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只继承了一套房(125)
夜里,山里寺庙的天气飘忽不懂,一场大雨突至,祈福祭拜仪式又被延迟。
蔺朝云被分到一个极为偏僻破败的小院子,周边没有人跟她一起住,她也乐得清闲。
可是这么好的睡觉的天气,偏偏被人有三急打败。
都怪那个长得像许亦舟的小男孩,让她有气不打一处来,灌了一肚子的水。
等她纠结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半夜起夜打开自己的房门时,差点被门口的人给惊到。
男孩抱着盒子,靠在门口一棵长势歪歪扭扭的树上,身上的破布衣服跟着老天爷一样在往地上滴水,而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一张口气死个人:“白糖糕,不一样。新的白糖糕,你欠我的。”
她才没有欠他呢,得寸进尺的小鬼头。
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她都不知道他怎么跟过来了,莫不是脚下真的有什么定位跟踪的功能。
蔺朝云没什么好气:“别跟着我,我要去茅房。”
雨下得山里更加显得被浓郁的夜色给笼罩,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也判别不出时辰。
男孩慢慢吞吞回话:“我送你去。”
蔺朝云抬头看了眼天,夜色乌黑浓郁快要滴出墨来,她认命地叹了口气,钻回屋子翻了把油纸伞出来,“走吧,你不是说要送我吗?”
两人走在山间湿滑的小路上,大雨中伞就如马上要飘走的小舟,任凭风雨锤打。
就快走到路的尽头时,寺庙里的钟声响起,在雨声中闷而厚重,想要把这雨幕给震碎,“咚!——咚!咚!”
蔺朝云小声嘀咕,“原来到子时了。”
话音刚落,男孩接了一句,“我就是子时出生的。”
她刚想反驳说“我没问你”,结果抬眼看到男孩左手撑着伞,大半个身子都处于雨水之下,而她则被结结实实地罩在伞下。
蔺朝云问:“你喜欢这么打伞吗?”
男孩:“……”
男孩:“我娘就是这么给我打伞的,是跟你们京城的打伞方式不一样吗?”
轮到蔺朝云沉默:“……”
她略微思考后还是决定发散自己无处安放的好心:“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懂,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撑伞照顾的那个人也同样为你考虑,那她一定不会让你这样打伞的。”
“那她会怎么做?”男孩问。
“爱不是埋藏在心里一个人的受难,而是携手共同走下去,她也会照顾到你的感受,这一点对亲情和爱情同样适用。”蔺朝云摇了下脑袋,“唉呀,我跟你一个小屁孩讲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
她凑近一点男孩,努力缩小伞要遮蔽的范围,催促道:“我们快点快点,我要去茅房。”
一场无厘头的对话就此中止。
你懂吗蔺子霄,如果一个女孩真的很喜欢你,那她一定不会放任你为她受苦。
她会努力靠近你,哪怕伞再小,也要为你俩撑起一方天地来。
所以,别害怕,爱并不是只有一味容忍付出一种形式。
*
一星期后,《雀跃心动》正式杀青。
路远澄把林弯和夏迟确认关系在一切的戏份放到了最后,就像他自己说得,这个戏份拍得肯定很头痛。
如果温泠和许亦舟能双双在状态,也不是不可能一条过,只不过希望渺茫。
但是出乎意料的,真的一条过了。
拍之前,温泠找吴筱歌商量了剧情,另外加了一个场景配合当时的戏份。
吴筱歌推了下眼镜,“温学妹,你也很适合当编剧。”
温泠笑笑:“有些剧情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这就是艺术作品。”
吴筱歌耸耸肩,“也是。虽然已经要杀青了,但是我还是想说很开心《雀跃心动》的林弯能由你来演绎。”
温泠:“我也是,下此有机会继续合作。”
连平时吊儿郎当,拍戏时不勾言笑的路远澄在最后一镜结束的时候也难得夸了一句:“你们真的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坐等涨粉吧。我敢以我多年的经验保证,这次一定是个大爆剧。”
温泠弯起杏眼:“那就借路导吉言了。”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在意粉丝量,也不是那么在意奖项。
在经历人生的一个时段后增长的阅历,解答了心中困扰已久的问题,而自己何其有幸能将自己对于这些问题的理解和看法用表演的方式演绎出来。
这何尝不是远超于流量和奖项的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快乐与幸福。
身旁的许亦舟帮她微微撩起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动作极尽温柔。
路远澄一点也不震惊,反而越笑越乐呵:“我刚刚拍得时候就和筱歌说,你们俩今天状态这么好,估计有情况。”
许亦舟很认真回复:“是的,我们俩在一起了。”
吴筱歌有些戏谑,把视线转到温泠那:“是真的在一起了?”
温泠没有任何压力,坦坦荡荡点头:“是的。不然也不能得到路导的夸奖了,毕竟我是个实践派的演员。”
既然有些时候缺乏想象的天赋,那就去感受,而她在这一阶段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演绎告诉观众,她理解的爱是什么样的。
*
温泠没去杀青宴,因为《朝九晚五的日子》第二季正式开拍,她要从H市赶回海市。
原班人马,重磅回归,仍旧采取全程直播的模式。
温泠有些感慨,毕竟《朝九晚五的日子》是带着她从一个旧逆境走向一个新逆境的一部综艺,还有一点就是,她要见到魏铭了。
温泠:唉,怎么不算逆风翻盘呢?逆境又逆境,下一个逆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