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宠夫之路（女尊）(207)

“温管家。”

温荃转过头看到了季清夏，恭敬行礼：“小姐找我。”

“是，有些事想劳烦温管家。”

温荃是周云杉的人，也是如今京都之中，季清夏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温荃看了看季清夏，明白她是有要事想说，抬手引路道：“小姐请跟我来。”

两人进了东侧的书房。

在桌边落座，温荃为季清夏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面前。

“小姐想问何事？”

“瞒不过您。”季清夏思忖片刻，斟酌着开口：“今日入京之时，在闹市发生了些事故……”

她将白天发生的事简单复述了一t遍，而后取出了放在怀中的那块檀木令牌。

“我初入京都，对各方势力并不了解，不知这赠我令牌的姜时小姐是谁？那纵马的姚小姐又是谁？”

温荃微微皱眉：“小姐竟遇到了这种事……怪不得主夫会病倒，想来是受了惊吓。”

她接着解释道：“那姚金铃是礼部侍郎姚虹独女，姚虹的夫郎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独女，千娇百宠的长大，性格十分骄纵，时不时便要闯出什么祸事，姚侍郎对此都颇有几分焦头烂额。”

温荃提到姚金铃也忍不住摇头：“可惜姚侍郎至今不会教女，若是这么发展下去……姚金铃迟早会闯出连她也无法应对的祸事来。”

“……我倒是运气好，偏偏遇上了她。”季清夏扶额。

温荃也忍不住笑，轻咳一声，又道：“至于那姜时姜小姐，说起来也是个奇人。”

“哦？”

“小姐可曾听说过武将姜常春？”

季清夏点头：“之前在书院时听先生讲过，我大萧前任将军，战无不胜，十几年前击退西疆流寇百里，夺回沐城，圣上还因此大赦天下。”

陈昭莲也是因为此次大赦才被放出了天牢，季清夏因此对这一段记的尤为清楚。

“姜老将军神武善战，一生破敌无数，如今虽已卸任，却仍受世人敬仰。您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姜时小姐……正是姜老将军的嫡孙。”

季清夏早在温荃提到姜长春时就隐隐有了猜测，可听到身份的瞬间还是不由得窒住了呼吸。

姜家可以说是如今最得圣宠的家族，她竟是如此轻易的得到了姜时赐予的令牌……

怪不得，怪不得林曼会说姜时的武艺像是沙场练出的。将军嫡孙，可不就练的沙场功夫。

只是……

“温管家为何会说姜小姐是个‘奇人’？”

“小姐有所不知。”温荃解释道：“这姜小姐自小便喜爱武艺，就连陛下都曾称赞姜小姐会是姜老将军的接班人。但……等到了该读书的年纪，姜小姐却对读书之事一窍不通，姜家那阵子光是入府的老师便换了几十个……也算是，扬名京都。”

季清夏窒住了呼吸。

几十个……

“听那些去过姜府的老师们说，姜小姐也并非顽劣，只是……于读书一道实在是不得要领，往往讲课讲到第三句，姜小姐便……睡过去了。”

季清夏努力憋笑。

“后来，京都再没有老师愿意上门，老将军无奈，便把姜小姐送到了书院……”

“到如今，姜小姐已经被不下十个书院……赶出了门。”

“噗……”季清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温荃也难掩脸上笑意，摇头道：“老将军说过，谁要是能管得了她家这个皮猴，便是散尽家产都心甘情愿。”

“想不到，想不到竟有这样的故事。”

怪不得那姜时会说什么在京都读书的哪有她不认识的。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走过了不下十个书院……可不是见过京都的绝大部分读书人了。

这姜时，果然是个奇人。

季清夏兀自笑了一会儿：“想不到我刚刚入京，就能遇见这等人物。”

“小姐不必担忧。”温荃安慰道：“姜小姐与姚小姐素来不睦，这是整个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今日之事若有后续，想必还是她们两个的争斗。何况姜小姐赠予了小姐姜府令牌，便是摆明了态度要将此事管到底。”

“多谢温管家解惑。想不到管家深居周府，竟对京都之事如此了解。”

“小姐有所不知，此事……是大人吩咐的。”

周姨吩咐的？

季清夏有些疑惑：“周姨远离京都这么多年，为何会有此吩咐？”

温荃收敛了几分笑意，低声道：“大人说世事难测，祸福难料。很多事情提前做了准备，就当是……庇护亲近之人的准备。”

见季清夏仍有几分不解，温荃继续道：“小姐没经历过那场动乱，不知……生死祸福，全在片刻。昨日还交好的朋友转天便成了阶下之囚，片刻之前还是旺族，也能一夜之间支离破碎。那一场动乱……大人虽未被波及，却也被这京都凉了心。一走就是十几年，竟不肯再回来。”

她说着便又笑道：“温荃等不来大人回家，却等来了小姐。也算是……自有天意。”

季清夏离开书房时，怀里揣了一本温荃交给她的册子。

里面详细记录了京都所有世家权贵，甚至其中位高权重者还附了一份画像。温荃说，这册子本是为周云杉回京任职准备的，如今见季清夏前来，便知道周云杉大概此生都不会回京了，这份册子，还是在季清夏手中才能发挥几分用处。

季清夏坐在陈笙床边，反复想着温荃的话。

世事难测，祸福难料。

京都，犹如万丈深渊边的危崖，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