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偏差(239)
她点头。
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被他抱着,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能感受到他洗过澡之后发间轻微的潮意,“头发还是湿的。”
许况说:“胳膊疼,没有吹干。”
李书妤记得他有伤的是左臂,吹头发应该更习惯使用右手。
“拿不动毛巾和吹风?”
“拿不动。”
“那你昨晚怎么抱起我的?”
许况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嘴里却说:“昨晚好像没这么疼。往常左边疼,现在右边也疼。”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像是自己知道唬人的技巧并不高明,莫名显出一些伪装拙劣,却还在故作淡定高冷。
李书妤没有拆穿他,“需要我帮忙吗?”
他看向别处的视线又移到了李书妤身上,“很需要。”
李书妤起身,去浴室拿了吹风,插好电源站在许况旁边。
伴随着呜呜的声响,手指穿过他的短发,他很配合的靠近。
低着头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李书妤将动作放得很轻,他始终很安静。莫名显出与矜漠神情不符的孤独。
短发几分钟就吹干了,李书妤收掉东西,转身就要拿去放回浴室,又被一直很安静的许况单手揽住。
他拉着她的胳膊让她俯身,仰头亲上了李书妤微张的唇。
他最近很喜欢亲她。
有时会低声询问她的意见,有时很突然就亲了。
几乎用了些力道的唇唇齿研磨,如果此刻李书妤睁开眼睛去看,就会发现他的神态和电视机里那头猎食的狼没什么区别。
表现的再像是一个谦谦君子,也改变不了骨子里占有征伐的本性。在感受到她对自己好的时候,心底深处一个声音都在叫嚣着要永远留住她。
比起“可怜”,他和李书妤不分伯仲。得到一丁点自以为是爱的东西,就死咬住不放,开始奋不顾身。
咬痛了她,李书妤低呼出声。
他顿了下,短暂和她分开,莫名说了一句:“别对我太好。”
李书妤抿着唇,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却难以直视他清黑的眼眸,转身拿着吹风回浴室。
将东西放回了浴室的抽屉。没有立即出去,拧开开关,掬起一捧凉水泼在脸上。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只有刚刚接过吻的唇显得异常红,带着颓靡的色调。
他的举动、话语似乎都意有所指,有那么一刻,李书妤觉得他已经察觉到一切,知道这次旅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很快,李书妤就否定了这种猜测。
待在伦敦的第六天,他们丢失的手机还是没有下落。
在午餐过后,许况突然问起她之前在英国读书时候的事情,“你以前怎么会想去卡迪夫?”
李书妤手里剥着一个橘子,“我爸起初也想让我去剑桥,可待在一堆学霸中间得多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汁水沾到了手指上,许况拿了纸巾给她擦,听到这话不由低笑。
提起曾经的学校,许况又为这次旅程增加了一站。
当天下午天黑之前出发,两个多小时之后,抵达卡迪夫的酒店。
酒店对面就是李书妤曾经住过的公寓,从酒店的窗口望出去,依稀可见公寓不远处的教堂。
青黛色的天空,路边舒展的枝桠落了叶,色调饱和度很低的建筑物,滨海地带有星星点点的灯光。
重回故地,李书妤站在窗边看了很久。
许况拿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出来,倒好一杯,走过去递给她,和她一起看窗外的景色。
浓深夜色之中其实看不清什么,只是觉得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背影有些孤单。李书妤仰头喝了一点儿杯子里的酒,“这里是不是还挺漂亮?”
“嗯。”
“下雪的时候会更好看。”李书妤说,“可惜的是,这里很少下雪。我只见过那么一次。”
她说完回了屋内,靠着沙发坐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又喝了一口酒,杯子里原本就不多的酒被她几口喝尽了。将杯子放在面前的桌上,示意许况再倒。
许况坐在稍高一些的沙发上,取过酒瓶添了一些,“不要喝太多。”
李书妤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挺甜的。”
许况提醒道:“后劲大,小心醉了。”
李书妤靠着沙发,又习惯性的抓过一个毛绒抱枕放在怀里,“一到这里就想喝酒。可能这里的空气很特殊,会散布引诱我酗酒的因子。”
面对这个毫无逻辑和科学依据的谬论,许况神情微顿,垂眸安静了一会儿,“在这里读书怎么样?”
问出这话的时候,许况一直看着别处,隔音很好的酒店格外安静。
自京市重逢后,他始终没有问起李书妤那几年的求学生活。
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她过得不好。何况他目睹过,她一个人在公寓喝得烂醉如泥。
在她最难的时候,他缺席了。
不管承不承认,再次见到她的这些年,他都避免提起这件事。
酒店内灯火明亮,室内温度适宜,舒适的环境会令人放松,李书妤看着酒杯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
“出国的前两年挺好的,认识了很多朋友,虽然······”
她突然停住了,许况低头看向她。
李书妤看着他清冷的脸,犹豫片刻还是说完了后面的话,“虽然偶尔会想起你这个混蛋。”
“混蛋”这个称呼让许况愣了下。
时隔这么多年,许况隐约觉得他和李书妤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未知的猜想在心里翻腾——她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突然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