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大学社会实践报告[恋与制作人](42)
“我不在乎,你懂吗?姜阔!说白了,我不在乎什么狗屁辩论社,狗屁保研分数!
如果这件事让我厌烦了,我就想快速抽离、割席。
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个见鬼的辩论赛我不想打,因为我不仅绩点高,手里还有一篇顶刊,够了吗?
而且你在放任你的负面情绪影响我,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有关辩论赛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要再来烦我了,希望你整理好你的情绪,我们下个礼拜再联系吧。”
还好现在是大晚上的,街上的行人不多,否则以岑淼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惹得所有人对她绕道而行。
挂断姜阔的电话,岑淼最终还是崩溃地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抬手抚着左额无力地垂下头。
凌肖在不远处静静守候着,破天荒地没有上前打扰她。
约莫过了一分钟,岑淼终于从巨大的悲愤中抽身。
她迷茫地左右张望着确认自己所处的位置,然后她看到了靠在墙边站定的凌肖。
他们见面时,凌肖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此刻正老实地贴在他耳朵上。
岑淼盯着“专心听歌”的凌肖,半晌之后,终于别过脸委屈地苦笑起来。
凌肖摘下耳机,脱下他的冲锋衣外套朝她走来。
他将只穿了件黑裙就出来的岑淼揽过来,用带着体温的冲锋衣包裹住她。
岑淼抬头问他:“你在听什么?”
“脆莓的《带我走》。”
这是岑淼没听过的乐队,她将目光落在凌肖的耳机上。
“你想听贝斯live吗?”
“你不是突然回来的吗?哪来的贝斯?”
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是掐着嗓子发出的。
“他贝斯都放乐队里的。”
接着另一个岑淼不熟悉的声音也接了上来:“不用管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的丘比特。”
岑淼用指关节重重地戳了戳太阳穴。
然后她也没再犹豫,她牵起凌肖的手说:“走吧。”
虽然不知道凌肖他们之前有没有合排过这首歌,但演出过程中紧急加入贝斯,接音箱以及效果器都需要些许时间。
“抱歉了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现在我们的贝斯手正在慌忙地做着准备工作。”
“大家不用替他尴尬、替他紧张啊,因为他现在被某个人在台下注视着,心里已经紧张到爆炸了!”
台上的Jensen和Adam一唱一和地撑起talking环节,也尽量在保证气氛不冷的情况下,给凌肖拖延时间。
聚光灯冲破周身黑暗,少年于台上高昂着头自信伫立,神采奕奕地眼眸俯视着台下的观众。
“Hello!大家好,我是凌肖,是Isolated的贝斯手。”
在热情的欢呼声中,岑淼隐约听到有人在对着台上高喊“Shaw”,她猜想这应该是凌肖的英文艺名。她着实没想到,这个还在发展初期的乐队居然已经有粉丝基础了。
凌肖打完招呼就退下了,主唱Jensen接替走到立麦前。
“Isolated平时也会和大家分享我们喜欢的乐队,所以接下来这首歌,是来自脆莓乐队的《带我走》。”
当灯光暗下,观众们屏息以待。
当乐鼓手的鼓槌落下,舞台的灯光随之再次亮起,Isolated乐队演奏的音乐从音箱内倾泻而出,强大的生命力和感染力震撼着观众的心。
岑淼的视线从凌肖身上滑走,逐一看向台上的所有成员,又扫视着全场的观众。音乐旋律如洪流般激荡着他们的情感,每个人都沉醉在这无法复刻的热烈气氛中。
能够拥有一生仅此一次的感受,这大概就是现场的意义吧。
在数不清楚多少次的“带我走吧”中,歌曲被推至高潮。
“你是否想赶快逃离
逃离这熟悉的沉默或热情
有天我们终将远去
要看这世界
开到荼靡”
眼看一首歌临至尾声,当吉他和主唱都短暂停顿时,鼓手Fitch却突然用强劲的鼓点,将伴奏拉回了副歌。Randel抄起吉他就跟上节奏。
主唱Jensen挪开半步,将立麦前的位置空了出来,Adam明目张胆地踹了凌肖一脚,甩着头示意他赶快上前。
岑淼难得在凌肖脸上看到局促和害羞的表情,可就算不好意思,他还是很快调整好状态,不弹贝斯的手虚扶着立麦。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台下的观众也没想到,凌肖唱歌的水平还不赖。
只是这位歌手表演的指向性太明显了,全程都望向一个女孩没有移开目光。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观众都知晓这歌词中包含的明晃晃的爱意,大家好奇的目光隐晦,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岑淼身上。
岑淼没想到,一向自诩浪漫过敏的她,有一天也会为这样浓烈直白的告白而起心动念。
可在她暗示凌肖自己在Trick时,在她问凌肖临城下雨了没时,她不就清醒地算计好了今晚的任何可能了吗?
‘既然如此,那就逢快活时须快活,得风流处且风流吧。’
岑淼看着凌肖嫣然一笑,她歪着头朝门口的方向偏了偏。
她在邀请凌肖一起走吧。
台上的凌肖倏地愣住了,接着在一些热情观众的欢呼声里,他立刻回过神来勾起嘴角。
取下贝斯交给Adam,凌肖跳下舞台走到已经站起来的岑淼面前。
岑淼挑了挑单侧眉毛,故作嚣张地说:“带你走吧。”
宝格丽酒店楼下,岑淼将包里的房卡递给凌肖。
“你先上去,我处理一下未读消息。”
但凌肖也要去便利店买可乐,因此她便在等他的过程里,逐一处理完全部待办的琐事,回复完所有消息,并坦言自己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