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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门娇媳(116)

难道他们间的感情, 真的如此一文不值?

夫妻半年,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

正是浓情蜜意时。

薛霁有苦无处诉,只能夜夜饮酒,以此来麻醉自己。

柳相元了解薛霁,见他这阵子不但一直没精打采的,还隔三岔五就寻他出来吃酒,不免就猜到了他出了事儿。

“和弟妹吵架了?”柳相元问。

薛霁倒也不瞒他,一边给他倒了杯酒,一边自嘲般一笑,劝他说:“还是柳兄聪慧,知道‘情深不寿’的道理,一直大龄不娶,只独来独往过活。我呢,这辈子算是尝到了被情爱所伤之滋味。柳兄,坚持你自己心中想坚持的。”

柳相元却说:“你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嘲讽我。”

薛霁则摇头,神色认真:“不敢嘲讽柳兄,小弟此话乃句句肺腑之言。”

柳相元道:“不管是真还是假,可你这些天的状态实在不对劲。清霁,我知道你是出了事,但你不说,我也不会多问。只是,你这样的状态实在不行。”又说,“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不论遇到任何事,你都能泰定自若,处理起事来,游刃有余。怎的如今,却成这样了?”

柳相元实在不知道,那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弟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但却也猜得到,定然是小夫妻间闹了矛盾,或是有了口角。

又想到他方才所言,有一句倒对的。

情深不寿。

动情之人,便是有了软肋。

最后,是柳相元亲自送了薛霁回家。

薛霁的确喝得不少,但也没到醉得不省人事那一步。

被柳相元送到门口,他半醉半醒中,对他仍是那句警告:“柳兄记住了,切莫要对女子动了真情。”

柳相元扶着他,正要开口,目光便瞥见薛府门庭内,那位薛国公正快步从府里走出来。

“薛国公。”柳相元率先同薛正峰打招呼。

薛正峰自然也是看出了儿子近来状态不对,今日下值回家后问了一句,果然,他人还没回来。

他便差人一直候在门口,若他回来,必去向他汇报。

方才,门口匆匆来人禀说,三爷喝得醉醺醺回了家,他这便立刻迎出来了。

外人面前,薛正峰自不会如何失态。他一边扶住儿子,一边抬眸笑看向柳相元:“今日又劳烦了你,多谢柳大人。”

柳相元闻声,立刻抱手躬身:“国公折煞晚辈了。晚辈同清霁乃挚友,送他回家是应当,实在是担不得国公爷的一句谢。”柳相元也很识趣,立刻告辞,“既清霁已安全归家,晚辈便告辞。”

待得柳相元离开后,薛正峰原就不多好看的脸色,岳父冷沉了下来。

他冷肃着张脸,吩咐身边小厮道:“把三爷给我捆进来。”

他用了“捆”这个字,足以可见他的愤怒。

吩咐完后,立刻转身率先大步急匆匆先回了府内去。

他身后的小厮,自然不敢真把三爷给捆了,而是一左一右的架着人,立刻将他送去府里。

一路送到了薛正峰这个如今薛家一家之主的书房内。

薛霁并未醉死过去,所以,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他心里都清楚得很。

虽未醉死,但的确饮酒颇多。所以,站在书房内,身形也难站得直,摇摇晃晃的,若非自幼就习武,定力好,早倒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薛正峰发了话。

众人全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后,薛正峰开始发火。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从前的薛三郎吗?只为个女人,竟然颓靡成这样,你有什么出息?”薛正峰怒骂儿子。

这些日子,这样的话,其实薛霁也一遍遍在心中骂过自己。

可每回骂过后,以为自己清醒了、想通了,待第二日再醒来,他仍是继续陷入在那样的困局中。

仍是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

做不到就当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于是,日复一日,日子就这样颓靡的过着。

薛霁的心境自然也有所改变,别说父亲瞧不起他,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可是……又怎样呢?

“是儿子没出息,父亲骂儿子什么儿子都认。”薛霁低头任骂。

可薛正峰此番把儿子叫到书房里来,可不是要骂他的。

他是要他能够振作起来。

能够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薛三郎。

“三郎,你如今乃是兄弟三个中最得陛下信任和依赖的,可你最近的态度,实乃惹得陛下不高兴了。不止一次,陛下私自叫了我过去,问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想,陛下也有叫过去问过话,你并未说实话吧?”

“天子面前说谎,虽说是为私事,可事情也可大可小,权看陛下追不追究。”

意思是说,薛霁犯了“欺君之罪”。

若再不重新振作起来,怕日后会触怒天颜。到那时候,将是薛家的一场浩劫。

为一个女人如此,实在不值得。

薛霁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做不到。

薛正峰了解这个儿子,知道对他不能一味只来硬的。

该软硬兼施才行。

“三郎,别以为你查清了八年前的那桩贪污案,扳倒了一些人,令许相一党人折了翼,就是好事。咱们的这个陛下,他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家独大。‘制衡’是他最会用的手段。这种节骨眼上,最是该我们父子小心翼翼做事的时候,你可别犯糊涂。”

“那个史氏,走便走了。你若真不放心,暗中差人去跟护着就是。也正好,给她点时间好好想想。或许,过不了几天,她自己就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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