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霖(198)
她哭笑不得:“那算我求你,放过一个病人吧。”
他依依不舍地从她脖颈之间离开,探着景和春额头的温度,说,“晚上的药还没吃,我去拿。”
她随口应,兴致勃勃地取下那件漂亮的礼裙。
对新男友稍显冷淡,但对新裙子态度截然相反。
景和春囫囵吃完药,即便还停着电,依然兴致勃勃地打算试穿。
毕竟也是他千挑万选过后的礼物,翟以霖早想看见景和春穿上的模样。
知道穿脱一次的复杂程度,他主动提出,“我帮你穿吧。”
说这句话时,翟以霖心无旁骛。
猜想景和春一个人搞不定,他是真心实意想帮忙。
景和春目光复杂地多看了他两眼。
无奈地点头,她最终还是答应。
走进主卧,房门大敞着,景和春就这么背对他脱下上衣。
卧室没放什么蜡烛,比客厅黑得多,看不清什么,她很放心。
可翟以霖的夜视能力很好。
他没料到会直白地看到这一幕。
目光好似被烫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转身。
他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往后看,为难地提醒一句,“等你穿得差不多了叫我,我帮你系绑带和纽扣。”
景和春侧眸,视线扫过他的背影,荡着音调打趣,“没想到你还是个正人君子啊,新男朋友?”
“……”翟以霖沉默着闭上眼,试图忘却刚才画面。
他扯了扯衬衫下摆,妄图遮盖蠢蠢欲动的某处。
借着月光,景和春穿得很费劲。
没过多久就叫翟以霖进房间,把后续的步骤交给他。
她以为有黑暗做掩,是一种安全。
但其实,黑暗是情欲的催化剂,是一种危险。
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曲线和轮廓。
在视觉认知里,他把景和春等同于美,等同于艺术品。
面对她时,他时常会产生恶劣的破坏欲、侵占欲,而此刻几乎达到顶峰。
翟以霖煎熬地克制着。
让自己做她允许范围内的事。
整个过程,他都没再吭声。
目不斜视地帮她整理衣服,指尖划过光洁的背,没有任何停留。
直到她穿戴整齐,拎着裙摆站在他面前。
翟以霖才终于开口,像是突然接通言语功能的人机,“真好看。”
声音落下的这一刻,灯亮了,一切电器恢复运转。
小区内传来不约而同的欢呼声,远远地钻入他们的卧室。
光线涌进视线,翟以霖躁动的心莫名平复下来,心恍若跟着敞亮许多。
那些见不得光的欲望留给了黑暗,他的目光被筛滤得很纯粹。
只剩下了欣赏和宠爱。
翟以霖不自觉地重复着,虔诚道:“真好看。”
视线太过炽热、太过直勾勾,让刚才还泰若自然调戏他的景和春都开始难为情。
“你挑得很合适。”她一来一回地夸赞。
逐渐变红的脸颊,含情脉脉却又躲闪的视线。
一切都在充盈通透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翟以霖慢条斯理地俯身,不自觉轻笑。
她微微踮起脚尖,闭上眼,默许他这次的靠近。
他们心照不宣地接吻,绵长而又温柔。
床面小幅度地下陷,新裙子被压出褶皱。
直到接下来的两天里,景和春睡前躺在这张床上。
脑海中尽是亲密无间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被自己羞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闷在被窝里。
思考片刻,她认为不能再在这儿住下去了。
都怪翟以霖,总是诱惑她。
过分沉溺男色,纵情享乐,她的生活迟早会一团糟。
反正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如尽早回学校。
景和春自顾自点头,肯定自己的计划。
于是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准备向他说明情况。
敲门声却正好在这儿响起,“芽芽,今晚风雨大,你记得早点睡。”
接着,脚步声踏进房间,他像是不放心,亲自来检查窗户和阳台。
最后才停在床边,屈起一条腿跪坐在她旁边,突然把景和春头顶的被子扯下来。
视线中,刚洗完澡的少年不断凑近,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只有几簇发梢湿漉漉地滴着水。
那张干干净净而极致俊秀的脸太有冲击力,让景和春一时呆滞,什么都忘了。
“怎么躲在被子里?空气不流通,很闷的。”他一边说,习惯性地寻找她的唇,落下缠绵的吻。
景和春瞬间清醒,蜷着身子往旁边一缩,“我要睡、睡觉了。”
翟以霖“嗯”了一声,接过话,“睡吧,台风还没走,所以你也不许走。”
“你怎么知道……”她一激灵,重新坐起。
与此同时,发现自己的手机正安静躺在翟以霖手边。
屏幕还停留在她与他的聊天框,那一句「我打算明天回宿舍住」明晃晃地出现在对话栏。
虽然还没发出去,却这么误打误撞地传达到了收信人眼底。
景和春不满地别过脸,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好吧。”
空气潮湿,窗外又呼啸着刮起风。
翟以霖默了片刻,最后叮嘱,“早点睡。”
景和春不说话,余光确认他已经抬步离开,并关上了门,才重新拿出手机继续打字。
这次是找她的闺蜜团,控诉新男友的霸道行径。
不知和她们聊了多久,等景和春再次回神,外面天色大变。
浓墨一般的夜色压在上空,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树枝被刮得左摇右晃,甚至脆弱地断了好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