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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楼(647)

武驹深深地看了何明月一眼,此时显然不是继续问话的时候。

他对何明月说道:“带上她,跟我走。”

何明月像拖死狗一样拖起地上的喜鹊,跟着武驹向前走去。

也难怪喜鹊会在这个时候行刺,此时正是士兵们开饭的时间,士兵们都在吃饭,武驹所在的地方,周围没有人。

而且,显然武驹平素里喜欢独自坐在这里,他手下的人,连同整个营地的人全都知道他的习惯,因此,没有人敢来打扰,这四周也没有人。

看来,喜鹊没少在床上打听消息,若非何明月今天误打误撞来了这里,她根本就不知道武驹有这个习惯,而喜鹊却已经知道了。

何明月自我检讨,身为锦衣卫,她这次输给了一名刺客。

不过,何明月自我检讨也没用,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接触不到那些将官们,而本应与武驹最亲近的萧夫人,却已经接连五天没和武驹见面了。

很快,便有人看到他们,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武驹发号施令,片刻之后,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便被从一座帐篷里拖了出来,正是画眉。

这一次武驹有经验了,让人摘了画眉的下巴,又用从何明月那里学来的方法,从画眉嘴里撬下一颗木齿,从里面找到一颗药丸。

整个营地瞬间便热闹起来,竟然有人行刺营主,而且行刺营主的还是这几天的风云人物。

没错,若问最近几天,整个长蛇营里谁最出名,那肯定是喜鹊和画眉这两个妖精。

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不是妖精,而是煞星。

那几个和她们上过床的将官满脸羞愧地讪笑,不用审问,武驹也能猜到,那个喜鹊定然是从他们口中知道,自己每天傍晚都会在河边小坐的习惯。

第444章 武驹

何明月知道这里没有她的事了,她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了。

次日,何明月还没睡醒,就被阿花叫了起来,阿花问道:“你昨天救了营主?”

何明月点点头:“如果抓住喜鹊算救人的话,那就是救了。”

这话说得和没说一样。

阿花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良久,说道:“你和喜鹊画眉一起来的,在路上时难道没有发现她们有古怪?”

何明月在心中冷笑,这是怀疑她和那两人是一伙的,在武驹面前演苦肉计的大戏啊。

“她们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怎么会留意她们?再说,她们也来这里十几天了,阿花姐姐,你不也不理她们吗?”

阿花哼了一声,画眉和喜鹊都是狐貍精,正经女人谁会和她们说话,多看一眼都嫌脏。

阿花没有再问,但是接下来一天,包括阿花在内,萧夫人身边的所有丫鬟,除了小明明以外,大家全都躲着何明月,看她的眼神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何明月不在意,她知道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吴四等人早就离开长蛇营了,因此,喜鹊和画眉的真正来历,现在这里没人知晓。

大家都和何明月一样,知道她们二人以前是给黑魔王暖床的,现在黑魔王对她们厌倦了,就把她们送来长蛇营。

然而查来查去,这个说法其实是她们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就没人知道了。

两人骨头很硬,严刑拷打仍然一言不发,武驹审了两天,什么也没有审出来。

第三天傍晚,到了吃饭的时候,萧夫人的饭食由阿花亲自服侍,其他人不用在身边伺候,于是何明月和明明凑在一起吃饭。

正在这时,本应服侍萧夫人的阿花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对何明月说道:“营主要见你。”

何明月哦了一声,问道:“是去大帐吗?”

阿花瞪她一眼:“明知故问。”

何明月懂了,既然说她明知胡问,那肯定不是营帐了,应该是河边那块石头旁,看来武驹的习惯没有因为被刺而改变。

何明月在阿花那并不友善的目光中走出萧夫人的营帐,去了小河边。

还是三天前的时间,还是三天前的地方,武驹也如三天前那样,独自坐在河边的石头上。

还在十丈以外,何明月便故意弄出声响,武驹扭头看过来,没有说话,但却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走到近前。

“你叫月月?”武驹问道。

“是。”何明月回答。

“姓什么?”武驹又问。

何明月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姓何。”

武驹的身体猛的一颤,吃惊地瞪着她:“你再说一遍,你姓什么?”

何明月:“我姓何,人可何。”

武驹沉声问道:“是何苒的何,还是何淑婷的何?”

何明月在心里笑了,环境太能锻炼人了,看,就连武驹都能问出这么高水平的话了。

她没有隐瞒:“何大当家的何。”

武驹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终于,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一块石头。

“何苒,她救过我。”

何明月没有说话,等着武驹继续说下去。

“何苒还为我弟弟报了仇,那时,她就光杆一个,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可就这样,她还是杀了姓蔡的杂碎,要知道,就连我爹也不敢去给我弟弟报仇,可是何苒就敢。”

何明月静静听着,何大当家说过,武家人并不坏,而武驹是武东明仅存的儿子,何明月出京的时候,何大当家便说,如果可以,那就保住武驹性命,当然,如果武驹的性命要用自己人的性命来换,那就没有必要了。

武驹继续说道:“武氏帮过何苒,但是那些年里,何苒对武氏也很好,我们每年去京城送年礼,都会换回很多榆林需要的东西,有武器,有盔甲,还有各种边关离不了的药材......那几年,鞑子不敢造次,榆林百姓安居乐业,那也是我们一家过得最舒心也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