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逆徒又在装乖演我(15)
“兰、兰芝!”
赵良平猛地睁大了眼,瞬间泪流满面,抖着手去摸画中女子,指尖临碰到画纸又赶忙收了回去。
他除了喊出妻子的名字,再说不出别的,只望着那幅画默默流泪。
书悦与于千星相视一眼,悄然离开。
赵夫人被魔气侵蚀太过,肉身与魂灵都难以修复,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不好再插手。
他们将那魔物剥离之后,无法将赵夫人带出来,只能令其寄宿在画中境里,但能撑多久也不好说。
便让他们独处这最后的时间吧。
*
“于兄,你当真不是修画道的吗?那你应该也不是剑修吧?我从来没见过你拔剑,有这样的剑修吗?”
书悦、于千星两人沿路往前,一面走一面闲聊。
“你知道该如何修笔,知道我能把人带入画中,还知道怎么让画动起来……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书悦走在前面,说一句便捏着扇柄轻敲一下掌心,接着猛然停住,回身看向对方。
未想到对方跟她太紧,竟与她只差一个身位。她这一停,便险些直撞入对方怀中。
清冽雅致的木香随即扑鼻而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甚至只要她稍稍抬头,嘴唇便能触上对方的下颌。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书悦睁大双目,赶忙往后撤开,又回过身去,不由自主加快些步伐。
“……没关系。”
于千星眸色微沉,视线紧紧黏在书悦身上,仗着对方背后没长眼看不见,目光放肆又贪婪。
对方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热气隐约喷在他的喉结,即使稍纵即逝,对方很快撤开,那处肌肤仍残留着湿热的触感。
微小但又难以忽视,不上不下地勾着他,令他又痒又燥,喉头不住轻滚。
“在下只是多认识了些修画道的朋友,与他们相处久了,多见几次,自然而然便会一些。”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方才的话题,随口扯了个谎。
“哦,这样啊,好吧。”对方并不深究。
于千星轻轻攥了下手指,憋了又憋,忍不住道:“说到此处,在下倒有一问想请教画圣。”
“你说。”
“不知画圣如何看待赵大人?画圣认同他的做法么?”
前面的人闻言慢下脚步,轻轻摇了下头:“生老病死、生离死别,不过是人之常事,他太过执着。若他当真殉情,赵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难过的。”
“……嗯。”于千星垂下眼,双手紧攥,“画圣看得真是通透。”
“不是。或许是因为,我身不在局中,无法感同身受吧。”书悦摇头,“其实我很羡慕他。”
赵良平甘愿被妻子杀死,又为自己的女儿选择活着。
反观她呢,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将来要去往哪里。直到现在,她连一个能毫无顾忌吐露真心,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说自己不是画圣的交心朋友都没有。
对方追问:“羡慕他什么?”
“保密。”书悦笑笑,“你呢?”
“在下也保密。”
“你真是。”
书悦摇头失笑,却见他们已走到那兜帽人的安置处。
他们有些话要问。
吃醋(7.20修)
“砰。”
还未进门,先听里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书悦二人进到屋里,才知原来是兜帽人急着起身,从榻上摔下去了。
她下意识上前要把人从地上扶起,一边道:“你要去哪?伤这么重,还是好好歇着吧。”t
对方被那魔物开膛破肚,伤势过重,即使喂了丹药,不躺个十天半月也好不了。
未想到,她手臂伸出去,还没碰到人衣袖就被一下挥开:“谁要你假惺惺地帮我?”
“仔细你的态度。”
书悦还未反应,身后忽射来一道流光剑影,擦着兜帽人的耳侧飞过去,钉入床架。
对方立时僵住,面色铁青,来回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便嫌恶地扭过头。
他已除了兜帽和面具,露出真容,倒生得人模人样,甚至眉宇间瞅着还有几分正气凛然。就是不知是否表里如一。
书悦也不恼,又狐假虎威地摇起折扇:“还伤着呢,这么冲干什么?我要当真想害你,还能让你活到现在?”
对方冷哼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许七。”
“哦,不是真名吧。”
书悦随口应了声,见对方转头瞪她一眼,又伸指轻抚下颌,问:“明明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没有为什么。”许七冷笑,顺势瞥了眼于千星,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愈发难看,“你们师徒二人,都一样令人恶心。”
“师徒?你说——”
书悦讶然挑眉,不等她追问,身后的于千星便插话道:“画圣,你不是说有事要问他么?”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于千星面色陡沉,双目紧盯着许七,黑瞳中闪过妖异的紫光。
而许七似是被其蛊惑,眼神呆滞一瞬,随后摇头否认道:“没有,瞎说的,我以为你们是师徒。”
“看吧,每个人都觉得你修画道。”书悦捺下异样不表,还转头看向于千星调侃,“快叫我‘师父’!”
“于画道一途,画圣超凡入圣,一骑绝尘,确实能担得在下的师父。不过,便是在下肯叫画圣一声‘师父’,画圣也未必肯认我这个徒弟。”
于千星闻言一怔,无奈地笑了下,眸色微暗。
“诶!担不起担不起,我说笑而已嘛,于兄不要当真。”
果然,书悦连连摆手,接着便将这话题略过去,转头问许七:“你那日为何要刺杀赵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