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想你(53)
周泽钟从浴室出来时,屋内的所有灯都已经关上,但房间并不暗,透过两开玻璃窗洒入的皎洁月光足以朦胧点亮屋子。
被子掀开,施韫撑着下巴侧躺在床上,她笑眯眯冲俊逸的男人点了点床铺:“选一个睡觉搭子吧。”
在她的指示下,周泽钟才注意到靠门那张床的正中央躺着只猫咪。
舞狮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拢在下巴的位置,看着乖巧极了,只是一双骨碌碌的绿色大眼睛藏不住内心企图。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周泽钟叹了口气,径直朝施韫的方向走去。
房里的单人榻榻米宽一米二,睡两个人不宽裕,担挤挤也是足够的。
施韫已经做好敞开怀抱迎人的动作,担周泽钟只是把她的翘起的裙摆压下,又用被子盖住了她不老实的双手,似乎并没有同床共枕的打算。
“在你的心里,我居然比不上舞狮?”施韫看着男人很幽怨地开口。
周泽钟俯身亲了亲她的耳朵,传入耳道的男声无奈且压抑:“这个距离,激素很容易作祟。”
尤其,施韫正处在经期来临前,这时候的雌性激素最易操纵谷欠望升腾。
两人终究是分床而眠,浓烈的困意侵袭脑袋时,施韫没来得及气恼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大不小的空间内,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不断闯入耳朵,周泽钟在这种规律的催眠曲下渐渐睡去。
再醒来时还不到五点,天开始有了颜色,周泽钟也开始变得烦躁。
他发现魏集豪在宣传册里写的话并不写实,这里根本没法压抑住人类的浮躁。
他轻手轻脚走到熟睡的施韫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落下个干燥的吻,随后拿起电话大步走出了酒店大门。
一通电话拨出,常年失眠的周恒昆很快接起电话。
“小泽,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电话那端在接通后第一时间开口。
“爸,我会全面接手童乐,相应的,您和妈也不能再干涉我的人生。”周泽钟的声线偏冷,混着晨间的凉风飘向了望不到头的林木之间。
电话里的男声成熟冷淡,和记忆里活泼跳跃的孩子全然不同,周恒昆沉默了很久,最后才扯着沙哑的沧桑声音开口:“辛苦你了。”
叽叽喳喳的鸟儿争吵不休,周泽钟没做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在旷地站了良久,他沿着侧边下山的小道迈步而去。
周泽钟离开后,施韫开始睡得不够踏实,脑子迷迷糊糊像一团浆糊。
施韫依稀听见大门吱呀响起,但转不过沉重的身,只是依旧朝着窗户的方向不可控地侧躺着。
走路习惯、呼吸频率、气味、吸引力......
施韫知道走进屋内的是周泽钟。
他脚步轻轻,带着晨间凉意,手里还捧着各色小巧精致的野花。
野花被装在一只小马形状的窄口玻璃瓶内,就静静立在施韫眼前的那片空地上,那是她的属相。
周泽钟钻进女孩温热的被窝里,从背后整个环住了对方纤细瘦弱的身体。
男人的身上似乎带着露水的潮湿味道,渐渐掩过了他身上原有的苦艾味道,让他带着夏日清新不再苦涩。
施韫的脑子突地清明过来,她嗅到些不寻常的味道,她想转过身环住对方,却被一双大手固定在腰间动弹不得。
“Hey,Siri,今天天气怎么样?”周泽钟清冽如山泉的声音冒出。
机械女音回应:“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床头的古早闹钟此刻恰巧跳到五点二十分,密集的绿色树林里,施韫透过t缝隙看到了金色的光轮。
周泽钟垂下脑袋,在施韫的第七颈椎处贴下微凉的唇瓣。
他问怀里胡思乱想的姑娘:“施韫,跟我在艳阳高照的日子复合吧?”
喷洒在后脖颈上的呼吸凌乱了人的意志,施韫全身性地发麻和战栗。
她放空了大脑很久,才终于平息下来。
“你怎么抢了我的话?”施韫嗔怪道。
不久前,她刚向周泽钟发出过这样的邀请。
周泽钟埋在她耳边叹息:“我有些等不了了,所以你会同意吗?”
腰间的力道松去,施韫转过身勾住男人的脖子猛烈地吻了上去,“当然同意,我施韫从来说话算话。”
她也茫然过,不知道这轮等待将持续多久。
施韫觉得,其实周泽钟对待亲情同自己一样优柔寡断,他一次次给过父母机会,但念想终究被现实击落。
他是在在一次次让步中,才走到如今的选择岔路口,这其实很悲哀。
但这就是人生,不总会一帆风顺的。
在趋于窒息的索吻中,施韫喘着大气问周泽钟:“你自由了吗?”
周泽钟贴着她的侧脖颈吻了又吻:“我依旧套着枷锁,但可以走向更广阔的天空,这大概也是一种自由。”
两人吻得入情,太阳将暗色的天空彻底点亮。
周泽钟伸手拿过床头的遥控器,将隔绝画面但不隔绝光亮的电子纱窗关上。
他从额顶沿着五官往下细细轻吻,从脖子再往下深入时吻压却越发难以克制,施韫透白红润的肌肤被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痕迹。
待女孩软成一滩水时,周泽钟温柔地理了理施韫乱糟糟的发,他轻声诱哄着:“施韫,坐上来。”
施韫像只落水的旱鸭子,抱着浮木急促地呼吸,她迷蒙着一双眼喃喃道:“可是少猫不宜。”
“没关系,我刚刚给它送到施逸房里去了。”周泽钟往身下垫了张毯子,他托着她的腰转换着立场,“放轻松,找找以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