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影帝觉醒后(124)
起码要找一个正式的时机,但是当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的时候他却越发心烦意乱,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他在想,祁宴原来以前就认识自己吗?
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谢川居然一无所知。
谢川一直以为祁宴和自己结婚只是为了利用自己对付谢家,对付顾家。
可他后来也想到过疑点,因为他突然发现祁宴对谢家和顾家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敌意的,而是在顾家和谢家开始联手对付自己开始……
他甚至因为自己还对谢家留了一手,并没有赶尽杀绝。
再说,以祁宴的手腕,真的需要用这样一场没有任何一意义甚至于他来说也没有半点好处的婚姻来达到目的吗?
这未免太可笑也太多此一举。
这本来就是谢川心中的疑点,而奶奶却告诉他祁宴早就见过自己,他知道自己深陷谢家的泥沼,也知道自己困于险境。
他说,他想拉自己一把。
可是谢川并不认为祁宴会是一个大善人,那这样的话他上任这么多年就不会流传出他阴狠毒辣、性格乖戾的传闻了。
那么……会是喜欢吗?
是一见钟情,还是心生怜悯?
谢川的心很乱,这一刻很想自作多情一点,又不敢过多的自作多情,害怕这一切还真的就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不过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现在他和祁宴已经在一起了。
所以在祁宴拿着睡衣有些无措的站在浴室门口的时候那一剎那,谢川就突然不想问他了。
有时候也许装作不知道对他们都好,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祁宴都不去追究的过去他又何必揪着不放。
他这个人向来觉得任何事情都应该享受当下,以前是以前的自己该操心的事,未来是未来的自己去操心的事情,只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是属于他自己的。
毕竟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不一样,现在的自己未来又未必不会再改变。
他连最坏的结局都不怕,只要眼前是开心的,那么其他似乎也确实没有那么重要了。
祁宴僵硬在了原地,谢川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浴室里的白雾逐渐散去,他们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于是他们如此清晰而清醒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情绪。
因为心乱了,于是读不出太多的深意,只看得到表面。
祁宴在谢川的脸上看到了冷漠,而谢川从祁宴那里看到的是错愕。
他们离得那么近,谢川能感受到祁宴的僵硬,也听得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是因为悸动。
谢川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见祁宴不回答,偏过了头,掩饰似的垂下眼,说:“你先出去吧。”
祁宴看谢川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顿时慌了神,想要解释的时候谢川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
祁宴心里一紧,喉头哽住,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出口却只成一个苦涩的字:“好。”
祁宴出去了。
他坐立不安,倚在窗前紧盯着浴室门,直到十分钟后谢川穿衣服出来。
他穿的是祁宴的睡衣,祁宴的睡衣对他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身上,倒是显得他整个瘦的不像话,胸口也拉开了一大片,好像随时能被风吹走一样。
祁宴本以为谢川还会问自己什么,可是谢川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分外冷淡的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说了句“睡觉吧”,然后掀开被子躺上了床,侧对着祁宴。
祁宴皱了皱眉,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静默片刻,也一言不发的上了床。
半个小时前还黏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昨天晚上还耳鬓厮磨完,现在却似乎回到了之前同床异梦的日子。
祁宴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片刻后,也翻过了身朝谢川笼罩了过去。
他的怀抱宽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谢川笼罩在自己怀中,他不是第一次知道谢川瘦,可是每次都是把人抱在怀里,抚摸着腰上那节细瘦的腰肢之后才会如此真切的感受到。
谢川并没有拒绝祁宴的怀抱,只是僵着身体,倔强的不肯转过身来面对祁宴。
祁宴知道他没有睡,在谢川进去洗澡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已经想了很多,他在整理措辞,尽量不把自己当年对他的心思讲的令他不适。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祁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谢川不开心,也不希望仅仅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之间产生芥蒂,他们才谈恋爱不久。
祁宴是一个知道权衡利弊的人,他不会去拿谢川和自己的未来去预约某一天的未来。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四年前。”
谢川怔了一瞬。
低沉的嗓音仿佛被浓重的夜色所晕染,又低又哑,又因为两个身体贴在一起,谢川的后背甚至能感受到祁宴微微震动的胸腔。
“……什么时候?”
谢川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低落的情绪,可这既然是祁宴先提前的,谢川也没想伪装了。
祁宴说:“机场。”
“机场?”谢川愣了。
“嗯。”祁宴情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说:“当时我从国外出差回来,正好在机场碰到了你。”
*
那会儿祁宴在祁氏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他忙的脚不沾地,国内外两边跑,家里就像一个空荡荡的样品,一年落脚的次数都没有他一个月以内入住不同酒店的次数多。
他管理一个那么大的企业,祁宴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庞大的体系,更是支离破碎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那些老股东个个都是老狐貍,他新上任的那会儿就给他使过不少绊子,直到这几年祁宴慢慢将权握在了手里,并且带着祁氏逐渐往高处走,那些老狐貍才渐渐收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