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强嫁死对头(78)
这个问题,宋锦绣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眼神里透出些许的迷茫和疲惫来。
“如果今日换做是萧闻泽,你也是如此吗?”
陆昭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宋锦绣眼神一凛,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转过头望陆昭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然亦是如此,而且我与齐王,绝无可能。”
陆昭云注视着宋锦绣认真的表情许久,终于笑着松开了对宋锦绣的桎梏。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睡吧,我不会再闹你了。”
陆昭云利落地起身转到屏风后的沐浴处,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过后,便是一片哗啦的水声。
宋锦绣长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坐到窗下的美人榻上,听着屏风后哗啦哗啦的水声,脑袋放空。
渐渐地,连日劳累的疲惫袭来,宋锦绣眼皮沉沉,酣然入梦。
梦里,回到了萧闻泽自刎于朝天门的那一日。
他从血泊里爬起来,带着满身的血污和脖子上狰狞的伤口,流着血泪一遍一遍地问她:“卿卿,为什么背叛我?”
为什么背叛我?
“玉郎,我没有!”宋锦绣轻呼出声。
梦醒。
宋锦绣脸上冷汗涔涔,注视着床顶良久,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何时睡到床上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转头,陆昭云就睡在自己身边,鸦羽般的睫毛盖下来,呼吸均匀绵长,倒是难得的恬静安详。
宋锦绣暗暗松了口气,浑然不觉锦被下,陆昭云已经紧紧攥住的右手。
新婚第二日,照例是要早起给公婆敬茶,并到宗祠祭拜的。
宋锦绣知道滕书艺对自己有成见,但是没想到她能在自己敬茶之时,摊开右手,直言要收回自己手上那对金镯子。
一旁的陆昭元有些看不下去,将宋锦绣敬上的茶搁置在茶几上,轻轻拍了拍滕书艺:“书艺……”
滕书艺却是理也不理,板着脸,摊着手,态度强硬,仿佛今日不将那祖传的镯子要回去,便不罢休。
陆昭云立在一侧,背在身后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这样的场合,自己替宋锦绣说一句,只会召来滕书艺更深的不满。
“既然母亲要,锦绣奉上便是。”
母亲二字从宋锦绣嘴巴里说出来,刺得滕书艺一阵厌恶。
原本安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是留给自己的娇娇的,如今却被这女人捷足先登。
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一句母亲,都是在提醒自己,自己的娇娇丢了,现在连留给娇娇的位置,也丢了。
滕书艺接过宋锦绣双手奉上的金镯子,视线往陆昭云所在的方向一瞟。
陆昭云兀自站得笔直,视线落在别处,脸上也无甚表情,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既然陆昭云能将他亲生母亲留下的镯子送给宋锦绣。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表明了陆昭云的态度。
陆昭云要滕书艺接受宋锦绣,不要为难宋锦绣。
滕书艺深吸了口气,接过宋锦绣奉上的茶,抿了一口便丢回案上。
“公主金枝玉叶,祠堂祭拜便免了。”说罢,不等在场的人有所反应,滕书艺便板着一张脸径直离开了。
归宁
陆绍元追随滕书艺离去,堂中只剩下陆昭云宋锦绣二人。
宋锦绣维持着微微弯腰颔首的姿势,呆呆地立在原地。
“我母亲对你有些偏见,但是与你本人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
陆昭云视线投在堂外的紫藤架上,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迭迭的绿叶撒下一片斑驳,微风一吹,光影婆娑。
宋锦绣直起身子,顺着陆昭云的视线望过去,便见一只喜鹊扑腾着翅膀掠过紫藤花架,朝南方飞去,只留下“喳喳”两声。
陆昭云不会知道,自己千方百计嫁到陆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叫二人一声,父亲母亲。
如今她也算是得偿所愿,至于他们认不认,便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了。
“陆昭云,我想去青云城散散心。”
陆昭云回过头来,见宋锦绣正定定地望着他。
“也好,等归宁后,我陪你一起去。”
成婚后三日,当由新郎陪同新娘回门看望父母亲戚,谓之归宁。
宋锦绣如今身份特殊,归宁日要先进宫给皇帝请安,再绕去吴府一叙。
既是进宫,便免不了各种繁文缛节,第三日天蒙蒙亮之时,宋锦绣便起了。
“起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也无妨。”陆昭云从锦被里探出手来,拉住了刚刚坐起身来的宋锦绣。
这几日陆昭云自然是名正言顺要歇息在宋锦绣这边的,两人还同之前一般同床共枕,屋内燃着梵月香,陆昭云睡得十分安稳香甜,是以十分不舍这份安稳香甜。
“驸马再睡会儿,本宫要起了。”宋锦绣拂去陆昭云的手,不带丝毫留恋地离开了床榻。
宋锦绣正对镜描眉时,陆昭云才起身,漫不经心地踱了过来。
“娘子,可要为夫为你描眉?”
“不用,你收拾好你自己就行。”
宋锦绣看都没看他一眼,陆昭云吃了憋,不以为意地一挑眉,扬声唤了侍从进来伺候。
两人收拾完毕,简单用了点早饭,便同坐一辆马车,向宫中而去。
安国公府的马车很是宽敞舒适,而陆昭云平常坐的这一辆,内部就更加豪华。
靠后的位置专门布置了一张小榻,棉质的软垫上铺着竹制的软凉席,凉席上放了两个软靠枕。
小榻中间是一方小巧的木桌,上头放了一盘点心拼盘,一盘什锦水果,一只插了花的美人觚,还有一壶沏好的上等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