茵莱心下懊悔,早知如此,那日便不该将那样的话说出口。
“殿下,方才……”那奴婢欲言又止。
“玉环,有何话说就是了,不必和我遮遮掩掩的。”沈茵莱收回思绪,缓缓道。
那奴婢便鼓起勇气继续道:“方才郑公子来找了您两次,都被奴婢们回绝了。可奴婢去给您洗衣时却见他竟从您的屋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