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王府摸鱼(61)
与此同时,祝青雨已暗中遣人调查盛冬雪的身份以及她明明在世却久未露面的缘由。
祝青雨面色阴沉,目光急切。
他的亲哥哥琴瑜立于一旁,神色异样,欲言又止。
祝青雨瞥了他一眼,问道:“琴瑜,你好像有话要说?”
琴瑜犹豫片刻,终是摇头道:“无事。”
夜深时分,一女子悄然来到琴瑜房间。轻轻敲门,琴瑜开门引入。
那女子一进门,便恭敬道:“岛主,祝青雨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
琴瑜神色一凛,厉声道:“我向来最信任你,你一向办事谨慎,怎会让两人重新遇见?”
那女子一抬头,居然是前不久才从王府卖进丞相府的余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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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柳佳匆匆跪地,身躯瑟瑟,声音颤抖:“岛主息怒,此事纯属意外之舛。谁能料到太后竟会骤然召见祝青雨。”
她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琴瑜,与他视线相撞,又浑身紧绷,低下了头。
琴瑜冷哼一声,面色沉凝似寒潭之水:“吾等在京城苦心经营多年,岂容半点差池意外!冬雪当年助我取得玉佩后,主动废去全身武功,又失去往昔记忆,她的心已经不在庆玉岛,如今的她于庆玉岛而言,已然毫无可用之价值……我断不能再让她与祝青雨过多接触。”
以免祝青雨重新忆起过往种种,倘若让他知晓,无忧草不仅能令人失去记忆,尚能够替换记忆,使人多出不应有的虚假记忆……
若是让祝青雨知晓,当年他从盛冬雪的坦白中得悉她的真实身份以及接近他的目的之后,为了寻回玉佩,暗中竟派人直接给庆玉岛的岛主送去一半家产。
而祝青雨表面上仍旧仿如平常,毫无异样,对盛冬雪柔情蜜意,却在洞房花烛夜让盛冬雪饮下了庆玉岛买来的“毒酒”。
然后毫不迟疑地将她的“尸体”与其爱宠星期天一并丢入河流之中!
祝青雨虽然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不得不承认,实乃癫狂之人。
琴瑜为能更好地掌控于他,利用无忧草,隐匿了与此相关的记忆,同时捏造了虚妄的回忆。
让他以为自己深爱盛冬雪,最终选择的亦是盛冬雪,然而盛冬雪为救遭刺杀的他堕崖而去。
他不愿让祝青雨知晓,在庞大的家产与救过他数次性命的女子之间,祝青雨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产。
不能让祝青雨知晓其对盛冬雪其实并未爱得那般深沉。
世间又有何事,能比在情爱至深之时失去所爱之人更令人难以忘怀?
起码,他就无法……
余柳佳连连颔首,诚惶诚恐:“岛主,我接下来定当加倍谨慎。”
琴瑜沉默须臾,凝视着她的面容,脸色稍缓,似春风拂过冰封之湖:“起来吧,夜间地上寒凉。”
余柳佳起身,定了定神,缓声道:“岛主,既然慕宇兴已然发现了盛冬雪,吾等不如利用慕宇兴对盛冬的深情做一篇文章。使其与慕长赢之间心生嫌隙,兄弟反目。”
琴瑜微微眯起双眸,似在思忖:“什么意思,继续说?”
余柳佳凑近琴瑜,压低声音细细道来。
……
而在另一边,盛冬雪卧于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满脑子皆是白日里所发生的诸般事宜,心中的疑惑犹如蔓草般疯长,愈发深沉。
忽然,她坐起身来,轻柔地给床上的慕长赢盖好了被子,而后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却未曾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盛冬雪小心翼翼地在王府中穿梭而行,宛如夜行的猫咪。
终于,她来到一间偏僻的屋子前。
正当她刚要伸手推开门时,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捂住了她的嘴。
盛冬雪惊恐万分,以为祝青雨又派人来抓他了,心似坠入冰窖,拼命挣扎扭动。
“别出声,是我。”
慕长赢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犹如暗夜中的一缕暖风。
盛冬雪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慕长赢紧皱眉头,神色凝重,问道:“这般深夜,你究竟在做何事?这里也不没有小厨房啊。”
盛冬雪支支吾吾,言辞闪烁:“我……我就是难以入眠,随意走走。”
慕长赢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显然并不相信:“说实话。”
盛冬雪无奈之下,只好如实说出:“我打算走地道去宫中寻太后。”
慕长赢听后,脸色愈发难看:“你如何知晓王府此处有个地道能够通往皇宫?”
他都不知晓此间竟有这般隐秘地道!
这王府到底是谁的?谁才是王爷?
盛冬雪尴尬地笑了一下,神情略显局促。
“额……我有次路过这间屋子之时,便看见玉竹鬼鬼祟祟地钻了进去,我还以为她背着我藏了什么美味吃食,便在窗上戳了个洞偷看,结果发现她凭空消失了。”
“我觉得甚是有趣,反正我平素在王府也无事可做,我便让房顶的暗卫帮我去小厨房拿了瓜子和糕点,让墙角的暗卫帮我去书房拿了画本,在里面坐着等了她整整一日。”
“后面就发现她触动了机关,从地砖里面走了出来,从房间的地上钻了出来,她说这个地道是太后偷偷命人挖掘的……你莫要怪罪于她。太后亦不让我说,你也莫要怪我。毕竟她给我封了女官,可算是我的半个主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上次给你买的几个漂亮荷包,是在京城最出名的美人绣坊拍下的,还是用她输给我的银子。”
慕长赢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