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捡来一只小信徒(136)
龙禹的手还在推他,“不来了,体谅一下哥哥的病美人体质。”
哪有这样称自己的啊?
俞鸣章笑了一声。
龙禹伸手挂住他的脖子,又长又白的手臂绷紧,又追问起他的体验:“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俞鸣章回忆起刚才,有点不自然地侧头咽了口唾沫。
龙禹挂着脖子笑了几声,说:“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现在感觉不害怕了吧?哥感觉你焦虑得要长白头发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俞鸣章把手臂环在他的背上,一只大手在他光/裸的脊背上上下轻扫,小声问:“哥,你为什么总是提到死?“
“你说刚才吗?“龙禹好像还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床笫之言,眯眼笑着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性/欲、爱欲、死欲,三者最强烈的时候是一致的【1】。死在床上虽然听着丢人,但感觉还是挺刺激的。”
俞鸣章放在后背上那只手不知不觉间使了点力气,变成抓握按压龙禹突出来的脊柱。
躺着的龙禹毫无知觉,他还以为人家在给他按摩呢。
“哥,我问你个问题。”俞鸣章说。
“不用问,爱你最爱你只爱你。”龙禹仰头亲了口他的下巴,又缩回去,半阖着眼。
俞鸣章顿了一下,说:“你之前住院那次,我翻过你的病历,你一个人在枫杨那几年,有几次心脏不舒服来医院看过,不然魏主任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把目标确定到你身上,是吧?”
龙禹没想到过了那么久的事情还会被抓包,笑着说:“那不是没事儿了嘛。”
俞鸣章问:“你从来没说过,跟叔叔阿姨也没说过吗?”
龙禹摇了摇头,一仰头,发现俞鸣章正低着头看他,声音低哑地问:“你害怕吗?”
龙禹没说话,他的头深深地埋在俞鸣章的胸口,想起几年前,他刚进入枫杨读研,跟上学业,与人相处都成了新的挑战,那时总是心悸、胸闷频发,发作的那一瞬间五感模糊,他好像能看到死神举着镰刀站在自己的身侧,他的情绪在几分钟内从不可置信到妥协,以为一切就这么遗憾结束。但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地挺过来。发作时那种惊恐的感觉让他后怕,但每次事后,他都没有作出放下一切回去继续当米虫的决定。
可能命运放过他了,最艰难的那年一过,他的身体竟真的好了不少。
他的身形极瘦,又柔软地贴着俞鸣章,好像一只轻盈的,能用手掌捏住的鸟儿。
俞鸣章也没再追问,他低下头,嘴唇一下下亲吻着他的脖颈,压着龙禹的腰,那力度不像在按摩了,像是要把人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嘴上也露/出了獠牙,一口一口轻咬着龙禹脖颈上的皮肉,他的声音低哑,“哥,你要是我的骨头做的就好了,我一定会挑出最健康的那根把你修好。”
他说话时可怜得像狗,心里却涌出了极端奇异的想法:如果能一直这样拥抱就不害怕。传言说,母螳螂会在□□后吃掉公螳螂,如果他们也是一对螳螂就好了,自然不可抵抗,那他一定会抚养好他们的孩子,守着龙禹留下的残翅,直到垂老死去。
他希望龙禹可以生存在他的身体里,被他随身携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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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试验要求的检查实在太多,俞鸣章都入学读了半学期才确定下来。
龙禹每一次去做检查,俞鸣章都会跟着去,他担忧地看着龙禹验血验尿,很担心验出点什么,又希望着最好有一项无伤大雅的指标不合格,这样龙禹就不用去了,也不用因为客观条件无法满足责怪自己。
由于他逃了几次课跟着陪检,有两次撞上了俞献和吴绮娜,两人都不太高兴他没有出息,俞鸣章像是人工智能一样拒绝接收别人的不满意,但龙禹受不了,每次面对着他们的目光,感觉自己就是拐带别人乖崽的天山童姥。
后面他不再同意俞鸣章跟着去了。
有一天,龙禹看着又一管血抽离自己的身体,他问一旁的教授,“这是检查什么?”
“检查最近你体内的自身抗体有没有过度激活。”吴绮娜回答道。
龙禹点头。
这是试验前的最后一次检查,俞献跟吴绮娜还有魏主任都来了,他们在办公室等结果,龙禹倍感压力。
他抽完血还配合做了好几项体察,平时三餐规律,这时肚子已经有点饿了,以前俞鸣章会拿着早餐等他,也不知道这小鸟儿是怎么办到的,每回食物到他手里还是热的。
正当他准备出门吃早饭时,被俞献叫住了,说让他去魏主任办公室,有事情要谈。
龙禹敲门时,俞献还在和主任谈话,他们坐在沙发上,一个穿着白大褂,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倒是两个人都有着儒雅的气质,见着龙禹进来,主任说:“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龙禹进门礼貌地打招呼,“俞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他以为是试验还有什么问题。
俞献还在低头滑电脑的触控屏,抽空点头回应,指着黑皮沙发前的矮桌,“坐。”
龙禹坐下。
“你看看这个。”俞献把几张资料给他,“试验原本是安排在枫杨的医院,但是合作的医院感觉有点压力,而且,生物材料那边的合作方最近提出了点意见,我们可能要把基地挪去M国。”
龙禹一听这话,便想到了俞鸣章,他那么粘人,怎么接受异地恋?
他翻看着资料,是更新的合同,由于周鹏周教授的实验室在M国,又由于生物材料需要随时补充,不断改善,他们提出建议,将受试者邀请到M国进行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