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偏差(172)

被周玲这么一问，李书妤突然想起许况昨晚说的话。

李书妤后知后觉，万一许况真要做热心市民，那她气极了没有否认和陆堰森的恋情，可能会给陆堰森带来麻烦。

见李书妤出神，周玲又问了一次，“帅吗？”

李书妤还没说什么，睡醒了的许清觉坐在卧室的床上叫“妈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许清觉穿着一件印有兔子图案的灰色睡袋坐在床上，有些不清醒的揪着头发，见李书妤进来，又叫了一声“妈妈”。

声音糯糯的，叫的人心软。

李书妤刚到床边，许清觉就起身跑到床边，扑到了她的怀里，将软白的脸埋在她的怀里。

这是许清觉来这里之后养成的新习惯，早上和中午醒来之后，得让李书妤抱一会儿。

李书妤抱着他在卧室慢慢的走了两圈，缩在怀里的人才像是彻底清醒过来，愿意露出脑袋。

周玲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谁能有小清觉帅啊。”

这点李书妤很赞同，低头看了看脸颊鼓鼓的许清觉。

吃过了早餐，周玲瘫在沙发里画画。

李书妤抱着许清觉不远处的软椅看益智书，李书妤随口问周玲：“想去哪里玩儿，这次我有时间陪你了。”

周玲说：“唉，没有时间玩儿，截稿日期快到了。你这边工作快结束了吧，什么时候回京市？”

城市公园的项目已经成功收尾，前天晚上项目组的人还在群里讨论，要举办庆祝活动，项目组的人一起吃个饭。

聚餐时间定在这周六晚上，估计聚餐结束，项目组就得回京市。

“快了。”李书妤说。

翻书的动作停住，她低头看着许清觉，安静了好一会儿。

要回京市吗？

一旦回了京市，同处于一所城市的时候，她还能克制住自己不去见宝宝吗？

许况昨晚又说了那些话。

他带给她的何止是困扰，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情感并不充盈的环境里，得到和付出的感情都大多都清淡如水。可是在许况一个人身上，李书妤体会过浓烈复杂的爱、恨、怨。

李书妤和许况的感情像是从来都不同频，在她对许况无条件喜欢和依赖的时候，他总是冷漠的不予回应。在她不想投入的时候，凉薄的人又开始渴求。

有些窗户纸没有捅破的时候，李书妤偶尔也会装作糊涂，不去探求自己可能无法承受的真相。可是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她装不了糊涂，也勉强不了自己去原谅。

就算李书妤和他复合了，在以后的某一天或是某一刻，李书妤总会想起，自己的丈夫当初因为股权欺骗利用了她。

这个死结会一直存在，生长在皮肉里无法消退。

-

晚上，许况没有来公寓。

李书妤自己给许清觉洗漱，将白白香香的宝宝抱到床上。

“今晚讲‘小猴子’的梦想，好不好？”

许清觉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不好。”

李书妤翻了翻iPad，“不好呀，那就讲‘三只小乌龟’。”

许清觉摇头。

“‘小兔子也要乖乖吃饭’？”李书妤摸了摸许清觉软嫩的脸。

“爸爸······”

一直习惯有许况在，今晚许况的缺席让许清觉有些不适应。

“他可能在工作，我们先睡觉好不好？等睡醒了，他就来看你了。”

许清觉安安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踩在柔软的床上跌跌撞撞跑到另一侧，拿了李书妤的手机后又爬了回来。

“妈妈······视频。”

他手脚并用，示意李书妤给许况打视频通话。

以前许况不在家的时候，会远程哄孩子，许清觉对这一套流程很熟练。

李书妤没打，接过手机点开了动画片，企图分散宝宝的注意力。

许清觉乖乖趴在李书妤怀里，看完了一小节动画片，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李书妤关掉手机，将眼睛已经睁得很小的宝宝放回床上。

刚放落，许清觉睁开了眼睛。

指着手机，“妈妈·····打视频。”

黏黏糊糊道：“我要爸爸。”

委屈得像是快哭了。

李书妤点开手机，翻出许况，心一横，按出了通话申请。

“嘟嘟”只响了两声，电话接通。

李书妤立即将手机递给了许清觉。

原本很困的许清觉看到视频那头的人，眼睛亮了一些。

“爸爸！”

“嗯。在做什么？”

许清觉半张脸埋在毛绒毯子里，“······睡觉。”

“你妈妈呢？”

许清觉将手机歪歪斜斜的移向李书妤，漂亮冷淡的脸在视频里一闪而过。

“爸爸······来······”许清觉调动全部的脑细胞，表达还是有些困难，“陪我·····陪我睡觉。”

沉默了一会儿，李书妤以为网络不好，对话中断了，侧过身去检查。

许况声线低沉清冷，“问问你妈妈，我陪你们一起睡觉，行不行？”

李书妤抬手的动作停住。

许清觉捧着手机，仰头看向李书妤，非常礼貌询问，“······可以吗？”

李书妤看着宝宝一脸期待的样子，半晌无言。

李书妤瞬间觉得许况的阴险与日俱增。她要说“不可以”，成了破坏许清觉请求的恶人；她要说“可以”，或许他真能得寸进尺搬进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李书妤都没有回答。

许况说：“许清觉，乖乖睡觉。我在医院，这几天都不能来看你。”

许清觉乖乖说：“我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