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有想法,就这样吧。”元母想着元晴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元旺这个不孝子又有自己的主意,就开口说。“以后晴姐儿跟着我,就当她父母双亡,从小跟着我这个阿奶生活......”
冯氏反正会和冯家一起共沉沦,如果真是被判流放三千里,大几率没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至于元旺,要去远方闯荡就去闯荡呗!
唐姝心里头琢磨,元旺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估计是想着元晴是个姐儿,又被冯氏压了十几年只得一女,想要儿子,又不想留在带给他不少伤心的家乡,就想着去远方安家置业。
估计不止唐姝猜到了,元母心中也跟明镜儿似的。所以才开口给儿子儿媳妇保证t,孩子跟着她,然后管元旺怎么怎么着。
“好了,就这样决定。一会儿等晴姐儿出来,就别提元旺的事情了。”元母拍板,并且还打算亲自去熬粥。
元晴在大牢待了三天,每天不是发霉的馒头,就是硬邦邦的窝头,难以下咽,连口水都没得喝。
元晴是又饿又渴,不能吃太油腻的,只能先喝粥养养胃。
元晴洗澡很慢,头发洗了,身体使劲儿的搓,搓起红印子,依然没有放弃。就使劲的搓,搓着搓着就悄然无声的哭了。
赵婉娟和元桃都在屋外守着,并没有察觉。只是等了好一会儿,琢磨水凉了后就出声喊堂姐。
“我洗好了。”元晴擦干眼泪,声音嘶哑的回答。
“那堂姐,我们进来了哦!”
不然唐姝怎么会说元家的姐儿,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怎么聪明呢。唯二聪明的两个,元莲是四房继女,赵婉娟是二房未来儿媳。
元桃不聪明,那是被唐姝拍板的,元晴不聪明,则是被元旺还有冯氏宠坏了。不要要求一直享受独生女待遇,又没读过什么书的元晴能有多大的见识。
也是直面危险,才懂得谨小慎微的道理。
元晴很快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出来。
“堂姐。”元桃笑得挺甜的打招呼。“阿母去给你煮粥了,堂姐受苦了,得好好的养养。”
“煮的小米粥?”
“对啊,小米粥。”
小米粥的确养人,不过家里没多少小米了。今儿上县城,回来时匆匆忙忙的,连该买的东西,都没有买,自然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不止煮了小米粥,还蒸了馒头,又切了黄瓜,做了一大盆黄瓜炒蛋。
“老三怎么回事?都到饭点了还不回家?”元母无奈,转而喊了元根去地里叫人。
“老二家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唐姝点头,却道:“收拾了碧纱橱出来。左右厢房都住了人,库房又没有窗户,我想着娘住的耳房够大,又有碧纱橱相通,所以就整理了碧纱橱,”
碧纱橱只是一种隔间的称呼,就是隔断。比如说房间够大,可以用隔断的方法,将房间变成两间。
元母想的也是碧纱橱,面积不大,但也算私人空间。至于姐儿住的厢房,是还有空的屋子,但都堆放了杂物,收拾就是一个麻烦事儿。
唐姝收拾元母住的房间的碧纱橱,可不是偷懒,而是想着元晴归那房都不合适,还是得跟着元母。
哪怕实际上元母的养老归二房负责,元晴跟着元母,名声也要好听得多。再说了,他们匆匆把元晴从牢里接走,元晴除了一身囚衣外,就身无长物。
衣服鞋袜都需要置办,哪怕住在碧纱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柜子填满。
“老二家的,你做得好,明儿你和老三家的、老四家的辛苦一点,给晴姐儿赶制几套换洗的衣裙。”
“今天匆匆忙忙的,都忘了买缝衣针。”顿了顿,唐姝又道:“娘,一会儿要麻烦你找兰花婶子借针了。”
“好,吃完饭我就去。”转而看了一眼元晴。“晴姐儿你多吃点小米粥,养人。”
唐姝拿了一个馒头,又去舀了几勺子自己做的黄豆酱,蘸着馒头吃。别说,这样吃起来,可比黄瓜炒鸡蛋有滋味多了。
很快吃完午饭,元母就出门找兰花婶子借针了。
唐姝本来准备收拾残羹剩肴,越想越不对,怎么好好的,他家的绣花针,就全不见了。
明明放得好好的,唐姝自信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好好的,不会出错,那么......
唐姝犀利的眼神看向一双儿女。既然不是她的问题,那么就只能是元桃和元植的问题。
元桃、元植:“......”
为毛亲娘的眼神好恐怖!
元植哆嗦,或者说做贼心虚,转身就想跑。没曾想他这举动,恰好让唐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好嘛,果然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元植这王八犊子,好好的,偷她的针干嘛!
唐姝气得当场就抓住元桃明目张胆递过来的鸡毛掸子,将元植撵了个上蹿下跳,哭爹喊娘。
“你个臭小子,给老娘老实交代,你把老娘的绣花针缝衣针,都藏到哪儿去了。”
“阿母,你冷静,儿子真没有拿,儿子是个哥儿,拿针干嘛啊!”
“谁知道你想干嘛。”
唐姝气呼呼的停下,咬牙切齿的说道:“万一你是想背着老娘学习刺绣呢!”
元植:“......”
唐姝猛地意识到不对,“你这臭小子居然没反驳,你不会真的背着老娘偷针只为学习刺绣吧!”
元植:“......”
“阿母,你别乱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唐姝依然怀疑,但其实追着揍了元植几下,已经将郁闷出了,所以这时候的唐姝并不生气,她就是纳闷,她买的十几根针,怎么就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