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逆徒又在装乖演我(23)
甚至对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落了两行泪,在脸侧留下两道蜿蜒湿痕。
“喂,于、于千星,你,你怎么了?难道你去抓许卫的时候发生什么了?是他、他欺负你吗?”
见状,书悦不由愕然睁大双眼,一时手足无措,说话都磕绊起来,下意识伸了另一手给人擦泪。
等说完她才觉这话有些荒谬——再来一百个许卫都拧不过于千星一根手指的,许卫要怎么欺负他?
“没有。”
果见于千星轻轻摇头,低哑着声回了一句又不开口了,默默垂泪看她。过了会儿竟是微微歪头,撒娇似的,用脸颊轻蹭着她的手。
掌心像是触电般猛然窜起一股绵密的酥痒,惊得书悦下意识便要抽回手。
半途却又被对方一下攥住手腕,温凉手指沿着她的手背往上摸,直到将她的笼在手中,似乎想将手指嵌入她的指缝,却又克制地停住,虚虚靠在上头。
“那、那是怎么?”
掌心被迫紧贴着对方的脸,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书悦轻咽了口唾沫,莫名不敢轻举妄动,还觉有些脸热。
对方不说话,只看着她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呼吸渐沉,片刻才低哑着声回道:“……我好怕你出事。”
说着,喉里竟抑制不住地漏出一声呜咽。
“我、我这不是没事么,云曳姑娘保护我了。”
一滴泪恰淌落下来,轻盈划过指腹,酥酥麻麻的痒从指尖一下传到心口,似是被一根柔软的狗尾巴草轻挠几下,酥得她指尖发颤,忍不住一下缩回来。
脸上莫名更热,书悦忍不住错开视线,道:“我明明好好的,你再哭就是咒我了。”
“我没有。”
对方反驳一句,语气可怜又委屈。书悦实在扛不住,正要转移话题,抬眼时却撞入一双幽蓝的眸中。
紧接着,她再次看到一片绚烂的紫色,周遭万物一下离她好远,视野变得朦胧,唯有眼前人清晰可见。
“……师父?”
稍等了片刻,于千星试探着轻轻唤了声,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由轻舒口气,终于敢肆无忌惮攥紧对方的手,再次把脸颊贴上对方的掌心来回轻蹭,小狗似的撒娇。
“师父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受不了……”
他一边蹭一边喃喃似的撒娇,眼尾还不停滑下泪珠,直把人掌心都弄得湿润一片。
等书悦再回过神时,于千星已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变回先前那副温润模样,关切问:“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遇上那东西的?”
“啊?我们也没做什么……”
书悦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觉面前人莫名双眼红肿,却也没放在心上,只将马车上的情形挑着重点说了,又道:“我有种预感,这个隧洞肯定不简单。”
“嗯,”对方点头,伸手轻轻牵住她,“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身边。”
“……好。”
书悦神色一怔,强捺下心头异样,低低应了声。
呃,她能理解于千星想要保护她,但他们是何时发展到能随意牵手的关系了……?
亲密
“云曳还不走,是还有什么话想与我说么?”
潼宁城主府,书悦二人走后,廖蕴和与云曳还在里面。
桌案上还摊着那幅封着魔灵的画,边上立着一只四角铜制香炉,白气袅袅,弥漫开清新怡人的香气。
廖蕴和站在桌边,手指沿着纸上的墨痕一寸寸轻抚,视线低垂,长睫倾覆遮去眸中深色,不知在想什么。
魔灵自潼宁逃出,自然交由这边管制,书悦便没把画带走。
云曳站在原地,视线也跟着落在画纸上,双手攥紧又松开,面色挣扎。片刻终于忍不住问:“兄长,方才那许卫说的,‘仙盟逼他’,是什么意思?”
在画上轻抚的手指一顿,廖蕴和抬眼看过来,眉眼微弯,温声问:“云曳,你在怀疑兄长吗?”
“不,没有,怎么会!”
云曳t睁大双眼,连忙摇头摆手,解释道:“我不知事情原委,只是听不得他那样抹黑仙盟……兄长知道的,若不是仙盟,云曳早已葬身于妖魔爪下了。”
“云曳是个好孩子。”
廖蕴和勾唇,转身踱步至窗边,一手负在身后,轻叹了声:“告诉你也无妨,左右不过是一桩……小事。”
“好,兄长请说。”
“妖魔当前,一边是与你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同盟修士,一边是手无寸铁的无数凡人,你只能救下其中一方。换做是你,你救谁?”
“我、我……”云曳神色一怔,似是明白他想说什么,低垂下头,双拳紧攥,“云曳不知如何抉择,只知拼尽全力。”
“呵。”对方轻笑了声,侧头看来,“那云曳以为,隧洞频发、妖魔肆虐的当下,如你当初一般处境的人有多少?”
“数不胜数……云曳比他们幸运得多。”
“嗯。”廖蕴和又转头看向窗外。
一队修士恰执行任务回来,候在廊外等着通报。大热的天,几人晒得皮肤黢黑,血与汗沿着脸侧流淌,似是太过疲倦,神色恹恹。
他轻叹了声,续道:“仙盟力量有限,无可奈何的时候也数不胜数。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
“是,云曳知道了。抱歉。”
“道什么歉?”廖蕴和摇头失笑。
“对了,兄长近日是太累了吗?”
廖蕴和侧身看来,眉峰微挑:“这么明显么?”
她指了指桌上的香炉:“这种香虽能醒神安定,但我记得兄长不喜欢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