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情书予你(69)
这片空地往右,是村旁的一条小河。
水流涓秀、潺潺奔向未知。
橙黄灯笼挂在岸边树上,映出深浅不一的烛影。水里也倒影着好些,倒是不知那些灯笼是挂在树上,还是藏在河中了。
排风跳着跳着,不太对劲。对面怎么老有人趁转舞时往她面前跳,挎花鼓的直冲她敲,眼神那叫一个热烈。
排风冲隔壁金花咬耳朵。“我干什么了?为啥这几个老冲我。”
“看上你了呗!”金花耳上金环碎光频频。
她眼瞳里倒映着一袭彩蓝短衫的排风,袖口和腰都收的很瘦。高马尾随着跃动姿态跳来跳去,万千火光藏在她眸中、秀美到带了些煞气。“这舞只有未婚阿鹏和金花才跳!要是对那几个感兴趣,可以去小河边对歌增进了解。”
嚯!好直接的求爱!
排风姑娘经过几个月沉淀,现在能简洁和同村交流几句了。“不必了吧,我没兴趣。”
“有什么不好,你左耳又没簪花。”
“左耳簪花?”
“你没注意吗?我们都簪了。簪左是有对象了,簪右没对象。”说着她给排风展示自己的右耳。
“还真是,你们这花哪来的?”排风研究状,好像周边连阿婆阿公都簪了?
“院里种的呗,喜欢哪朵撷哪朵。”
大理嘛!谁家还少了花了!
中央燃起的赤焰似盛开的疯菊,泼辣浓艳,张牙舞爪。
刘皓南接过一茬一茬献酒,余光不时看向火把那边。白族人信奉酒满杯,茶半杯。他已经喝了五六盏,神色波澜不惊,不见醉意。
不知道小姑娘打哪窜出来,汗珠隐在刘海里。“喝什么吶?让我喝口,好渴!”
负责招待的金花要给她斟酒,排风挡了回去。弯腰,就着青年的酒盏喝了口。“这么甜?”
“果子酿的当然甜,喜欢多喝几碗!”
看到排风过来,几个金花都围来劝酒了。
排风哪敢应这个。
好女不吃眼前亏!当机立断。
将酒盏从刘皓南手中取出,往桌上一放。
她牵了他的手。两人一路狂奔,长腿抡的飞快,直到穿越人潮,踏碎月色,才在小河下游停了。
不远处火烛微摇,照的两人脸上也半明半暗。河对岸,熙攘的踏歌声、火把燃烧的猎猎声、劝酒声、全编织在一起。
他们互看着,同时笑出来。
排风作势要捏他的臂,青年笑着将她的手一拦,转而握住。
他微微挨近她,帮她擦着额间的汗珠子。“怎么不玩了。”说话间,甜酒混合着呼吸在排风鼻尖萦绕。
“你早知道了吧。”她噘嘴佯装生气,可又装不像。
“知道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眸中盈着淡淡笑意。
“那个是没对象的人玩的。”
“你不是想玩?”
“那你就由着我啊。”她冲他皱鼻子,娇的不行。
帮她擦完汗,手缓缓下滑,拢在少女微凉的颊边。“你想做什么都行,何况只是这些。”
排风姑娘装作没听懂,她侧了侧颊,露出左耳给他看。
是朵绝丽无双的明红茶花。
丝绒质地,中心点点娇蕊微颤。
它插在少女左鬓。
她耳廓更是涨成了胭脂色,诱人亲近。
青年抚过她的花,最后落于她耳垂。指尖轻碾、耳垂同样发烫。他以目光抚摸她,喉结移动。“怎么戴了这个。”
她睫毛轻轻一撩,忽闪顾盼。“不明白吗?那你猜去吧。”少女排风背着手,变成了倒退走路,指向河对岸。“那些人为什么用葫芦吹歌?”
青年沿她手势瞥去一眼。“那是葫芦丝。”
“葫芦丝是啥。”她依旧伸手指着,被刘皓南牵住。“不是啥,是当地的一种乐器。”
“乐器吗。”排风跟着念了一遍。“那你会吹奏这个吗?说起来宗保少爷会吹叶子笛,他吹的凤求凰不错。”
两人沿着垂下露珠的惠草小河边踏过。
纵使黑暗昏芜,仍有清光点点。
“他对你吹过?”
排风姑娘浑然不觉旁边人音色变冷,摇摇头。“当然不是。那会宗保少爷还没成婚,他常对少奶奶吹。我在旁边伺候,听了一耳朵呗。”
脚步顿住。
“你等等。”
排风姑娘手中温暖骤然消失,一抬头,刘皓南已飞身掠上树影。
又是一眨眼。
白袍青年缓缓下落。
熟悉而不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那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声音,像风吹着绒雪路过。
他单手掌着叶子笛。
一首完整的。
‘凤求凰’。
青年不动声色吹奏完,眼尾微挑,斜昵她。“天下间会凤求凰这首曲子的可不止杨宗保一人。”
排风姑娘捂着嘴,到最后,已经捂嘴笑到弯腰去。
这算什么?
酸不溜丢的呀!
他索性将人带到怀里搂着,少女脊背独有的挺直此刻切切实实地在他臂中。“这是什么意思?”多智近妖的某青年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智力。
“没别的意思。”她的手依旧捂嘴,眉眼弯弯。“是我想要闭紧嘴巴。不然感觉一张口就要有从喉咙里长出来的桃花花瓣飘出来,吓到你!”
小姑娘眨着眼,说话声也含含糊糊的。
左鬓红茶娇媚。
它的主人比它更……
刘皓南蓦然一定,低下腰去。
排风差点尖叫,她被他双手插入腋下,抱小孩那样抱起。
如墨点漆般的双眸深邃得似乎要将她吸入,他忽然吻下来。
排风也挺猛。
直接迎上去,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排风双腿被劈/开,环/在他腰际,双双呼吸错乱,长时间的亲吻让两人分开时唇边带起一丝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