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讨厌的人表白了(29)
“嗷。”
对方眼神太炽烈,安达慌乱地躲过去:“谁谁、谁哄你了,你你你你你你当自己三岁小孩啊还让人哄!羞不羞,呸!”
顿了顿,他嘟囔了一句:“我都说我是来扔垃圾的了……”
俩人离得近,几乎能看清安达脸上细小的绒毛,桑卓莞尔一笑。
少年心事总是此消彼长,这边起来那边下去,来得快去得快。
虽然安达觉得自己全程没说过几句话没起到任何作用,甚至有火上浇油的嫌疑,但归根结底金主爸爸那点小情绪算是被他哄好了。
哄好了后安达的情绪就占据了主导地位,那股“我看那个新来的不爽”的小情绪歘一下上来了。
桑卓热情邀请:“安达,一起放水灯吧!”
安达扭头:“滚。”
“……”
其实还是放了,毕竟中国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放水灯前,桑卓把俩人的水灯进行交换,安达一头雾水,不懂这些但是照做了。
“啥意思啊?”安达发挥了乐学好问的优秀品德。
桑卓眨眼:“没什么意思,比较喜欢你的水灯。”
“?”
“可能因为喜欢你吧,爱屋及乌。”
“……”
他就多余问!
放完水灯后几人集合,金乌问他们要不要去挂平安锁,何雾心心念念着山脚卖鸡爪的,恨不得直接飞身过去,也就随手拒了这件小事。
金乌:“那我们走吧,哦对了,今天拜佛许得愿望如果灵验,你们是要来向佛祖观音还愿的,千万别忘了。”
“嗷~知道了小僧童,这种知恩图报有来有往的事情怎么会忘记呢?你放心,到时候成绩一出不管有没有过我都会来还愿的。”
何雾双手搭在金乌肩膀,半推着下了山。
天黑又下过露水,石阶潮滑。沈川刚想说小心一点,何雾立马跟脱缰野狗般从他面前咻飞下去。
沈川无语又无奈地叹气,转身认命地跟上。
身为多年竹马,安达早就习以为常,一边默默祈祷一边在想刚才桑卓为什么要跟他交换花灯。
他的解释自己怎么就是不信呢?
那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对了!”
桑卓在他身后突然一嗓子,吓得安达头发都炸.了,他茫然回头:
“怎么了?”
桑卓刚消下去的眉毛又皱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安达同学,刚才那名中年男子又来找你,我看到了,他还摸你的头,上次也摸了,我想问一下他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跟你如此亲密?实不相瞒,他已经跟你亲密得让我有点讨厌了。”
“……”
来得快,去得也快,看,这就来了。
-
又是一天好天气,阳光明朗,蝉声不断,要步入早秋了,倒比之前的噪音要小了许多。
德艺中学,高三一班。
学生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素日最不信“果果”的鲍星星今天是一边念叨“果神保佑”一边出来的,何雾比他自信多了,大摇大摆,就差把“我考试发挥超常”写脸上。
对比他们一个“狗狗宗宗”一个“嚣张跋扈”,金乌正常的简直有点不正常。
不过相同的是互相面面相觑后那一声突来的——“耶!!!!!!!!”
几个人兴冲冲地扔了铅笔,高兴地手舞足蹈,一蹦三米高,只要是身边有人都热情的挨个抱了一遍。
看着他们这几个人幼稚的样子,沈川捏着眉心,失笑地摇头。
桑卓倒是波澜不惊,甚至觉得他们有些吵闹。
“哎等等等等,先别急着庆祝,咱们别忘了,那里边还有一尊大佛呢。”鲍星星疯狂的劲戛然而止,摁下身边俩人冲冲后门努努嘴。
那俩人也都后知后觉地老实了,那股考试前抓心挠肝的紧张再次涌上心头。
安达!
还没!!
出来!!!
校方说的是他们几人全部及格,如果折在某个人身上那其他人就算满分也自然难挽山河破碎风飘絮。
何雾一眨不眨的盯着后排,手指都快掐紫了,鲍星星被他掐得眼珠子已经开始翻白,而金乌则当场做法,安达的实力俨然已经将他从僧童变成法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们几个紧张的,仿佛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他们社团的寿命。
好在在紧张到猝死前安达交了试卷。
最后一科考试完毕。
在几双眼睛恨不得把他盯出个窟窿,安达沉默地走到他们面前,懊恼的轻轻摇头。
“啊?摇头是啥意思?小雨你说句话啊!”
何雾捂着胸口,感觉自己都快噶过去了。
安达情绪低落:“唉……”
下一秒——
“耶!!!!!!”
憋得那口气一下子被扎破了,何雾他们几个松了一口气,兴奋地抱成一团。
“芜湖~芜湖!耶耶耶耶!!!”
这次别说人了,就算是路过的狗也高低被几个人拉着转两圈。
快乐这种东西会传染,桑卓眸中寒冰渐融,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忽地,正当桑卓低头偷笑时,一双手勾向后颈,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扑在他怀里高兴得乱蹭。
安达蹦蹦跳跳的抱着他乱蹭。
嗅着近在咫尺洗发水清香的味道时,他面上一热,目光突然就迷糊了。
安达得意忘形:“芜湖!及格!及格!及格!”
在桑卓的印象里,只有幼儿园的三岁小朋友会笑得这么开心,他没忍住,轻轻乐了一声。
这一乐,直接把安达的飘了八百米远的魂儿给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