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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丞相绝非绿茶(154)

作者: 水深火热R 阅读记录

晃晃悠悠,他只瞥到灯纸上一点鲜红的字迹,来不及看清,便被谢之重拽着衣袖跪了下去。

身后, 那只孔明灯缓慢地从丁幕厚头顶飘过,丁幕厚捏了一把冷汗,就在那孔明灯即将飞离时,陡然, 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了回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丁幕厚眼中难掩惊慌,急忙看向谢之重的背影, 见祈福仪式即将结束,他动手想把顾子言手里的孔明灯抢回来,甚至面容已经有些许扭曲。

顾子言淡然一笑,徒手将那灯火捻熄,当着所有人的面,扔了出去,并附带了一句:“无稽之谈。”

丁幕厚一怔,有几分呆滞地望向顾子言,还不及他松口气,突然,一道喊声石破天惊地响起:“陛下!老臣有要事要奏!”

众人齐刷刷望向叫喊之人,谢异书对此人有些印象,只知他是翰林院的某位老学究,但具体姓甚名谁,官居何位,就不清楚了。

谢之重面色平静地转身,仿若真的对这天下局势,以及朝廷种种一无所知,温和道:“莫大人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莫大人从队伍尾端出列,在路过丁幕厚和顾子言时,瞪了这狼狈为奸的两人一眼。

丁幕厚脸色骤然阴沉,莫大人也清楚,得罪了这两尊恶煞,今日便是自己的最后一个除夕。

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再忍受君主被蒙在鼓里,而自己独善其身。

他步履蹒跚地上前,正准备匍匐在地,向陛下尽忠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顾相!”

“顾相晕了!”

陛下突然从他面前掠过,扶住了倒下的丞相大人。

莫大人:???

他转过身,顾子言说晕就晕,简直和装的没什么两样,但陛下偏偏就吃他这一套,他一晕,陛下便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甚至直接抱过顾子言,就要离开。

莫大人的表情一言难尽,他还想再拦,却被小祥子挡了下来:“莫大人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奏,也该分清场合,丞相大人若是出了什么事,陛下恐怕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陛下对顾子言的宠信,人尽皆知。

莫大人虽然一脸菜色,但还是把话按了下来:“祥公公说得有理。”

谢之重抱着“不省人事”的顾子言走了,丢下一群朝廷重臣。

若是放在平时,谢之重如此特殊对待顾子言,头一个黑脸的就是丁幕厚。

但这次,丁幕厚不但没黑脸,反而显得有几分高兴。

有一种被狐貍精同伙解围的耀武扬威之感。

谢异书把这一出大戏看在眼里,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他心梗的点在于……

演戏归演戏,但谢之重怎么可以真的抱他的人呢,要是抱出感情来了怎么办!

他必须好好提醒一下谢之重,不要对有夫之夫胡乱动手动脚!

另一边,刚坐上御用马车,顾子言便睁开眼,谢之重松开他,两人桥归桥路归路。

“晕的好,也算是救了莫贤那老头子一命,有赏。”谢之重坐到桌案边,丢给顾子言一张羊皮纸地图:“你和逸王逍遥快活这些时日,朕已经替你把墓地挑好了,有这么几个备选,你先定下来,朕择日便叫人动工。”

顾子言没接那羊皮纸:“随意。”

轿内安静了片刻,谢之重指尖敲了下桌面:“他带你去了哪?”

顾子言眼皮撩起:“殿下没带你去过?”

谢之重微滞:“朕……朕当然去过,只是去过的地方太多,谁知道你们去的是哪一处。”

顾子言的视线扫向桌底的那坛酒,倏忽笑了:“没去过就没去过,装什么样。”

谢之重从他脸上看出一种嘲弄,怒从中来:“你有什么好嘚瑟的,他还不是放不下朕,回来陪朕过除夕了?”

被戳中痛楚,顾子言脸色一白,旋即又把话插了回去:“要不是我通情达理,殿下绝不会丢下我来陪你这个孤家寡人。”

谢之重一拍桌面,茶水震荡:“顾子言你狗胆包天!”

“哦,你最好是现在就杀了我。”顾子言完全没把谢之重的话放心上,呛完谢之重,弯腰提起一坛酒,开始自斟。

谢之重用眼神剐他:“你现在得罪朕,就不怕朕真的过河拆桥,到时候把你大卸八块?”

烈酒烧喉,顾子言眉头微微一拧,咳嗽了一声:“你本来不也是这么想的?”

谢之重:“…………”

顾子言又道:“可惜,你现在可不能对我怎么样了。因为殿下喜欢上我了。”

谢之重噎了又噎,最后无法反驳,自己抓起另一坛酒,试图借酒消愁:“你给朕说说,你这几个月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不是只喜欢哥儿吗,怎么会对你……”

顾子言嘻嘻一笑:“天意。”

谢之重快被他气晕了,见顾子言只喝了一点点酒便咳得止不住,谢之重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当着顾子言的面,开始吨吨灌酒。

窖山村的酒,虽然烈,但酒劲儿似乎上来得很慢,便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和水比起来,只是多了些辣味。

男人的胜负欲,只在一念间。

两人喝酒都不上脸,谢之重或许还有些红润,顾子言却是越喝脸越白。

小祥子几次劝说无果,他心惊胆战之际,有人从轿外进来,携进了一阵冷风。

谢异书盯着轿内景象,拳头一硬:

“顾子言!你踏马是什么品种的傻狗,谁让你喝酒了?”

他先是抢了顾子言手里的酒,拍到桌面上,又瞪了谢之重一眼:“你三十岁的人了,和他一个病人拼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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