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拼道侣,快帮我砍一刀(226)
楚沅元冷眼视之:“哪里,不及柳宗主万分之一。”
柳相容面色阴翳,目光放在楚沅元的身上,陡然间发现她的右手一直在抖。
楚沅元自从梦中醒来,手上的剑便已经握的不太稳了。
端倪乍现,柳相容岂能放过,心下一狠道:“楚沅元已经不能握剑了,现在就是我们为南境除害的时候。”
周围人应声而动,柳相容更是暴起,直朝楚沅元袭来。
就在剑尖离楚沅元不到一指距离的时候,宋祈年动了,他一招挑飞这凶险一剑,然后闪身到楚沅元身前,又是一劈落下。
柳相容双手被砍断,断臂‘骨碌’一声滚在地上,他自己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宋祈年竟是如此迅疾残暴。他张大了嘴,言语未发,不甘不愿地死在了天剑宗的土地上。
柳相容这么多年来能坐稳宗主的位置,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可偏偏这么有本事的人,在宋祈年手里过不了三招。
其余越界的人,都被宋祈年一击即溃。
剩下还没来得及动手的人,他们畏惧于宋祈年这个杀□□头,不敢上前。
宋祈年杀气腾腾,手中仍未收了剑:“伤她者,死。”
宋祈年悍然护卫在楚沅元身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不下。
长老会的人姗姗来迟,他们先暂行将楚沅元关押,准备要与各宗商谈,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
楚沅元心道:已经没办法善了了。
她被带走之前,朝着大长老说了一句话。
“论道大典的时候,为了南境安宁选择揭过。南北战役的时候,为了军心稳定也选择揭过。现在罹祸已经签下了道心誓,还有什么理由能阻止我杀他?”
楚沅元歪着头,放声一笑,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癫狂意味。
大长老看见楚沅元眼中全然刻骨的恨意,他便知晓。
她不死,便不会休,势要打破天剑宗多年以来的安稳平衡了。
楚沅元暂时被关了禁闭,整个天剑宗的弟子都闻讯而来。和光殿大门始终紧闭,将他们拦在门外。
关禁闭的房间内昏暗无光,没有长老会的首肯,谁都不能踏足一步。
楚沅元静坐在蒲团上,眼神却飘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禁闭室的门‘吱吖’一声,有光亮从门缝透了进来。
这个时候是谁敢冒长老会大不韪前来,楚沅元抬眼,最先看到的是一片青绿的衣角,碧竹叶一样的颜色。在微尘的缝隙里,她看清楚了来人。
黑暗之中。她轻轻唤了一句:“宋祈年。”
宋祈年一声应下,道:“是我。”
宋祈年站在门口,用不平静的目光望着她。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她说,可是到了楚沅元面前反而不开口。
他的喉咙口里堵着,往日熟悉的字句在此刻变得难以启齿。
宋祈年近乎艰难开口:“为什么不等我?”
没有想象中的斥责与规劝,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她,为什么不等他。
“等?”她从蒲团上直起身,轻的像似一团烟,眨眼就要飘走。
“不。”楚沅元决绝摇头,“我一刻钟,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她只要一想到周齐光等人还活在人世,就说什么都等不下去了。
“你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她自嘲一声,“转圜的余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转圜吗?”
楚沅元听了脸上也不见多少喜色,只是淡淡道:“说实话,出去有何如?不出去有何如?如今在哪,与我而言,早就没有分别了。”
屠尽阴阳门后,她的心早就空了。
“你没有考虑过后果。”宋祈年明了,她自己的未来并不在楚沅元的设想中。
楚沅元早有了答案:“一人做事一人当,最坏的打算我已经想好了。若是宗门力保我,和各宗宣战,我便会带头肃清这些伤天害理之人。”
“若是长老会胜出,我也甘愿承担所有的责任。就说...”
她顿了顿,似是理清楚后果,才如释重负般道:“就说——我心术不正,叛出宗门,堕入魔道。届时杀光此间邪修,再向宗门自裁谢罪。”
她果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若天道有公,自会助我杀尽奸邪宵小。若天道不公,便是逆天而行我亦无悔。”
“宋祈年,你说,难道我做错了吗?”
“‘荡尽世间不平事’是我苦证一生的道心。”
“‘行侠仗义,除魔卫道’是刻在明镜台牌匾上的天剑宗训。我明明没错,可到头来,宗门却要妥协。”
“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宋祈年说不出话,那种堵在心口的感觉再次反复,他又一次面对着楚沅元,说不出任何话。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们,我有错了吗?”楚沅元倔强地睁着眼,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淌出。
宋祈年还未来得及抬起手拭去,泪水在空中坠落,击打在他的手背。
她的每一滴泪都是滚烫的。炙热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蜷缩手指。
楚沅元的怨恨与不甘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宋祈年,换你是我,又当如何?”
见宋祈年终于出来,赵玄真上前几步。他面上依旧沉稳,只是急促的脚步暴露了他的不安。
赵玄真忙问道:“她怎么样?”
宋祈年魂不守舍,道:“她早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打算。”
他当日之所以奋不顾身赶往阴阳门,怕的就是今日之情形。
怕她大仇得报后心结难解,万念俱消,更怕她万一想不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