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杂货铺后我成神了(24)
楚亦椿声音淡淡的:“你有本事跟余老师去嚎。”
徐依依闭嘴了。
等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走了,余烬月进了门,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不好意思啊小辞,我有点起床气,现在倒是缓过来些了。刚刚让你见笑了。”
楚辞一时语塞,不知道他们余老师是怎么缓过来的。
靠徐依依和楚亦椿表演相声吗?
“余老师,你……”楚辞踌躇了片刻,开口问。
余烬月笑了笑,起床气散了以后她又变回的楚辞记忆里那个温柔的、有些俏皮但能压住全班的班主任了。
“孟思是孟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要不要猜猜我是什么?”
楚辞坦然道:“有点想法,但我不敢猜,怕猜错了得罪鬼神。”
余烬月弯了弯眼睛,笑道:“小机灵鬼儿,我猜你心里一定有答案了。我是月老——不管神职世袭或禅让,名称都固定的,我也很无奈。”
月老,月下老人,但她真的不是很老!
一切都是她那个爹的锅!
坐在楚辞身边的何小荷看看楚辞又看看余烬月,最终乖乖的一声没吭。
余烬月看着乖巧的何小荷和她按理来说是个普通人但一点也不怕鬼的学生,总觉得这场景有种诡异的和谐感……有点眼熟。
尘连青和洛回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余烬月睨了他们一眼,温温柔柔地继续说:“今天也不早了,二楼还有两间客房,你们要不就将就在我这睡一觉吧。”
楚辞有些别扭地想拒绝,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尘连青就先开了口。
“白昼防线外,夜晚的东山巷进出不是很方便,小楚同学,你看……”
余烬月敲了敲脑袋,似乎在懊恼自己的粗心,“对了,你们俩住东山巷,这大半夜的,东山那俩门神的关可不太好过,今天还是在我这歇一歇吧,等夜晚过去再说。”
楚辞不好驳了自家老师还有……嗯,朋友的面子,便应下了。
至于洛回和何小荷,因为何小荷没有地方可去,而且由于她的诡化,她需要留下接受一定的管控,洛回也就留下了陪她了。
两间客房不太够用,余烬月着手分配了一下,楚辞和尘连青住一屋,洛回住一屋,何小荷上三楼和她住。
就这样,折腾到一点半,楚辞才堪堪洗漱完。
而现在,摆在楚辞和尘连青面前的难题是今晚怎么睡。
“彼岸”二楼的客房只有一张大床,甚至没有沙发。
尘连青沉吟片刻,提出建议:“我变回笔随便找个地方歇一下吧,你先睡。”
楚辞的目光略过尘连青的黑眼圈,他抿着唇摇了摇头。
周五去民国的时候就已经委屈尘连青随便茍了一晚上,周六周日这有着操不完的心的辅导员又连着加班,楚辞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忍心让他继续茍一晚上。
这位明天还有早八来着。
“反正两床被子,凑合一下一起睡吧。”
楚辞粗粗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在床边坐下,回头去看尘连青。
他的那件卫衣被何小荷的血泪弄脏了,属于是那种穿出门能吓死人,分分钟警局见。
今天本来就要守整夜的夜巡七队负责人孟思顶着一身睡眠不足的淡淡的死意,从她的衣柜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件没穿过的白色T恤给他凑合一下。
楚辞真的万分感谢,虽然他一年四季都穿长袖,已经很久没穿过短袖了。
而且他实在是有些瘦,那件白T恤穿在他身上总显得空落落的。
尘连青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左手手腕,那里有着十来道疤痕,看上去有些年月了,现在看上去并不狰狞。
但是有一道新的伤口横亘其上。
尘连青擦头发的手停下了,没管自己的头发还湿哒哒的,直接大步走到楚辞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左手。
“怎么回事?”
楚辞心虚得慌,挣开了他的手,把左手藏在身后,别过头去:“最近状态不太好,没什么大事,我自己清醒一下就行。”
“怎么心情不好?”尘连青轻轻刮了刮他的脸颊,“跟哥说说?别折腾自己好么,我要心疼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楚辞抿着嘴憋了一会儿,没憋住,泪珠吧嗒吧嗒地掉,“你帮我联系官方,和祝少校沟通也麻烦了你,你怕我出事还要大半夜加完班出来找我……我是不是又没用又麻烦?”
尘连青一愣,有些哭笑不得:“我没说过你麻烦,小楚同学,请你认清现实,我恨不得你能多来麻烦麻烦我。而且你很厉害,别哭啊,不是已经决定了,我们给1929年带去一些变化吗?别否定自己,你一直很好。”
“但是为什么?”楚辞红着眼睛看向尘连青,“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寒梅是谁?我是谁?”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尘连青对他好得过分了,好得让他诚惶诚恐。
尘连青去京华读博那几年他们之间的距离感刚刚好,现在尘连青回来了,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楚辞产生了一种叫“尘连青喜欢我”的错觉。
这个错觉让他更加不安,尤其是在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
这些话他本来根本不想说出口,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让他脆弱的理智摇摇欲坠。
何小荷哭得厉害,其实他也想哭。
但是他在别人面前还是勉强克制住了,把温柔的正常人的面具牢牢地扣在脸上。
……可尘连青不是别人,他是他的云起,他行至水穷处时唯一、唯一的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