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恶魔(22)

傅强摇摇头：“不是。”

“那你在这个案件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许言蹊问道。

傅强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指挥者吧。”

“那主谋是谁？”许言蹊追问道。

“一个叫周周的人。”傅强说。

“第六织影教么？”

“是的。”

许言蹊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继续问道：“所以，这次事件是你们教会组织的？执行的7人全部都是教会的成员么？”

“这个说法并不严谨。”傅强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第六织影教的成员。”

“傅强，物证都有了，还要抵赖吗？”

“许言蹊，那份教义上，难道写了我是第六织影教的□□么？”傅强反问道。

“......”

的确没有。

“其实我并没有入教，我是想要入教。教会有个规定，新□□在入教前，必须完成一件大事，才有资格入教。”傅强说道：“和周周商量后，他给了我一个目标：在下一次审核组成员竞选除掉夏鹰扬和黄钰，成为政府警安团审核组的头把手。”

许言蹊点点头，示意傅强继续说下去。

“由于这项计划有些困难，所以周周给我派了7个帮手，他们都是教会的成员，其中还有一个是黄钰弟弟的警安团的人。所以我才设计了绑架夏鹰扬的儿子，嫁祸给黄钰弟弟的警安团这项计划。”傅强说道。

“你反应倒是挺快。”

许言蹊点点头。

目前来看，傅强似乎没有说谎，一切都能说得通。之前许言蹊和刘家珂关于傅强是不是主谋的争论，也得到了解释。

许言蹊认为傅强不是主谋，因为没有主谋傻到为他的手下隐瞒。而刘家珂认为傅强是主谋，因为罪犯里有警安团的人员，傅强的职级一定是在其之上的。

如今看来他们都错了，傅强虽然外在职级比那7个犯人高，但是在教会，他却没有什么权利，只是一个连门都没入的新人。因此就出现了明明傅强在许言蹊看来级别不低，却最先被抓住，还守口如瓶的悖论。

“那7个人分别是谁？现在在哪？”许言蹊问到重点。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我只拿到了他们的资料和电话，然后发邮件和他们联系的。”傅强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为什么消失了，你也不知道么？”许言蹊问。

傅强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回答道：“不知道。周周说过，只要事情完成，他们就会消失。我当时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现在才明白了。”

许言蹊沉默了。

如今看来，这个案子还是无法解决。依靠一个连教会的门都没有入的人的说辞，根本就无法触及教会内部核心成员。

“周周是谁？”

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是许言蹊，而是刘家珂。

“教会里一个高层，具体职务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有权利决定教会纳新的事项。”傅强回答道。

“我不是问这个。”刘家珂打断傅强的话。“我是问，他的真实身份是谁？真名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悦悦的话，问了或许没有意义，傅强并不一定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也可能有误。但是至少周周，傅强应该是知道的。刘家珂打心底里笃定这一点。

“......”傅强低下头。

“不能说么？”刘家珂反问道。

傅强犹豫了，脑海里反复回忆着教主的话：织影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信仰正统，做的也都是为了人类能够得以延续的事情。

织影教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信仰它应该是一种荣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那个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即使自己说出来，他也一定会大方承认这份荣誉的！

想到这里，傅强坚定的回答道：“是首席大法官，周至衡。”

刘家珂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心凉了一半。可是许言蹊却只是轻蔑一笑，说道：“你倒还挺会编，都开始诬告起首席大法官了。”

“许哥哥......”刘家珂拽了拽许言蹊的衣袖，小声对他说：“从信教徒的角度来看，我不认为他在说谎......”

许言蹊丝毫没有理会刘家珂，继续驳斥道：“傅强你听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你的上级串通好，打算走一步什么样的棋。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人，是不允许被玷污的。”

傅强笑了笑。

“小子？你认识周至衡么？”

刘家珂也察觉到了许言蹊的不对劲，听到傅强这么一问，他也没有作声了，安静的等待许言蹊的答案。

“认识。”许言蹊点点头。

“认识到了什么程度？”傅强问。

“他是我老师。”许言蹊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不仅是老师，还是一位花一辈子时间，都会学习和追随的智者——许言蹊内心如此默念。

那是许言蹊在警安国立大学侦查系的第二年。他有一门课程，叫《案例分析》。给他上这门课程的人，是当时六大法官之一的周至衡。周至衡在课堂上精彩的讲授，给许言蹊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许言蹊毕业以后，都还曾经去蹭过他的课。

后来周至衡被选为了首席大法官，不担任授课工作了，许言蹊还难受过好一阵。不过，许言蹊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一直都认为，周至衡先生是一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他需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地位来让他施展拳脚。而首席大法官，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位置。

“周至衡先生是法律界最权威的存在，我宁可相信我着魔了信你那个狗屁宗教，也绝对不会相信周至衡加入了你们这个邪教。”许言蹊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