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拿着手机看着短信五分钟,算了你就傲娇吧。反正就当报复你总让小小来气我,哼。
说是不管,但是,阮冰还是抓心挠肺地老想着。
于是,她又取出手机,和楚乔打电话:“楚乔,你猜我老公现在在干嘛?”
楚乔喷笑道:“不用猜,他今天过来和我们开会,刚刚正在听我的几个骨干汇报呢。”
阮冰道:“啊,那我没事了。”
原来他回复那么短是因为在忙,阮冰顿时神清气爽。
楚乔啧啧地道:“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嘛,竟然学会查岗,不过,像我就不用查,我家宁丹,爱我爱得不得了。生怕我跑了,所以我要对他表现出绝对的信任。”
阮冰好笑地道:“知道,你家宁丹爱死你了,我听说,求婚的时候,在大雨里捧着玫瑰花等了一晚上嘛。”
楚乔在那边发出幸福的笑声。
然后她道:“不和你说了,我去开会,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工作是重要,但是也要和沈总多出去玩玩,我看他每天都在工作,根本没休息。你们虽然结婚三年,但是现在不是刚刚好上吗?怎么也得算新婚吧,各自忙各自的算怎么回事?”
阮冰心里一动,想起今天早上沈墨说要带她出去玩,她还拒绝。
是啊。沈墨没有爱上她,那她总得做点什么让他爱上吧?总在原地等待,幸福不会自动降临。
想到这里,阮冰心里有了决定。
阮冰挂了电话,门被轻轻敲响。
她忙站起来,看到赵瑾年站在外面。
“抱歉,我刚刚打电话没听到。”阮冰有种说八卦被瑾年抓包的感觉。
赵瑾年道:“我猜也是,你每次做事就这样,从来不能一心二用。”
阮冰笑了起来,有了从前的感觉:“我知道我笨嘛。”
赵瑾年弹了下她的额头:“知道就好。”
赵瑾年带着他们走的是一条他们以前常来吃东西的美食街,阮冰想不到他竟然会来这儿?
看着赵瑾年一身浅灰色运动装,再看看自己和欧子渊非常隆重的衣裳,阮冰总觉得自己又被赵瑾年耍了。
“我请客啊,你不要和我客气,这里能花多少钱啊。阮冰不满地道。”
赵瑾年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在阮冰旁靠近马路的那一边。惬意地打量四周:“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梦见这里,有时候,我总觉得,或许梦里的那个才是我真实的生活,在美国才是梦。”
阮冰动情地道:“那你别走了,一直留在这里不好吗?”
赵瑾年想了想道:“还是要走的,人总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我是这样,你也是,如果我老了,可能会住回去老宅,那时候,心境已经无欲无求,我想我就能回到这里了吧!”
阮冰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这是觉得伤感。
而欧子渊则深深地看了赵瑾年好几眼。等老了才能忘记吗?忘记过去的感情,忘记一切的点点滴滴,所以才能坦然地面对一切。
“就那儿吧,在美国总汉堡牛排什么的,别的又甜得要命,哎呀可想死我了,撸串。”赵瑾年高兴地指着一边的烧烤摊子。
阮冰和欧子渊都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赵瑾年点了好多羊肉串和牛肉串,还点了个铁板茄子,铁板韭菜。
欧子渊偷偷用手肘戳了下他:“你不要命了,这些都是发的!”
赵瑾年安之若素:“没关系的,我有分寸,吃不死人。”
欧子渊紧张地看了眼赵瑾年,眉头皱得死紧。
不过,正如赵瑾年说的,吃不死人,他也没吃多少。吃了几串就停下来,看阮冰吃。
阮冰看着他道:“你还是在减肥吗?有没有意思啊,小时候你就开始减肥,减到现在,你不觉得人生少了许多乐趣吗?”
