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不回来的候鸟(10)

最后，楚黎点了辣子鸡，香肠腊肉、宫爆板筋、干辣椒炒瓜秧、笋子炒肉，白悠悠简单点了两盘青菜，然后提醒楚黎。

“哥，你点这么多，吃不完啊。”

楚黎笑了笑，“没事，季总请客。”

季韩颇具绅士风度看着楚黎，笑道：“没事，楚先生喜欢就行。”

白悠悠：“既然这么多美食，没有酒怎么行？”

季韩笑了笑，“想喝什么酒。”

白悠悠回答：“啤酒吧。”

季韩：“楚先生呢？”

“都可以。”

“好。”季韩将服务员招过来，加了几个菜，然后要了几瓶啤酒和饮料。

酒菜上桌后，铺满了一桌子。

季韩：“等了这么久，都饿了，动筷吧，别那么拘束。”

白悠悠吃着菜，时不时的朝对面的季韩瞥去，在几次的视线捕捉中，她大概猜出点什么。

季韩吃饭十分优雅，人长的帅，就连吃饭的样子让人看起来都是一种享受。楚黎望着面前丰盛的菜肴，胃口大好，其实他很喜欢吃辣，湘菜对于他来说更是有不可抗的诱惑。

白悠悠似乎想验证心中的疑虑，她问季韩： “学长，交女朋友了吗？”

季韩放下手中筷子，视线在楚黎身上扫过，语气温柔：“没有，但有了目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极致的温柔，甚至有一瞬间他自己都没察觉。

楚黎听完他的话，顿了下，然后继续吃菜。

白悠悠开了瓶啤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那祝学长早日得偿所愿。”

季韩回应：  “谢白小姐。”

菜始终是有些辣，楚黎吃的鼻尖冒汗。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屋内潮湿又闷热。

季韩望着因为楚黎因为辣渐渐红润的嘴唇，眼眸深邃起来，接着他开了一瓶饮料放到楚黎面前，“解解渴。”

楚黎没有接受，只是自己默默重新开了一瓶。

晚上九点，三人散场。白悠悠喝了不少酒，此时身子有些站不住，楚黎搀扶着她。

季韩侵略性的眸子盯着楚黎扶在她腰间的手，然后道：  “我送你们回去吧，刚好顺路。”

“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

“可是，白小姐似乎状态不太好。”季韩提醒道。

楚黎犹豫不决时季韩突然从他手里接过白悠悠，扶她上了车，楚黎这才不情不愿上了车。

Chapter 9

雨势越来越大了。

挡风玻璃上全是雨水，跟放水的水龙头一样，雨刷拼命摆动，侧窗玻璃上挂着厚厚的水帘，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白悠悠坐在后座，似乎睡着了。除了外面的雨声，车内十分安静。

季韩问： “你家在哪？”

“清水路静安区。”

“好。”他的指尖在方向盘轻轻敲了下，然后视线落在前方。

毕竟是盛夏，关着窗走了一段距离，车内便有一丝丝闷热而回暖的热意。楚黎摸了摸嘴唇上的细汗，季韩透过车内镜看她。

“要开空调吗？”

“不用，一会就到了。”

因为雨势大 ，车子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楚黎侧头看窗外，却只能模糊的看到外面霓虹灯的光影。

“刚才吃饭时我说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你。”他突然说。

楚黎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我今天跟你说我要追你，是认真的。”

又是一句重重的砸进楚黎的胸腔里。

他并非不想回答，只是琢磨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能看着窗外的雨幕，半天毫无动静。

很快，车厢内陷入静谧。

“楚先生，请考虑我的提议。”

终于，楚黎回话了，“季总，你对我不过一时兴起，何来喜欢一说。”

刚说完，来到红绿灯路口，季韩停了车。

他扭头向楚黎，语气诚恳： “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对你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我坚定的选择。”

三十秒的红灯，似乎格外漫长。

路口行驶着车辆和匆匆赶路的行人，楚黎看向前方，雨刮器扫过，红色的倒计时在流淌。  他蓦地想起上一次的有人对他说这句话，还是在他十七岁的时候。

那年，楚黎情窦初开。他喜欢上同班的一个男生，当初，那个男生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还说会一辈子在一起。可后来呢，什么都不是，那段短暂又铭心的恋爱，仅三个月就结束了。

从那以后，楚黎心已经激不起波浪了。直到遇到季韩，自己对他是有些心动，但他害怕，害怕重蹈覆辙，害怕付出真心没有结果。

不可否认，其实他内心早已选择了季韩，只是他不想承认。

楚黎抿紧嘴唇，轻声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此时交通信号灯刚好转绿，他愣了下，才打了方向盘，车子滑行出去。楚黎本想再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只是闷闷的望着窗外。

很快，熟悉的街道出现在眼前，到清水路了。

车辆停下，季韩侧身从后座拿雨伞给他，人一朝他靠近，伸手时牵动了白色衬衫，露出一小节锁骨。

楚黎触电般立马别过头，松了安全带。

“我向我白天的行为跟你道歉。”

“啊？”

几秒后楚黎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今天自己送策划书时候的事。其实吧，他并没有很讨厌他，只是一瞬间觉得他那么直白。

“今日是我行为鲁莽了，以后不会了。”

楚黎轻笑一声：“我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他接过季韩手里的雨伞，推开车门下了车，季韩从另一侧跟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