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被主角攻缠上了(279)
魏卓跟着起身,虚扶了一下,没扶到。
就这一会儿功夫,淮云已经走远,魏卓连他的背影都没看到。
*
“韶师兄,你在这站了好一会儿了,是在等谁吗?”
韶兴安神情不耐烦,问:“什么时辰了?”
小师弟报了个时间,韶兴安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把他吓了一跳。
韶兴安此时的心情很不美丽,他在门口漫无目的的闲逛,按照平时的点……这个时候该来了啊。
他有些烦躁的抬起头,余光突然遥遥瞥见远方过来一个人影,他的心顿时雀跃起来。
他一把抢过弟子手里的抹布,状若无事的擦门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
带淮云靠近,他再状似无意的将抹布一丢,伸手去接淮云手里的花,再装模作样的一挑眉,“这种蔫花——”
他话音未落,淮云便径直从他身边擦过,走进院内,砰的一声关上殿门,不大的声音震耳欲聋。
韶兴安还维持着抬手的动作,就这么僵硬的站在原地。
师弟根本不敢看他,忙不迭捡起地上的抹布一溜烟跑了。
“……”
韶兴安幽幽的看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第一百五十八章:分别
“寒舍”的烛火点了一夜,在全峰的好奇中,淮云早早出了门。
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青云峰门主派人从后面悄悄跟着,不过没过多久就跟丢了,淮云轻而易举的将包括卜良在内的高手甩掉,踏着云彩扬长而去。
淮云绕着上仙界转了一圈,魂不守舍,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京城最繁荣的闹市上。
他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宽大的帽檐遮住面容,藏在在一众忙碌的赶路者中,无人在意。
早春的太阳还不够明亮,照的天空昏昏沉沉,原有的生机一扫而空,有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的无奈,绝望,窒息……
京城的天变了又变,风云诡谲,老天爷也不争气,迟迟不回暖,冬日存积的雪迟迟不化, 播种计划一延再延,这样下去,估计再过上两三个月,京城的难民便成灾了。
谢鸿之没有回到上仙界,他依旧待在凡间教导桑回,这个发展行径就很令人疑惑,难道国师大人就如此依恋人间吗?
事实上这个问题并不是世人第一次提及,从他们见到国师大人起就有着此种困惑,只不过自从大选之后,这种困惑就像是一个常年躲在阴暗处的人突然放到太阳底下,所有狭小的缺陷都被无限放大。
可碍于国师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光辉,没人会联想其阴暗面。
——可现在不一样。
国师已经三个月没有举行为国祈福的祭祀了,再加上天灾人祸,不少人怨声载道,上递的折子堆成小山,皇帝对他的态度也不同以往,如果谢鸿之再不出面,估计就难以挽救了。
可谢鸿之就是无动于衷,他对这一切置若罔闻,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
淮云离开闹市,去国师府转了一圈。
大门落了灰,像是很久没清理过了。
人都去哪了?
淮云皱起眉,盯着死气沉沉的门匾,思索了一会儿,绕着侧门翻身进去。
这一进去,他便愣在原地。
院内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大量的白花以及烧成灰烬的符纸,就像是在……祭奠谁。
淮云第一反应是谢鸿之…死了?
这个念头刚闪现出来,便被他立刻否决。
怎么可能,谁出事谢鸿之都不会出事。
不知为何,他内心就是有如此坚定的想法。
………
淮云的表情微变,指尖不自觉掐断手边的野草,他耳边嘀得一声响,是桑回的求救声。
这是他之前与桑回敲定的暗号,遇到极端问题无法解决的时候桑回便会传声给他。
从敲定暗号开始,这是淮云第一次听到桑回的回音,这让他心里莫名出现一种不安感,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淮云循着求救信号快步前进,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内院,一把推开大门,还未走进便听见桑回惊恐的支吾声,淮云心下一沉,顾及不了其他,掌心注入法力向前一劈,遂夺门而入。
一进去便傻了眼,
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屋里暗的不见天日,唯有淮云开门的这束光穿透黑暗,强光使得屋内人眼睛闭了闭。
淮云这才看清,屋里有两个人。
除却被绑在地上的桑回,还有——谢鸿之。
说实在的,淮云第一眼都没认出谢鸿之, 他变得太多了,穿着大选那天的衣服,衣服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还沾着黑泥,微微颤抖的掌心割出一道道血痕,整个人像是被水里捞出来,看向来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琉璃眸子深不见底,透着骇人的凉意。
"……"
谢鸿之缓缓转过头,僵硬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掌心深深攥着一把刀,刀刃将皮肉割开,露出皮肉,一滴滴的向下滴血,积成一个小水洼。
淮云进来的时候,对方手上的刀尖正对准桑回,一步步的朝着他靠近。
桑回惊恐的摇着头,哭叫道:“他疯了,他疯了!”
谢鸿之突然低低笑起来,喃喃道:“我早就疯了。”
淮云打掉他手上的刀,将地上的桑回拎起来。
“别走。”
谢鸿之被他的动作惊醒,开口叫道。
魏卓对他说过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淮云无法接受现实,暂时想不到以一个怎样的态度面对谢鸿之。
淮云沉默的拉着桑回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