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谣(150)
司娇指甲抠到手心里,眸子动了动:“我哥……女朋友,怎么说?”
“她人直接被拉走了,没法说。”
司娇不知道怎么回的屋,她心脏突突跳个不停,怎么也不落地,担心什么,又不知道该担心什么。
睡也睡不着,也不睡了,撑着有些痛的脑袋晕晕乎乎的。
直到下午,堂姐才回了屋,看了眼司娇,拿东西又走了。
司娇追出去:“姐,你去干什么?”
堂姐停了步子:“你哥不知道去哪了,大伯着急,我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吧。”
司娇套上外套,也往门外走。
村子不大,问一句就知道人在哪,但是没人看见。
又去隔壁村,找他的朋友。
找了一圈,最终在镇子上的唱吧找到他。
堂哥来的时候,在零下几度,依旧是西装革履。
在那间破旧的KTV屋子里,晕黄灯光下,他领口敞开,领带松松垮垮挂着,脚下的啤酒瓶东倒西歪。
眼角拉长寡淡地瞥了眼她们,又仰头喝了口啤酒。
眼角的那一抹红太过明显,扎得司娇心脏一痛,因为在某个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方泽凡。
堂哥冷笑了一声,嗓音淡淡的,仿佛案板上不再挣扎的鱼:“你们说,不被父母认可的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吗?”
堂姐走过去,扯过他的酒瓶,放到了桌子上:“颓废是没有用的,只是自欺欺人,有这时间不如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我们分手了,小曼亲口给我说的。”
屋子里陡然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堂哥笑了,含着泪笑的,不甘痛苦且心酸。
司娇眼眶一热,伸出手指勾掉眼角那点湿漉。
大步走过去,坐在她堂哥身旁,也开了一瓶,笑得灿烂:“我陪你喝,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再想办法。”
她碰了下堂哥手旁的酒瓶,仰头咕噜噜喝了起来。
乖巧懂事的妹妹,突然如此豪爽,所有人都惊住了。
唯有堂哥反应过来,嘴角高高扬起,拿起来也陪了一瓶。
司娇喝到意识模糊,她同情堂哥,也想麻醉自己。
司大川赶来时,一脸愁容,自己的女儿怎么成了一个小酒鬼。
付桂芳将司娇额前头发别到耳后,叹气:“娇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老喝酒。”
背上的人不像小时候那么轻,自己也不像年轻时那么壮,司大川腰有些痛,扭头看了眼付桂芳。
“能有什么心事,我看这好喝酒,就是遗传我。”
他说得理所当然,没听完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优良传统。
第 79 章
司娇这一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还是被老妈拽起来穿上衣服,塞到车里,迷迷糊糊中来到了姥姥家。
然后被姥姥按到怀里抱了抱,又捧着脸,心疼地喊了几句瘦了,被盯的司大川,缩着头躲在自己老婆身后。
然后怀里不知怎么了多了一个圆滚滚的娃娃,滴溜着葡萄大的眼睛,望着司娇。
司娇才从那些争吵,怒骂,困顿,迷茫中醒过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将娃娃还给小姨。
去找在跟其他小孩一起玩耍的芽芽。
“芽芽,要不要去买烟花。”司娇使用管用伎俩勾引芽芽。
芽芽还在看那小孩的遥控汽车,大眼睛余光也没留给司娇。
“我爸爸给我买了。”
没了借口,司娇也不好出去。
她又引诱:“再买个纸灯笼。”
芽芽终于抬起头,看了司娇一眼,仅仅一眼:“不用,上一年的还挂在我爸妈房间,还能用。”
司娇:“……”
怎么上一年,就没见她这么珍惜?
司娇想挪步回去,正敲击键盘,突然像想起什么,拉着嗓子:“要不要见,阿逸?”
在路上,司娇忍不住问怀里的小孩:“你很喜欢跟阿逸玩吗?”
其实她想问,这个阿逸有什么好的,我一提,你就屁颠屁颠跟来了?
芽芽扭了扭脑袋:“好久没见他了,上幼儿园还能天天见,放假就见不着了。”
芽芽被司娇包成个粽子,说话都费劲。
司娇笑着:“看来阿逸对你很好。”
“阿逸是我最好的朋友。”
芽芽说得时候下巴扬得高高的,眉毛也翘起来,看起来很是骄傲。
“扶稳了!我们要加速了!”
司娇和芽芽到的时候,方泽凡和程逸正蹲在关门的小店铺下,程逸啃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司娇一解开芽芽蒙着的围巾,她就飞快地跑了过去,拉着程逸的手。
方泽凡没忍住揉了揉她白软的笑脸,从身后掏出个糖葫芦递给她。
“去玩吧。”
“谢谢大哥哥!”
程逸领着芽芽去了一旁看鱼。
过年,有人摆了一车厢鱼,用防水布兜住。
小孩子新奇,一下子被勾住了目光。
没人注意这店铺下的两人,方泽凡站起来,将背在身后的糖葫芦递给司娇,眼眸含着浅浅笑意盯着她。
司娇心暖暖的,去抓他的手,他手很凉,特别是指尖冰凉,司娇拉出来,才看到他指头被冻得通红。
不由蹙眉:“怎么这么凉?”
方泽凡大手握住司娇那葱白的小手,搓了搓:“来得太着急了,忘记戴手套了。”
司娇眉心跳了跳,嘴里的糖葫芦吃得无滋无味。
司娇目光的心疼太过灼眼,方泽凡想去抱抱她,但怕动作太明显。
松开手,将卫衣帽子戴上,挪开司娇的糖葫芦,垂头吻了下。
她唇上沾了糖,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带着黏糊和拉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