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丞相绝非绿茶(26)
登徒子在地上弹了弹,像是没力气了,于是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嘴里的刀在刚才的翻滚中划破了嘴角,裂了个不小的口子,有血迹洇湿了那轻薄的衣料,蔓延上了地面。
顾子言总算开口了:“把他嘴里的刀拔了,换其他东西堵住。至于换什么东西,你们自己清楚。”
围观的人双腿都在发抖,谢异书也是第一次见识顾子言的手段。
竟然变态至此。
果真是手段狠,立得稳。
谢异书嘴里没了阻碍,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话里带笑:“顾相真的不自己试试?让一群护卫惩罚我,不如丞相大人亲自来。这样才解气嘛。”
谢异书实在是不明白,不都说潮热期的哥儿情难自已吗,顾子言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
憋吧,憋死你,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谢异书心里愤愤的想,最后给你的机会了,抓不住就不管了。
说真的,谢异书对这种事情半点兴趣也无,要不是因为顾子言,他才不会舔着脸来当这个登徒子。
搞得好像,他很如饥似渴一样。
听了谢异书的话,顾子言动作稍顿,放下了茶盏,踱步至谢异书身前:“你就那么想让本相要了你?”
谢异书:……有病
“嗯……我,十分想要大人。”眸子晶亮,在一片夜色中望向顾子言,顾子言俯身,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抬手就要去揭谢异书脸上的绸衫。
谢异书心尖重重一跳,急忙撇过脸。
顾子言看他的目光在急剧变化,谢异书心道不妙,这丞相府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他翻身跃起,手中的绑带轻而易举挣开,谢异书眸色深沉地看了愣在原地的顾子言一眼:“本W……登徒子先走一步了,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
轻盈的身形跃上房檐,有些狼狈,又溜得飞快。
院内一群武功高强的护卫看得都有些呆:“这是……”
“轻功?”
“话本里说的都是真的?这难道还是个……玄幻世界?”
“这登徒子是谁啊!我要拜他为师!”
一群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护卫满脸兴奋,激动溢于言表,一秒化身中二少年,顾子言愣在墙垣下,手中攥着谢异书最后扔下来的绸衫。
那绸衫上有着一团血迹,顾子言凑到鼻尖轻嗅,腥气和药香混杂,心尖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一起脑残的第四天
翌日。
从不失眠的逸王殿下一夜未眠,今早迷迷瞪瞪起床时,只觉得做了一晚上晦气的梦。
梦里,自己前往丞相府吊丧,阿笋和阿竹抱头痛哭。
顾子言躺在棺材里,脸上还是一副贞烈的表情。
……
“殿下昨日究竟去哪了,怎么嘴角划了道这么长的口子?洛校尉也真是的,完全没有尽忠职守嘛,连殿下的安危都保护不好。”阿竹一边替谢异书束发,一边数落洛达,已经数落一早了。
堂堂锦衣卫校尉,缩在一边装鹌鹑,不时顶一两句嘴:“殿下的身手比我高多了,根本就不需要我保护。”
阿竹瞪他一眼:“那要你干什么?吃干饭的吗?”
洛达:“我的职责不是保护殿下,是替陛下监视!”
……
谢异书抬眸瞧了洛达一眼:呵,总算承认了。
洛达捂嘴:“不对!是记录。”
争执间,郝运从门外转了进来:“殿下,有您的信~”
谢异书接过拆开,先是看了眼落款:顾子言。
视线在那银钩铁画的字迹上草草划过,谢异书嘴角抽搐。
顾子言的意思,大概有三层。
其一,他已经知道昨夜的登徒子是谢异书了。
其二,他的潮热期并未发作,让谢异书不用担心。
其三,昨夜误伤了谢异书,他十分抱歉,已经给自己也来了一刀。
随信附赠了一条血帕,彰显诚意。
谢异书:……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但既然顾子言不是潮热期,那他昨晚在大殿和自己说的那些,又是意欲何为?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但,谢异书已经严词拒绝,说过不喜欢顾子言这一款的了,想必丞相大人也不会再多做纠缠。
像是解决了一件顶大的事,谢异书神清气爽,决定去一趟京郊赌坊,输几个钱放松一下心情。
——
要摆脱洛达的监视其实很简单。
第一步,告诉洛达自己要出门了。
第二步,告诉洛达自己要去后/庭花。
第三步,让洛达先去一步。
然后,就可以慢悠悠地晃去京郊了。
大安曾经有鬼市,京郊的赌坊就是入口。
鬼市从子夜时分开张,到卯时散场,主顾既有朝官,也有商贾,还有外族,以及江湖上的各大势力。
谢异书少年时,曾经去过一次鬼市,鬼市主场在京郊的地下,什么稀奇珍宝的违法交易都有,谢异书记得最清楚的是,鬼市里修建有一座巨大的斗兽场,和斗鸡台类似,只是斗鸡台是鸡与鸡斗,斗兽场是人与兽斗。
那些被扔进斗兽场的人基本是被贩卖去的,看客图的就是人被猛兽咬断脖子瞬间的快感。
死在斗兽场中的人,死不见尸,全是无头案。
谢异书去的那一次不凑巧,斗兽场并没有开张,但他在鬼市内目睹了一场玉玺买卖。
回宫后,此事被他揭发给了父皇,鬼市被端。
后面过了这么多年,谢异书也不清楚鬼市究竟还在不在了。
不过谢异书今日来京郊,就是纯粹来赌的,鬼市什么的,下次再说吧。