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游(6)

第二次他就不随便了，我问他去哪儿，他说的去汴西湖，面前的大片水域与远处的高楼相映成趣，沙滩上人们成□□谈，我们俩找了地方坐下说话，听别人唱歌。

我只记住了一首歌，开始唱下一首歌时我们离开了……

……

每个星期五放学，我们都一起坐公交车回家，从离他家最近的车站下车，送他到家门口，他家是从一个小道里进去往里走两公里的最后一家。我们在黑暗的地方牵手，有亮光分开，他勾我表带，我换脚变成跟他一样的步调。

他说我幼稚。

我说，对，步调一致的人不会走散。

刚说完这句，我们两个被一处有起伏路面的不一个位置拌倒。

他说，步调一致的人不会走散。

……

我写完作业，就急着给他打电话。

“喂？你好呀，男朋友。”

“喂，你好男朋友。”

一直安静了很久，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丙信？”我道。

“嗯”

“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好想听。”我说。

“我小时候吗？我小时候可傻了。”他似是在回忆，隔了一分钟开始说:“我记得六年级，校门口有卖乌龟蛋，5毛钱一个，我同学给我了一个，我就拿回家偷偷放起来。放了几天，我又想这肯定对小乌龟不好，有一次我就趁我妈转头，我就把乌龟蛋放在了我们家养的乌龟旁边。”

“嗯，然后呢。”

“我给我妈说是牛牛孵出来的，牛牛是我们家乌龟的名字。”你知道然后吗，他说:“然后我妈深信不疑，说我傻了，在那儿弄来的，我如实交代了。”

我说:“林丙信是小笨蛋。”

“你才是笨蛋。”

……

4月24日，我被蚊子咬了，上课一直挠，我们下课见面，他看到我胳膊我挠的红一片，他带我到香樟树下。

我说，初恋回忆的地点是小树林。

摘下香樟叶子，叶子上带有几课豆子样子的果实，我看着他剥开，给我往胳膊上抹。

“这个还能治蚊子咬啊？”

“对啊。”，剩下的你拿着，你要是再痒了，用这个抹。

上课，我手上环绕香樟叶的味道，凑近一直闻。

我同桌强泽南靠过来“咋了？干嘛一直闻？

“不要靠太近，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谢谢。”我就伸手让他闻。

“兄弟，你好装，哦～去小树林了，干嘛？你俩干嘛了？”

他说这个可以止痒。

“真的？给我一个，让我试试。”

“不给”

“行行行”

不到两个小时，我手上就没有味道了

于是晚上我换了使用多年不变的头像，变为了两片带有果实的香樟叶子，可以一直留存了。

第 9 章

9

5月11日，学校组织拍毕业照。

按照高低个子排位，我站在最高的台阶上，旁边是强泽南和最高个子的高星皓。

背景是空一片的乒乓球台，大概是三二一，茄子，咔嚓一声，夏水高中2018届高三（6）班毕业合影留念照在这一秒中记录了一个班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即使发到手再怎么吐槽拍的有多丑也不能被修改了。

那几天天气不冷不热，对这一天最大的感受是离高考越来越近了……

拍完后给我们留自由拍照的时间，我们班所有男生和老安合拍了一张，这次到显得随意许多。

勾肩搭背，比手势，比姿势，老安在中间，背景远处是外面的居民楼，近处是两侧的香樟树。

有些人一生只能遇见一次，哪怕是复读，与同班男生拍一组照片，也不是现在的这群人了。

我和同学拍完，去找林丙信和刘乔，林丙信正在和他班同学拍照，彼时没有氛围感的阳光，操场上的他还是明媚，开朗。

他本来就很好看。

刘乔看到我，朝这边走来，他说:“还看呢？”

“我的人我能不着吗。”

我和刘乔咔咔拍照时林丙信过来了，我还没说话，他直接把推我到林丙信旁边。他说，“快快快，我来给你们拍照。”

刘乔的拍照技术不错，把他拍的所有的照片发给我。我选出最帅的一张发给林丙信。

我说，我是大帅哥，你是小帅哥。

他说，嗯嗯嗯。

……

高考前几天，要把书都搬回家，清空教室离校，老安该我们发了几个袋子，让我们整理装书，以前桌面上堆的书和一抽屉的卷子被塞进到了袋子里。桌面重归平静，安安静静，书桌上承载的回忆也悄然落幕。

林丙信的爸妈没有时间过来帮他搬书，我提前告诉我爸，一起帮忙帮他搬回家。

去到以前忍不住在窗户外偷看的教室，他已经收拾好，光影打在课桌上，波光闪闪，他站在书桌旁，看着我笑。

进到他的教室，我们一趟一趟搬书放到校门卫室，最后一趟我们都走的慢，静静走出属于我们高中回忆的地方。

我爸开车到林丙信家门口，我和他下车搬书进家，在我慌神时，我看到林礼恬从她屋里出来快速到门口帮他哥接下一摞书……

高考我和林丙信分到了一个考点，我吃完早饭，我爸妈祝我高考顺利，叫我赶快去考点。

我哥，卫一汴，让我好好考，考完带我去打早市。

他比我早顺产十分钟出生，我一年级不好好学习，学校让留了一级，打破了我妈从小学到初中统一接送的美梦。

我刚想说好，我妈呲了他一声，我立马止住声音，说了句拜拜，我走了，转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