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野王必有一妻(116)

这一天，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VM力压众队挺进四强，与Honor、TK、PDM角逐冠军奖杯，四支队伍抽签分组，抉出最后的冠亚之师。

TK派出很久没有露面的江迎，Honor派出新人打野笑傲，VM是AD奇迹，PDM是新晋中路万花筒肆意。

VM已经是奇迹了，但是仍有不少人看轻他们，觉得如果不是WZ在下赛区爆种做了搅屎棍，VM是不可能这么幸运的。下赛区车轮战结束的那个晚上，ACG官宣刘教练离职，嫂子亲自下场锤人，ACG从上到下乱成了一锅粥。

这一天，天气很好，齐韫看着这青天白日，觉得清白就在眼前。他也期盼不可忍受的日子能早日结束，当他看着抽签池的四支队伍时，他也是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念头——

TK进不到决赛圈就会被淘汰，队员和教练是无辜的又怎么样，难道他就不无辜了吗。

江迎把保险柜里的手机取出来给他，亲自开车把他和钱阿姨送到了地方，抽签晚会是在下午三点，江迎从临海赶回来怎么也得将近两个小时。他很早就把人送了出去，跟齐韫约好了时间，从上午的九点到下午的五点，这些时间都属于齐韫。

“下午在云星广场A座我要准时看见你的人。”江迎看他一眼，齐韫今天穿得是他挑的衣服，按他的口味来的，浅色纯色衬衫搭配水洗牛仔裤，很有学生气，也很乖。

齐韫点头。

“我给你打电话你要立刻接，不许见不该见的人。”江迎生怕他跟人跑了，提前量做得很足。

“知道了。”齐韫淡淡应了一声。

车子到达目的地，江迎又额外给他一张银行卡，齐韫垂眸，盯了一会儿，接了。

“想买什么就买吧，玩的开心。”江迎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

齐韫和钱阿姨下车，江迎目送两人走远。

“看到人了。”老三的声音出现在麦克风里。

“每隔一小时汇报一次，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直到我把他接走。”

“少爷，我要是把人跟丢了怎么办？”老三故意揶揄他，实际上也是想摆烂了，齐韫今天要是真跑了，那就算他的。

“你说呢？”江迎冷冷反问。

老三只是嘿嘿嘿地笑，笑完开始现场解说齐韫在干嘛：“在逛宠物用品店……买了一只冰淇淋……跟钱阿姨在亲子游乐区玩涂鸦……”

江迎的脑海里映出一幅幅画面，他就和这些画面一起，赶到了临海的抽签场地，作为CPL的唯一四冠打野王，圈子不少人都过来跟他社交，当Honor家的新打野笑傲举着酒杯过来的时候，江迎看着他，心里却在想，Honor为什么不派杜蘅来，况且，五步之外就是奇迹的身影。

奇迹没有和杜蘅闹掰，除非——江迎蹙眉。

老三这边也有了新情况：齐韫领着钱阿姨进了商场厕所，五分钟后，他一个人出来了，他警惕地四下看了两眼，以极快的步子消失在了老三的视野之内。

人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跑的，但是老三没有跟江迎汇报。

齐韫见了明月也见了杜蘅，明月这边的进展还算顺利，临海和南陵这边的舆论她帮忙铺垫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当成枪使，尤其是明月还拿捏着对方伴侣的违法犯罪证据，有点以恶制恶的意思在。

砝码的交换是需要切实的东西的，明月不要钱，只要发声途径，她们向她要确凿的证据，她们也是玩网络的，要未经剪辑的原始音频或者视频，抑或者是一锤定音的原文件铁证。

舆论的大树总是一边倒，多做些准备确保自己站对了队没什么不好。

明月自然知道齐韫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但是她听得出来那段录音是经过剪辑的，当她把这一信息告诉齐韫的时候，齐韫立刻惊觉杜蘅的那段录音有“洗清自己嫌疑”的部分。

那一部分会是什么呢？很好猜，齐韫知道从前的杜蘅是跟他们一伙的，但是他都答应他了，会帮他一起揭露这一切。他该相信杜蘅吗，齐韫抹了一把脸。

也许，自己早就是他的一粒棋子了。齐韫掏出兜里的身份证，他撩开额头的发，用疲惫的眼神看向明月：“我这里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明月看他举起身份证，放到胸前的位置，他看向自己的镜头，语气很慢很悲哀地说：“我齐韫实名举报……”

他们录了很久很久，因为他还是很恐惧镜头，可他们必须一镜到底，当她看着镜头里的青年已被抽干了力气与鲜活，双目空洞，略显呆板和憔悴，她想起了十六岁的他，那倔强又恣意的少年终究被压断了脊梁。

太阳已经开始往下落了，齐韫偏过头，长久地注视他，他眼眸上染了一层很暖的日光，他轻轻地说：“就等TK的比赛结束吧，此后，太阳在这里的升与落都与我无关了。”

送走明月，时间的指针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杜蘅来的很迟也很晚。两人相对无言，盯着对方看了一阵。

“你愿意为我做到什么地步？”他问他。

杜蘅看到了他颈子上的痕迹，他用舌头顶了一下后槽牙：“消失这么些天你都去哪了？”

齐韫垂眸，很淡地说：“在他床上。”

“……”杜蘅攥拳，“你真就这么下贱！？”

齐韫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他：“舟舟哥，你呢，不是说喜欢我吗，又愿意为我做到哪一步呢？”

“我可是很相信你呢。”齐韫双手撑脸，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不经意地问，“抽签快结束了吧，Honor和谁打？”

他抬眸盯着他，杜蘅看了一眼手机，说：“T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