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明祺都在怀疑,老板是不是会一直这么石化下去,就突然看到他拿起了手机,隐忍着指尖的颤抖,拨打了一个电话。
打通电话那一刻,明祺都似乎听到了老板的心跳声,剧烈到,真的恐怖的地方。
那边终于接通。
“hello,傅先生。”那边传来安姆生,熟悉的声音。
“沈非晚在哪里?”傅时筵的声音,出奇地冷静。
和现在明祺看到他真正的模样,大相径庭。
“傅先生,你妻子不见了,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找我,毕竟我和你妻子也不过是萍水相逢,我们关系没有好到,她去了哪里会给我报备的地方。”
“如果伱不想你的秘密被公布于众,我劝你告诉我,沈非晚在哪里?”傅时筵威胁。
口吻中带着强硬,丝毫没有半点慌张。
可他额头上的汗水,却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也只是在赌。
不是赌沈非晚的消失是不是安姆生所为,他赌的是,沈非晚还活着。
赌的是,安姆生怕他的秘密真的被揭露,还会有那么点忌讳他,留了沈非晚的性命来威胁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其实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安姆生所为却一直不敢打电话去确定的原因。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这个机会都不存在了,那么沈非晚就真的……他就真的见不到她了。
那边的一丝迟疑,也让傅时筵的心跳提到了嗓子口。
他手心都是汗。
安姆生口中的这个结果,真的就意味着,沈非晚是死是活。
“傅时筵,你果然不简单。”安姆生带着讽刺的话,明显就是承认了。
傅时筵的心跳似乎更快了。
他不敢做任何幻想。
也不想去揣测。
他说,“你只要放了沈非晚,我保证,你的秘密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至少不会从我口中说出来。”
“你怎么保证?”安姆生讽刺。
“我只能用人格保证。”傅时筵一字一顿。
“你玩我?”安姆生冷眸。
“你觉得我玩得起吗?”傅时筵直言道,“沈非晚还在你的手上。”
“那沈非晚不在我手上了呢?”
“你也没得选择。”傅时筵冷静谈判。
安姆生沉脸。
“如果你现在不信我,如果你现在对沈非晚有所伤害,我会立马公布你的秘密,让你一无所有!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当然,我也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傅时筵一字一顿,“我们只能君子协议。”
“君子协议?”安姆生冷讽,缓缓才说道,“让我考虑一下。”
“让我见一下沈非晚。”傅时筵连忙说道。
“等着吧。”
电话猛地被挂断了。
傅时筵紧攒着的手,一直在用力。
此刻他见不到沈非晚,就不知道沈非晚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他不能保证这只是安姆生的权宜之计。
反正只要没有见到沈非晚的尸体,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傅时筵咬牙。
他早该知道,安姆生会再次动手,但他真的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
甚至于,安姆生送给沈非晚那块手表,反而给安姆生打了掩护。
他就默认了,安姆生装了定位仪就是为了以后找准机会再动手,却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有想过用定位仪,这是个障眼法。
他低估了,安姆生!
……
黑暗中。
沈非晚倦着身体,艰难地动了动。
此刻的她只觉得头好痛。
晕沉沉的,仿若到处都在旋转。
“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沈非晚身体一震。
也在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在一个未知的地方,她眼前的黑暗不是因为到了晚上,而是被罩上了眼罩,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她身体也被捆绑着,完全不能动弹。
她也才想起,她被人下了迷药。
今天上午傅时筵一走,医务人员就带她去做术前检查。
她刚走进检查室,躺在检查室的椅子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靠近,就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旁边还在做准备的医生和护士发现,连忙想要过来阻止,却被检查室突然出来的几个人也捂住了嘴。
她在几秒钟之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现在。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手术还是没做手术。
只觉得自己刚闭眼就睁开了。
“别挣扎了,你挣扎也没用。”男人带着些嘲讽的声音,说得又那般的云淡风轻。
似乎是在看她的笑话。
沈非晚咬牙,“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想杀了你。”男人直言。
沈非晚心跳加速。
其实也知道自己很危险。
但亲耳听到,还是会让她产生本能的惧怕。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于死地?!”沈非晚有些激动。
她真的不明所以。
到底为什么,安姆生要这么对她?!
到底为什么,安姆生要这么对她母亲!
显然。
沈非晚听出来了安姆生的声音。
他自己也没有隐瞒。
说国际语,没有改变音调,很容易让人猜出来。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了?”
“你也没有想过瞒我!”沈非晚一针见血。
“那倒也是。”安姆生大方承认。
如果不是傅时筵主动给他打电话,或许他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