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丞相绝非绿茶(218)
连楼烦都能看出来,殿下不在乎自己。
他突然就不动了,转而看向谢异书,捏紧了掌心:“楼烦说的也有理,殿下先去休息吧,我和他一起住也行。”
“啊???可是我们——”谢异书大惊失色,楼烦却已经带着顾子言进了房门,反手把门锁上了:“殿下快去睡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家、主、子的,不劳您挂心了。”
谢异书被砰地一声关在了门外,呆滞伫立:怎么回事???我的男人?不和我睡???
独自脑残的第二十六天
被拒之门外, 谢异书当天夜里辗转反侧,终究是在子丑时分,推开了郝运的大门。
郝运睡得正死, 迷迷瞪瞪起夜, 床头赫然坐着一人,吓得他连滚带爬, 谢异书长叹一声:“你一个抓鬼的, 还怕鬼?”
郝运听见他的声音,缓了许久, 这才六神归位:“你大半夜不睡觉, 坐我床头干什么?”
他凑近,借着月光瞧了谢异书两眼:“让我猜猜, 必定是——为情所困。”
谢异书瘫倒在床:“郝大师,你替我算算吧, 此局何解?”
郝运也瘫倒在床,透过窗棂, 仰望满天星斗:“天机不可泄露,再说,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又何必问我。”
“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谢异书翻身坐起:“你和本王透露一下天机, 待本王杀了沈奕,把他的尸体送你炼阴,可行?”
郝运的瞌睡醒了,微一挑眉:“真的?”
“君子一言。”
得了好处, 郝运这才正色道:“阴差阳错。”
“不懂。”谢异书歪头打断他:“说人话,拜托。”
“你和顾子言有缘无分, 没结果的,及时止损,越早越好。”
“为什么没结果?”谢异书皱眉。
“六亲缘薄,流年大凶;命宫阴暗,冲克太岁;原因在他,至于具体是什么,过不了多久你自然知晓,也就这几日了。”
谢异书更不懂了。
他因为失眠去找郝运,被郝运这一番忽悠,更睡不着了,熬了半宿,熬到翌日卯初,他连忙敲响了顾子言的房门。
楼烦掀开一条门缝:“主子还在睡。”
谢异书略吃了一惊,这个时辰,若是放在平时,顾子言早就醒了。
他没有多想,只当顾子言是乏得厉害,歇歇便好。
楼烦和他的想法一样,主子折腾了这么些时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这是好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打扰顾子言,直到辰时将过,楼烦去唤顾子言用膳,后者没有半点反应。
他足足唤了十声,声音惊动了屋外的两人,谢异书和郝运前后脚进门:“怎么回事?”
楼烦有些慌神:“不知道,我怎么叫主子都没反应。”
谢异书坐到床头,盯着顾子言白到透明的脸,伸手去摸了一下,被冻得一个激灵。
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把手探进被子里,被子里一丝温度也无,郝运站在门口,没有靠近,似乎对此意料之中,冷静道:“我去找大夫。”
谢异书攥住了顾子言的手,放在手心反复揉搓,趴到他耳边唤他:“阿言?”
顾子言没有动静,双眼轻阖,眉目间似乎冻结有一层冰霜,谢异书看向楼烦:“昨晚回来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
楼烦也不得其解:“前些时日折腾得那么厉害都没出事,没道理现在出事啊。”
谢异书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折腾?”
提起这个,楼烦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他没有多说,只道:“昨日把你救回来,精神好不容易好了一点,至少不吐血了,谁知道今日就变成这样,反而更糟了!”
大夫来得很快,谢异书主动让开,在床头看着。
那大夫的手刚一搭上顾子言的腕,就深深蹙起了眉,收回手看向郝运:“这位公子莫不是在戏弄老夫?”
郝运讪然耸肩:“您和您旁边那位公子聊吧,他才是病人的亲眷。”
郝运带着楼烦出了门,谢异书和那老大夫没聊多久,房门便被打开,老大夫被轰了出来,谢异书道:“庸医!楼烦,去把邹扶晚叫来!”
“邹太医白日无法离开指挥所,若是贸然去请,很可能被沈奕盯上。”楼烦话音刚落,谢异书便从屋内迈了出来:“那你照顾好你家主子,我去请。”
郝运脸色发沉站在一旁:“你别忘了你还是个瘸子。”
谢异书懒得管他,脚下生风,郝运追到门口拦住他:“我告诉你,别说邹扶晚,这一次,即便沈奕来了也没用。”
谢异书默不作声,抽身出了门。
正值午时,邹扶晚受到沈奕传唤,准备前往,却被突然出现的谢异书吓了一跳。
谢异书二话没说,上来便拖着他出门。
邹扶晚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殿下!您怎么会在这儿?”
谢异书道:“顾子言病了。”
邹扶晚微微一愣:“很严重?”
谢异书不想承认,但显然诓不过邹扶晚,邹扶晚这些时日对顾子言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谢异书一开口,他便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挎上了自己的药箱,面色有些沉重:“走吧殿下,臣先去看看。”
顾子言的情况,比邹扶晚想象的还要差。
他在屋内扎针扎到了日落西山,最后抹了一把冷汗,合上药箱,推门而出时,看向在门口守了一日的谢异书:“殿下,我应该要回去了。您要不要和……顾相说说话?他应该快醒了。”
谢异书没有回答,朝他伸出手:“方子给我,我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