赵瑾年贴心地将铁板烧好的韭菜往阮冰的碗里夹,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现在不是为了减肥,我养生——你也不要老吃,烧烤吃多了不好。”
阮冰撇撇嘴,依旧吃得很欢快:“和你们来真是太好了,沈总从来不吃这种路边摊,他嫌弃脏,上次我说要他吃小龙虾,他竟然吃惊地问为什么要吃虫子!”
赵瑾年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对老板娘道:“美女老板娘,再给我们来点烤知了打包。”
阮冰咬着烤串,眼睛瞪得溜圆:“烤知了打包给谁?”
赵瑾年淡淡一笑:“当然是给你的沈总啊。你第一次用工资请客,怎么能少了他呢?”
阮冰笑得停不下来,让沈墨吃知了?这可真是虫子。
不过,她想了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是赵瑾年要买的呢?沈墨肯定会生气,但是如果不告诉他,他查出来会更生气。
大家吃饱喝足,时间也快下午六点,赵瑾年道:“让子渊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就先走。”
阮冰有些依依不舍,但是她从来不是缠人的那种。
赵瑾年顿了顿,对子渊道:“子渊你去把车开过来。”
欧子渊知道这是支开自己,赵瑾年有话对阮冰说。
所以,他点点头去开自己的保时捷过来。
赵瑾年看着阮冰,眼底万千情愫闪动,再隐没:“记得我说过的,如果有委屈,沈墨欺负你,你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一直都在。”
阮冰闻言,既贴心又窝心,鼻子不争气地红了,还故作坚强地道:“我知道,哼,其实我也不是好惹的。”
赵瑾年哑然一笑,伸手帮她整理了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柔声道:“虽然我回来了会住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却不合适总是见面,你家沈总会不高兴的,我也怕小小会有什么想法,其实我们的身份现在很特殊。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你懂我吧?阮冰。”
阮冰点点头,瑾年每次从来不瞒着她什么,从来都是说实话,都是替她着想,她也对他满心信任。
“我知道,对不起瑾年,让你为难。”阮冰吸了吸鼻子,感觉很丢脸,如果瑾年再说下去,她又想哭了。
赵瑾年果然没有再多说一句,这世界上,完全了解她的唯独赵瑾年一人,再没有别人。
赵瑾年看着她,夜幕,华灯初上。那些繁华都映在他的眼底,仿佛只为她点亮,他温柔地道:“今天开心吗?”
阮冰点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很开心,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赵瑾年也笑了:“我也是,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阮冰上车,赵瑾年笑着目送,转身的时候,收到欧子渊的短信:瑾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让我这旁人看了都难过。
瑾年回了一句:不要难过,我的快乐是你不懂的。
他收了手机,看着远处笑了一下:“她的陪伴就是最好的表白,子渊有一天你也会懂!”
阮冰下定决心,既然沈墨答应她,见小小的时候都会和她报备,那么她也可以做到。
赵瑾年都说了,夫妻之间要坦诚。而且要将彼此当成最重要的人,甚至要为了彼此去牺牲掉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东西,这就叫做磨合和让步。
“每对夫妻刚刚结婚的时候,都会有些矛盾,但你要知道你是爱着对方的,所以,有时候,你需要为了爱妥协。只要这种妥协不涉及到原则上的东西。阮冰,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很好。”这是瑾年最后教她的话。
阮冰爸爸去得很早,也没有哥哥,瑾年代替着爸爸和哥哥的位置,他在她的心目中无可取代,所以,阮冰很听他的话。
这次也是如此,阮冰决定要对沈墨坦白今天自己的行踪。
但她却到处找不到沈墨。
“刘妈,少爷还没有回来吗?”阮冰问。
而此时,沈墨正坐在华都酒店的1103房内,在他对面坐着眼眶通红的小小。
小小的手里死死握着几张照片:“对不起,沈墨,我原本不想这样,不想打扰你们的感情和婚姻,但是我实在是没一办法,我今天给瑾年打了一整天的电话,可他一个都不接,我就,我担心他,就找了私家侦探去查,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竟然看到的是这些。沈墨,恐怕我们都被他们两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