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天才反派的咸鱼小姑姑(25)
二十八岁的姜遇站在榕树下,盖着薄毯的腿没有任何知觉,萎缩到难看扭曲的程度。
姜遇很想站起来亲手给姜崎的墓碑除草,但是他做不到,甚至以后连见姜崎都没有机会了。
是的,他要死了,癌症。
或许是他做了那么多恶事的报应,但在最后把那个导致这一切噩梦的源头除掉也算了却一个心结。
“小崎,如果你还在,现在是二十二岁,站在我旁边一定比我要高的多。”
“你继承爸妈的善良天真,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一定会阻止我的吧。”
他将手中的花放下,表达他最美好的期盼。
随即他慢慢垂下眼睛,但此刻哥哥身边没有你,所以停不下来,姜宁一定会死,还是以精神折磨这种最痛苦的方式。
耳边残存女人恶毒的诅咒,不对,‘不得好死’对他来说已经不算诅咒了,他自嘲阴狠地笑了。
身体的痛楚对他来说并不算难熬,等他淋着雨回到病房,身体似乎在发热,和原本隐隐作痛的手术刀口重迭。
缓缓闭上眼,意识彻底模糊之前听见护士着急的呼叫声。
无所谓了,他已经在姜崎旁边留了位置,死后他们一家一定会再次相见。
等他再次睁开眼,面前是完全陌生的女人,旁边绿色玻璃依稀照出他的影子。
九岁左右?
姜遇的心情颤动,只见对面的女人蹲下身,“你现在还有考虑的机t会。
如果我叫了家长你要承受多少?现在明明可以好好协商解决。”
叫家长?姜宁?
对面的陌生女人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伪善,眼里还带着对金钱的渴求,这种眼神他见的太多了。
还有对方略带胁迫的话,他也只能评价一句低级。
这些在此刻都不是重点,他转头看向窗外,晴朗地天气和完好的双腿给了他一丝安心,“现在是什么时间?”
鞠淑华眯起眼,姜遇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现在他居然还在走神。
但她同时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气势很明显的变了,那种压迫感居然差点让她脱口而出。
似乎是羞恼作祟,鞠淑华咬紧牙,开始拨打那位姜小姐的电话。
客厅里,姜宁侧躺着翘二郎腿,笔记本电脑横在腿上,里面的游戏简单重复,似乎除了便携,真的没有其他多余的优势了。
她穿着宽松浴袍用扁平腰带固定,头发微湿,因为泡的是奶白浴,皮肤从冷的白开始透出奶色。
纤长的手指无聊地敲敲打打,电话铃声响了,姜宁随意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陌生号码,她一向都不接。
但对方坚持不懈,弄得她有些烦了,“十秒说完你想要推销的产品。”
对面很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缓慢开口,“姜小姐。”
姜宁认出来这声音是姜遇新来的那个班主任,听完对方来一趟的要求,她闭上眼吸了口气,又是家长会?
这老师是不会和孩子直接沟通还是怎么,真是麻烦的要命。
余光瞧见把电脑主机当大马骑开心呵呵笑的姜崎,姜宁淡淡撇开眼,小孩真是比姜遇这臭小子省心太多了。
“具体什么事?电话里说。”
姜宁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印证了鞠淑华的猜测,所以她毫无顾忌地把过错往姜遇身上推。
姜宁听完之后挑起眉,三年级?姜遇偷题?
这简直是天才反派的最大黑料。
她嘴角有点压不住,于是轻咳两声,她现在只有点好奇一件事, “姜遇他,当时什么反应?”
“……当然是被我们说的哑口无言。”
按理来说,对方这时候也该发怒了,但对方的语气似乎带着隐隐地笑意,鞠淑华抽搐着嘴角。
无所谓了,反正她从来没理解过这位姜小姐的脑回路。
“所以你有空来一趟嘛?”
对面停顿了很久,姜宁的声音才缓慢响起,她先是卖了个关子,“去也是可以去的。”
“什么意思?”
姜宁搓着指甲表示,“关键是以什么身份去,偷题者的监护人,还是无端被冤枉的可怜受害者的监护人。”
这可是姜宁第一次去开家长会,地位很重要。
她可不想刚到就被人指着鼻子说她孩子偷题,把人钉在耻辱柱上审判。
就像这个老师口中的姜遇一样。
虽然可以应对,但是没有必要。
“这种事当然是双方家长都来了之后再看。”鞠淑华不明白姜宁问这话的意图,但心底的潜意识有点惶惶不安。
姜宁吹了一下指甲上的碎片,虽然是在调笑但音调变得有些冷,“那听你的口气我以为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呢。”
对方哑口无言,姜宁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摆正你的态度和身份来再和我说话。”
声音调笑又冷硬,语调又略带威胁,鞠淑华咽了下口水。
即使在电话中,那份恐惧也丝毫不减,似乎真的她再那种口吻,就会直接让她好看。
对面似乎想起她还有个便宜侄子,她在挂断电话前又补充了句,“还有,对待姜遇也是。”
最后留给鞠淑华的是挂断手机的嘟嘟声,因为想让姜遇听清楚,所以鞠淑华开了外放,甚至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两人静默无言,鞠淑华闪躲着眼神先一步离开。
姜遇嘴角勾起,最后一句警告当然也被姜遇听的清楚,他虽然不懂得姜宁在耍什么花招,但就目前情况来是对他有利。
而且这也不是他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他注意到了手机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