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八连忙抢着说道:“我看你长得有点丑,就叫阿丑啊,阿丑阿丑,你吃屁我喝酒。”
小姑娘急得眼泪快要出来了:“大当家,我不要叫阿丑。”
“不叫阿丑,叫小梨,梨涡的梨。”何苒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小梨两个字。
小梨大喜,大当家看到她的小梨涡了,大当家给她取了好听的名字,大当家不讨厌她。
小八继续巴巴:“小梨放在外面冻,那叫冻梨,小梨放在火上烤,那叫烤梨,小梨加上冰糖一起炖,那叫冰糖炖雪梨,小梨小梨,你是要炖还是要烤?”
小梨白它一眼,忍,我忍,太姥说了,这臭鸟,惹不起那就不要惹。
次日,何大老爷亲手写了拜帖,让长随送去了惊鸿楼。
乙丑年进士,真定府何文青携女求见惊鸿楼东家。
半个时辰后,这封拜帖便由惊鸿楼的伙计送到了一位老妇人的手中。
老妇人把手上的拜帖反反复复看了两遍,对站在面前的黑大汉说道:“小土,你不是说大当家要从真定府过来吗?这个何文青又是何许人也?”
黑大汉摸摸脑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就是吧,老祖宗她老人家变小了,唉,您见了就知道了,这个何文青您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见不见的都行。”
老妇人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长得虎头虎脑,又聪明又伶俐,怎么长大以后就变傻了呢,说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真不知道左小艾是怎么教的,把人都给养废了。”
黑大汉......这养废了是几个意思?
老妇人再次看向那份拜帖,喃喃自语:“真定府,何文青?这人也姓何?”
她又一次看向黑大汉:“大当家和这个姓何的没关系吧,他这拜帖上也没有提到大当家啊。”
黑大汉,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这不是写着携女携女了吗?老祖宗就是何文青携的那个女!”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老妇人手中那条不知道用什么木头打制的拐杖便抽在了黑大汉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东西!左小艾管不了,我来管!”
老妇人是练家子,别看年纪一大把,打起人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
黑大汉被打得上蹿下跳,哭爹喊娘,喊也没用,他自己都不知道亲爹亲娘在哪里。
老妇人已经认定了,这就是左小艾和她的干孙子的恶作剧。
最近这十来年,左小艾隔三差五就整出点夭蛾子,就是在针对她,前年还往她府里放细作,她写信骂了一顿,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左小艾也写信骂她,说她狗改不了吃屎,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是这两年,她们谁也没有搭理谁。
现在倒好,左小艾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打发孙子过来,说是大当家要来京城了,她还真信了,可还没高兴上一盏茶的功夫,那个黑小子就说什么大当家变小了,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拿大当家开玩笑,可气死她了!
正在这时,一个婆子走了进来,见自家老夫人还在打人,连忙说道:“老夫人,夫人过来了,这会儿就在外面呢。”
老妇人放下手里的拐杖,没好气地说道:“既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她来做什么?”
第28章 判若两人(求月票求打赏求订阅)
“夫人说史嬷嬷身边的丫鬟回来了,有件急事,必须要当面向老夫人禀告。”
婆子小心翼翼,她们的老夫人是个火爆脾气,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自是要小心着些。
老夫人冷哼一声:“一天到晚,净是些有的没的,算了,让她进来吧。”
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将门当然要配虎女,可偏偏长子就相中了文官家的女儿,她能如何,只能应下了这门亲事。
报应果然就来了,大儿媳体弱,接连四胎全都没能保住,眼看这爵位以后只能落到二房三房了,儿媳的娘家四处寻医问药,总算是全须全尾地生出了一个孙子。
可惜孙子被大儿媳养得娇弱,四岁时差点被鞑子抢走,从那以后,她便把大儿媳打发到边关陪着儿子,她则把孙儿留在京城自己身边亲自教养,前年大儿媳随着长子回到京城,她把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交给他们,可大儿媳却对孙子诸般挑剔,后来索性还捣鼓出一门亲事来。
气死她了!
这叫什么来着,对,大当家说过,这是蝴蝶效应,这蝴蝶去哪里不好,怎么就偏偏全都飞到她们家来了?
老夫人这样一想,脸上便再无半分暖意。
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在老夫人面前行了礼,老夫人冷哼一声:“什么事啊?”
妇人挤出一丝笑容,这么多年了,她在婆婆面前总是会感到紧张。
婆婆当年,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如今虽然年纪大了,可却还是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母亲,史嬷嬷打发丫鬟快马加鞭回到京城,是有件重要的事......”
没等她纳入正题,老夫人便冷声打断:“行了,别绕圈子了,有话就直说。”
妇人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真定府不是也有一家惊鸿楼吗?前儿个锦衣卫镇抚钟意去了真定府,还去了惊鸿楼,见到了惊鸿楼的东家。”
老夫人一怔,刚才那个黑小子没说锦衣卫去过啊,这个混帐玩艺儿!
“东家?谁啊,左小艾?”老夫人虽然这样问,可心里却在嘀咕,莫非左小艾没有唬她,大当家真的出现了?
“惊鸿楼的东家,是何家的大小姐,就是和咱们阿臻有婚约的那位。”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