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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微仰(137)

作者: 迢锈 阅读记录

哪怕方圆百里只有眼前的一点光,和两个活人,这样的一束车灯能照得很远,他们依旧认为前方是值得冀希的理想之途。

黑夜很快就过去,风雪还在继续。

开快一点还能追到日出。

一缕阳光刺破黑暗,云从粉色变的橙红,像是在烤棉花糖。

阳光照在雪地上居然是闪闪,周围的一切都美得不可方物。

他们到了。

湖面早就结成厚厚的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雪。

站在湖中心,是无法发现它是心形的。

两个人就站在中心,面对着面。

脚下便是数十米深的湖,风吹雪。

她穿了厚厚的棉服,也像是被太阳烤着的小面包。

天气太冷,她的行动不是很方便,在口袋里掏了好久,才掏出了那枚戒指。

结果手套太滑直接掉到了地上。

陆绥笑了,他穿得单薄,没有带手套。

“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单膝下跪,举起了手心里攥的戒指。

“姜既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他们两个戴戒指的模样也挺滑稽,她一把摘下手套扔到地上,而后迫不及待地戴上。

没有钻石,不算克拉,这是一枚他纯手工打造的漆艺戒指。

众所周知,第一次做漆艺是会过敏的。

……

后来就是,

两个人每年都会出游两次,一次在冬天一次在夏天。

马德里的街头,敞篷跑车,他褪去上衣,鲨鱼线清晰可见,单手持着方向盘,放着躁动的音乐,发丝迎着风乱飞。

在薄荷的刺激下,舌尖变得有些麻木。

夏天的最后总想以极致的酷热,耗尽它的一切。

顾不得什么,

只当那个短暂又热烈的夏天,是他们亲热的最后一夜。

薄荷的花语是,再爱我一次;雪地的妄念是,如果不爱我情愿去死。

雪地里,她不需要垫脚,只需要微微仰头

他的回应,永远热烈。

——正文完——

第81章 弗罗里达之沙

漫长的日子里。

她依旧执着地挑战着陆绥的底线, 乐此不疲地惹火他,而后又满心欢喜地哄着他。

那天,她心血来潮想重拾基础, 学习油画。

名正言顺地霸占了陆绥的工作室。

最开始她是从网上找一些美女的图片,画出来的很有姜既月一如既往的“暗黑风”。

之后不再满足于人物肖像,开始尝试更为复杂的人体,还专门建了一个相册专门用来放符合她审美的“欧美裸/男”。

结果画也没画几幅, 素描本用了五分之一不到, 三分钟热度的她又爱上了尾波冲浪。

再好看的躯体,在美术生眼里都只会变成光影调子, 结构体积。

相册放在那里也就没怎么管。

成功站在冲浪板上时,她还笑嘻嘻地让陆绥给他拍照。

陆绥照片还没拍几张,就被她气得吐血。他无意间滑进了相册里, 看到了那些照片。

“我的不行吗?”

海边的风浪声大, 他的质问的声音好像被浪花淹没。

“啊?你说什么?”

姜既月耳背。

陆绥用双手把她牢牢圈在甲板的护栏上, 手臂凸起的肌肉和筋络,坚硬无法抵挡。

不知道是风浪过大, 还是被她气得,只觉得太阳穴疼。把罪证放在她面前, 靠近姜既月的耳畔, 轻声询问:“我的身材难道不比他们好?”

说着就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她这才发觉这人吃醋了,更加放肆:“没看出来。”

她的意思是光放在肩上哪儿摸的出来?

“你一定要眼瞎?”陆绥在演,他哪能不知道姜既月的小伎俩。

就这么扛着走了。

算是展示实力?

……

在林北鹿和徐今也筹备婚礼的过程中,姜既月全程当了炮灰。

她简直比太监总管还贴心。

主要是徐今也这人太难搞了, 她算是有点懂陆绥先前的感受了。

光是主题就来来回回改了数遍。

他当起甲方来简直不是人。

什么又不能让新娘子太累, 又不能太过简单,一定要既轻松又充满仪式感。

“要不然别结了。”姜既月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好啊。”林北鹿穿着身上的婚纱占满了整婚纱, 她温柔地看着面前低下为她穿鞋的姜既月。

徐今也着急的都快哭了:“不是老婆,你别答应的这么快啊!”

“婚礼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不想它出现任何纰漏。”低着头像个鹌鹑,“所以就严格了点。”

“要不是看在我干女儿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你这种人合作呢!”姜既月气得跳脚,“什么纸杯蛋糕的角度都要统一,有病是不是!”

还得林北鹿出来打圆场:“好了,别气了芽芽,我们去试伴娘服吧。”

走了还不忘白一眼徐今也。

徐今也立马屁颠屁颠跟上去:“老婆我发誓,接下来她说一我不说二,她往东我不往西。”

“誓死捍卫姜既月女士的独裁统治。”还不忘举手发了个誓。

实际上姜既月也不是什么善茬,她也想尽可能让这场婚礼变得完美。

林北鹿原本想要一个《末路狂花》般的婚礼,在戈壁上晚霞中,敞篷车和巨大蓬蓬裙,由她掌握方向盘,骨子里对赛车的狂热,会被轮胎后的扬沙带到每一个角落。

可惜她身体不允许。

这个方案只能作罢。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徐今也同姜既月谋划好的。

婚礼最不能留下遗憾的就应该是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