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王府摸鱼(42)
慕长赢目光中透着几分认真,说道:“本王若真心为之,并非不可。但你若想达成此愿,需得先让本王满意了才行。”
盛冬雪不上其当,说道:“我着实不愿充当那所谓的大殿吉祥物。莫若您干脆直接赐予我自由之身。且看这天下如此广袤无垠,处处皆有迷人胜景,无论置身何处游玩,都能令人心情畅快、愉悦无比,又何苦非要跟随在您身旁,实在是无趣得很!”
其神色决然,完全不像是欲擒故纵。
慕长赢嘴角向下撇了撇,面色微沉,有些不高兴了,可瞧着盛冬雪红红的眼睛,又恐此刻说了些她不爱听的话,惹得她再度啼哭。
遂对着屋中跪着的两个侍女喝道:“来人,把这两个没用的拖出去,杖责一百。”
那两个侍女瑟瑟发抖,被拖出去的时候,甚至都未为自己求情,她们在听见王爷对这个奴隶道歉之时,便已料到,自己的小命怕是难保。
在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
盛冬雪甚至都不知她们的名字,却仍心生几分同情。就在不久前,差点被砍掉手画画的人是她,彼时无人能救。
她瞧出慕长赢是因对她所言不满,故而才将怒火撒到这两个不相干的可怜人身上。
她实不想让他人因她随口说出的话这般死去。
“王爷,能不能不要……”
她语气转柔,眼含哀求。
慕长赢却未看向她,反而径直站起,似是早猜到她会为两个毫不相干之人求情。
“本王劝你有点自知之明,泥菩萨还想普度众生,本王想做何事?无人能阻拦。”
他背对着她,声音冷若冰霜。
盛冬雪对他怒举拳头,银牙紧咬。
而后又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披风解开,丢至床榻之上,继而穿好了鞋,疾步跑了出去。
“你欲往何处?”
慕长赢眉头紧锁,满心困惑,实难猜透她的行动轨迹与心思,原以为她会继续与自己说些温言软语。
“我要离杀人狂魔远一点。”
盛冬雪神色含怒,言辞激烈。
“停下来,我说了你不可离开本王的视线。”
慕长赢厉声道。
“我又未曾答应。”
盛冬雪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神态嚣张跋扈,全然不知在他面前应保持仪态,亦不懂得维护自身的美貌。
瞧她奔跑之速,绝非玩笑之举。
“你也不想被关起来吧?我看就关在本王的卧房里好了。”
慕长赢已然失了耐心,声调渐高。
盛冬雪的耳朵也不知怎生得这般灵敏,他的话语竟听得一清二楚,即刻又从远处奔了回来。
“王爷,我错了。”
她瞬间一个滑跪,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腿,面色惊惶。
“我不能与您一直待在一起,我喜欢一个人睡,两个人睡不习惯。”
盛冬雪低垂脖颈,声如蚊吶。
“你想骗谁?本王之前不就与你一同睡过吗?别以为本王不知,本王只是失去了一小段记忆,并非痴傻。”
慕长赢目光灼灼,直视于她。
“阿这……”
盛冬雪面露赧色,首先呢,她之前编的那小谎文的确夸大其词了,其次呢,她也的确和他同屋而眠过,且次数不少。
“莫要寻借口了,只要你乖顺一些。刚刚那两个侍女的命,可以暂且留着。”慕长赢说道,见她跪在雪地里,心有不忍,却仍冷声说道:“起来,本王不喜欢低着头和你说话。”
盛冬雪思虑片刻。
反正她答不答应皆得应下,不若趁此时早早应了,掌握话语主动权,营造出一种自己有的选的错觉,还能救得两条性命。
她麻利地爬了起来,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那你快叫他们停手。”
慕长赢对旁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卫立刻跑去救人了。
而后慕长赢又将盛冬雪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
心中瞬间开始埋怨起她来,为了两个侍女和他赌气,不穿披风,现在外面风如此之大,手都冻的有些冰冷了,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可他说出来的语气更加温柔了。
“你不是想吃包子吗?本王带你出府去吃。”
这莫非是嫌弃自家的不香没有新鲜感了,要去点外卖?
盛冬雪未抽回自己的手,一来对方力气过大,二来她对慕长赢此般程度的亲密并非十分排斥,三来刚刚赌气将披风脱了,此刻外面寒风呼啸,着实有些冷。
“我需要一件披风。”
她直言道。
慕长赢却未派人将那件拿出给她,反倒直接掀开自己的披风,将她圈在了怀中。
“你把本王的东西随意乱丢,还想本王重新拿给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由于慕长赢的臂膀宽阔有力,她感觉自己像个依附于猛男的小熊挂件一般。
“你想抱我就直说,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
盛冬雪瞥了他一眼,往更暖的地方缩了缩,甚至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双颊绯红。
“你的眼睛好肿,像一只河蛙。”
慕长赢感受到她的主动靠近,一时不知所措,他眨了眨眼睛,连忙转移了话题。
盛冬雪未回他这人身攻击之语,反倒垫了垫脚,对他耳语。
慕长赢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感受到她的气息,耳朵瞬间红透。
盛冬雪说道:“王爷,我们两个住一个房间这件事,我现今暂且不提出异议,但是,你先答应我两个条件,其一,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万一哪天你厌弃我了,想换一个愿意给你暖床的美貌丫鬟,我也好给自己寻个出路,免得你往昔不近女色却因我开了先例,让你的仇家以为你对我宠爱至极,被你的仇家盯上暗杀;其二,睡觉之时不许偷偷亲我,或者摸我,倘若我抱你了,并非代表我喜欢你,而是因我睡觉就习惯会抱住身边之人,倘若你应允的话,我建议玉竹睡在我们中间,如此我便会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